說完,她居然把辰溪故意推到了我面前,搞得我們兩特別尷尬。我發現雖然如今我們成了所謂的閨蜜,但是火藥味濃的時候,還是和從前沒什麼兩樣啊。
不過,如今我們之間不是多了一個陳薇安麼。這個聖母般的女人每當在感覺我和劉憶惜水火快不相容的時候就跳了出來,然後一把拽着劉憶惜說:你幹嘛呢你,老是欺負之之。你再仗着你年紀小就讓我們讓着你,之之依你,我可不依啊。
幾句和藹可親的話,立馬就讓劉憶惜沒了脾氣,又變回了溫順可愛的模樣,她對陳薇安撒着嬌說:哎呀,姐姐,我和之之不過是鬧着玩的麼,你看你看你看你,每次都護着之之。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拿着酒杯一口一口地喝着悶酒,戴翔威一直坐在昏暗的角落裡,我自顧自地喝着,心裡覺得憋屈。
他突然走過來,他說:之之,我想跳舞,你陪我跳吧。
我指了指陳薇安,我說:讓薇安陪你跳吧。
薇安正看着我們兩,他說:我想來點勁爆的,薇安她不會,你陪我跳吧。
我看了他一眼,他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我不再多說什麼,直接對正在唱情歌的dj大喊了一聲:帥哥,來點兒激情的!
他很快就放起了勁爆的音樂,我打了個響指,拉着劉憶惜和陳薇安的手一把把她們拽進了舞池,陳薇安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她說:之之,我完全不會啊。
我在她耳邊大喊:不會你就跟着音樂使勁搖就好了,來,來,comeon。
說完,我就開始扭了起來,劉憶惜看着我這樣,也很快跟我配合起來,三個男人正傻呆呆地站在那兒看着我們,戴翔威看着我的目光透着濃濃的無奈,我大聲喊道:你們還愣着幹嘛,趕緊過來跳舞啊。
阿炮聽我這麼喊,也邀着他們兩一起到了舞池。我自顧自地跟着音樂胡亂地搖擺,感覺這時候要是來支菸就好了,瞬間就可以忘了所有的煩惱。
戴翔威跳着跳着就繞到了我的旁邊,他輕輕地在我耳邊說:之之,你就這麼害怕和我單獨跳舞麼?
我又扭到了他的另一邊,擦肩的那一刻,我輕輕地耳語:我從不覬覦閨蜜的男人。
他瞬間一怔,舞步都停了下來。愣了一會兒之後,他又開始和我互動起來,他最後在我耳邊說了一句:我說過的話一直有效。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了舞池,然後繼續坐在沙發的一角,點燃了一根菸,落寞地抽着。我不知道他所說的他的話,是指哪一句。只是,當他再次離我這麼近的時候,我依然會有心悸。
後來,我看熱播的美劇《吸血鬼日記》,我發現戴翔威給我的感覺和那裡面的男二號很像,我始終鍾情于徐成未曾改變過,但不可否認戴翔威能帶給我異樣的心動。這使我非常痛苦,我一直以爲,我的個性是絕對專一的。
自從阿炮的清吧營業之後,我們大部分的娛樂時間都在這裡了,一來阿炮這裡剛開業很需要人氣,二來阿炮一向不拿大家當外人,所以他們也很願意來這裡。
妞妞開始上幼兒園了,阿炮每天接她放學後就讓她在店裡自由地玩耍。妞妞長得越來越洋氣越來越討人喜歡,大家到阿炮的酒吧都喜歡逗妞妞玩,妞妞也不怕生,以前經常被仙女帶出去晃慣了,所以看見誰都是自來熟,一來二去,獲得了大家的一致喜愛。
劉憶惜說:妞妞真可愛,鼻子居然是鷹鉤鼻,和我表哥一樣呢。
聽劉憶惜這麼說,陳薇安也走了過來,然後附和說:恩,真的呢,和翔威的鼻子很像。
我瞬間心裡一驚,我趕緊把妞妞一把抱了過來,我說:鷹鉤鼻說明聰明,一定是妞妞的爺爺奶奶或者外公外婆誰也有,所以妞妞遺傳到了。
我把妞妞摟在懷裡,她調皮地衝我笑,眉目間真的有戴翔威的影子,我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手一鬆,差點把妞妞扔到了地上。
陳薇安見狀,趕緊過來接住了妞妞,她說:之之你怎麼了,難道身體又哪裡不舒服了嗎?
我搖了搖頭,我說:你們先聊着,我出去抽根菸。
說完,我徑直走到了外面。風一吹,感覺整個人頓時清醒了很多。我努力回憶着那時候的一幕幕,我記得宋晨晨初見戴翔威時候的欣喜若狂,我記得好像有一次在車裡戴翔威依稀提過對宋晨晨很有好感,只是後來我和戴翔威漸行漸遠,阿炮在中大獎後突然告訴我宋晨晨做他女朋友的事兒,這一切我也沒有多想。我那時候一直顧慮的,是宋晨晨和徐成之間的那些謎團,至於戴翔威和宋晨晨,我從來就沒有多想過。
我又分析了一下戴翔威,那時候,他身邊的女人本身就很多,他雖然坦言自己心屬於我,但是我知道他在行動上從來沒有收斂過,如果恰好遇到了放得開的女人,他也是能夠放開去做的那一類男人,畢竟他是年輕帥氣的富二代,很多女人對他都垂涎萬分。所以以宋晨晨當時想要傍富的心態和她頗討男人喜歡的個性,她和戴翔威滾過也確實有可能。
只是,如果是這樣,她爲何後來閃電般跟阿炮在一起了呢?……我想,我必須和戴翔威談談了。
我找了個時間單獨約了戴,他坐下來就大大咧咧地說:不是不覬覦閨蜜的男人麼,怎麼現在又單獨約我啊?
他一副痞裡痞氣的模樣,和從前沒有太多差別。我一本正經地對他說:我想求證一件事。
他看着我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他的動作也收斂了些,他說:你說吧,什麼事?
我喝了一口咖啡,鼓起很大勇氣纔開口問他,我說:你……是不是和宋晨晨上過chuang?
他瞬間整個人呆住了,我看他的表情就已經知道了答案,心裡頓時一片黑暗,我想到阿炮倘若再受重創,他估計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他呆了一會兒,有些不好意思又想裝作無所謂地說:哎……你怎麼突然問這個,都過去這麼久的事了。
他承認了!我突然覺得我整個人都好冷,上天,你要不要和阿炮開這麼巨大的黑色玩笑!
我說:你和她,怎麼會到一起的。
他嘆了口氣,他說:那一晚不是跟她喝酒聊天嘛,覺得她挺可愛的,人也單純,本來也沒多想,你的朋友麼。結果我回家的時候,她站我車門口等我呢,我一看這架勢,不上白不上啊,就一時那什麼上腦,把她帶到了賓館,然後就那啥了。
我瞬間汗了,我說:那之後呢?
他說:後來我清醒過來,我就和她道歉,她問我有沒有女朋友,我說沒有,她說可不可以考慮一下她,我瞬間就愣了,我說我暫時沒心思談,後來她主動聯繫了我一陣,我沒怎麼理會,她漸漸就淡了,再後來就聽說她成了阿炮的女朋友,還懷孕了。就這樣。
我長長地哦了一聲,我說:戴翔威,你這個孫子,你把阿炮毀了……
他瞬間汗顏,他說:她也不是處女,我也就是上了一次而已,怎麼能把阿炮毀了呢。你真是太不會說話了,你這不是增加我和阿炮的仇恨值麼?
我瞪着他,我說:有可能也毀了你自己……
他眼睛瞪得老大,他說:怎麼說,爲什麼這麼說?
我又喝了一大口咖啡,然後低低地在他耳邊說:妞妞……很有可能是你的孩子。
他瞬間呆若木雞,他第一反應是:怎麼可能?!不會的,我一向都謹慎的……
我說:妞妞越長大,我就發現她和阿炮越看越不像,而且也不是很像宋晨晨。直到昨晚劉憶惜說妞妞的鼻子很像你,我再一看,發現她笑起來也有你的影子,我就覺得不妙了。如果你真的和宋晨晨滾過了,那沒準兒,妞妞就真是你的了……
他汗如雨下,他說:之之不帶你這麼嚇人的,一定是你搞錯了,怎麼可能嘛,那一晚我明明有做措施的。不可能不可能,我那麼多年都沒失手過,怎麼可能這一回翻船,整出這麼大一個娃,絕對不會!……
他已經激動得語無倫次了,我想,任憑哪個男人也無法接受突然自己就成了別人爸爸的這個事實。
我拍着他的肩膀,我說:你他媽是個男人就別唧唧歪歪的,是爺們就淡定點兒。
他試着平靜自己的情緒,然後他突然又怒了起來,他說:宋晨晨這個biao子!套套是她帶來的,難不成那個套她動了手腳?……
他這麼一說,我突然覺得,這倒是很像宋晨晨的作風。
我試着分析宋晨晨的心理,以她後來暴富後表現出的個性來看,她應該一開始就有傍富的心理,因爲徐成的資助讓她產生了有錢後的優越感,所以大學畢業後她以報恩爲由繼續留在徐成的公司,其實是寄希望于徐成會看上她,結果徐成雖然上了她但是也沒看上;然後,她在阿炮的酒吧裡打工偶遇戴翔威之後,她又寄希望於和戴翔威車扯上關係,這一回她還在套套上做了手腳,是宮鬥劇看多了想萬一被寵幸懷上了就能嫁入豪門的打算麼……
結果,她如意算盤再次落空,戴翔威滾完之後也沒了蹤影。就在這時候,她偷聽到了我和阿炮的談話,知道了阿炮突然中大獎的事實;於是,她把目光瞄準了老實的阿炮,這一回,她成功了。
我的阿炮同學就這樣單純地被宋晨晨哄得團團轉,如果妞妞是戴翔威的孩子,那麼阿炮真的是華麗麗的一朵超級大炮灰,傾家蕩產染毒癮不說,最後還喜當爹……
臥槽,還可以再狗血一點麼……我瞬間想飆髒話,開罵這操蛋的世界。我後悔把宋晨晨這顆毒瘤引入阿炮的世界,可是如今,毒瘤依然在國外逍遙,留下滿身是傷的阿炮和一個身份不明的孩子,啊,叫我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