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偉也是有些疑惑,雖然鮮卑地域廣大,但是地廣人稀,絕對湊不出二十萬大軍啊。唯一的可能是鮮卑聯合了南匈奴和烏桓,並會合羌人共同發動了這次大行動。
只見二十萬大軍緩緩合圍,將涿縣縣城包圍的就像元宵餡一樣,根本沒有圍三缺一一說。只見一面大旗立於北面不動了,旗上一隻猛獸,生得如同一隻老虎,卻渾身遍佈紋理,頭上生有兩角,背上長着翅膀,不知是何物。
大軍圍定,安營紮寨,現在已經是下午,對方的攻城器械尚未準備妥當,今天是不可能攻城了,明天才是考驗的開始。說是攻城器械,其實就是雲梯,蠻族也造不出什麼別的東西來。
楊偉放下心來,從西城牆出發,沿着城牆開始巡視,繞了一圈之後,心裡有了一個大概的印象。粗略看去,西面和北面的人數相差不大,顯然都是鮮卑的人馬,東面人數最多,乃是烏桓單于丘力居的旗幟,南面的人數最少,卻是有兩面旗幟,一個是羌族,一個是南匈奴。
一圈巡視下來,士兵們的神情都很凝重,雖然是新兵,但是並沒有畏懼的,他們知道畏懼也沒有用處,城破之日,不單是他們,就是整座城市也將化爲灰燼。爲了活下來,他們只能拼命。
關羽興奮了,這回他們這邊壓力最大,立功的機會也最大。看到楊偉眼裡都放着精光,一副終於可以挑大樑的優越感。終於有了仗打,本來應該高興的張飛還是有些悶悶不樂,楊偉問他才知道,這憨貨現在又嫌南城外面的兵太少了。
要是把他放在其他那幾面城牆,楊偉還真不太放心,誰知道他會不會一時興起帶兵殺出去。楊偉告訴他南城也非常重要,安慰了他兩句,讓他自己在一邊生悶氣,也懶得搭理他了。這都是什麼人啊,整個一戰爭狂嘛。
熊霸和牛金倒是都很平靜,他們兩人的責任就是保護涿縣,保護楊家,保護楊偉,因爲楊偉關係到道教的興衰,他們就是身死,也要護得楊偉周全。
因爲王越不是楊偉的手下,楊偉請求王越去東城牆幫助關羽守城,那裡的壓力比西面更大,他怕關羽應付不來,王越自然不會拒絕。
楊偉決定去北城牆坐鎮,那裡纔是壓力最大的地方,因爲檀石槐在那裡,身邊的士兵絕對都是精兵。而且離東西兩城牆都不遠,即使東西兩城牆出現險情,也來得及救援。
楊偉安排好一切,就施施然地回府練功去了,因爲他知道,多修煉一刻,就多一分保命的本錢。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蠻族大營就吹起了號角,“嗚嗚”之聲不絕。蠻軍在營外列隊,一車車連夜挖好的土石被蠻軍推了出來,士兵們頭上頂着木盾,在城牆上如潑雨一般的箭雨攻擊下,將一車車的土石填入護城河。不時有士兵被木盾漏過的箭矢擊中倒地,然後被更多的箭矢射成刺蝟。
一個時辰之後,護城河終於被填平,蠻兵也倒下了幾百人。箭矢消耗極其驚人,幸好箭矢儲存量夠大,要不然還真支撐不起。
這一刻,蠻兵就如螞蟻一般密密麻麻地撲了過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吶喊聲,在一輪輪的箭雨攻擊下,不斷地有士兵被射死。蠻兵終於扛着雲梯接近了城牆,砰地一聲將雲梯支上了城牆。蠻兵們咬着腰刀,順着雲梯往城上爬來。
待蠻兵爬到一半,雲梯上的蠻兵夠多的時候,城上早已準備好的木頭或者大石就砸了下去,立時雲梯上的蠻兵就會慘嚎着摔到城下。不時還有一瓢瓢滾燙的糞水澆下,被澆中者比被石頭砸中的更加悽慘。
城牆上到處都是一片忙碌,後面有一排排的士兵專門射箭,有的士兵運送着木頭和石塊,站在城垛口的士兵看準時機將身邊的木頭或者石塊砸向攀爬中的蠻兵,還有的士兵正蒙上口鼻,在大鍋中熬着糞水,空氣中到處都瀰漫着一股臭氣。
楊偉也用一塊溼布矇住口鼻,他也有些受不了這股味道,不過他知道必須忍受。這是對付蠻兵的利器,會給蠻兵造成巨大的傷亡。因爲被糞水澆過之人,一般都無法治療,最終會中毒潰爛而死。
第一天就這樣過去了,並沒有發生蠻兵攻上城牆的事情。城牆上每隔兩個時辰就會換上一批士兵,原來的士兵下去休息。現在的士兵早已沒有了當初的緊張,有的只是麻木,不管誰一直機械地去做同一件事,時間長了,也會感覺麻木,殺人也一樣。
太陽落山,黑暗籠罩了大地。一切都變得平靜了下來。楊偉巡視了一圈,叮囑守夜士兵萬不可大意,小心蠻兵趁夜偷襲。經過一天緊張的防守,士兵的精神狀態還都不錯,雖然有些疲累,但士兵們都對守住城池充滿了信心。
第二天,終於有蠻兵上了東城牆,不過有王越和關羽兩人坐鎮,上城的蠻兵很快就被屠殺乾淨。
第三天,蠻兵攻上城牆的次數多了起來,城牆上的士兵終於有了傷亡,雖然鎧甲防禦力不錯,但是擋不住鈍物的敲擊,也擋不住高手的轟擊。而且士兵並未配備短兵刃,使得蠻兵近身後沒有什麼有效的攻擊手段,只能依靠戰友的救護。楊偉暗下決心,這次之後,一定要配備一套近身兵刃以彌補不足。
北城牆也被攻上多次,楊偉開始還用真氣刃殺敵,但他很快就感覺到不對,他根本沒有時間去回收放出的真氣,而且回氣也需要時間,時間一長,放出的真氣刃就消散於空氣之中,也就是說,一旦放出真氣刃,消耗了就是消耗了,需要通過漫長的回氣過程來補充消耗。
於是楊偉也不敢再用真氣刃,只是將真氣隱於皮膚之下,讓渾身變得堅若精鋼,再一拳一個地解決這些蠻兵。所有看到楊偉殺人的士兵都有些愕然,原來文靜的少爺修煉的竟然是鐵布衫之類的橫練功夫,而且修煉到了如此高的境界。
他們就曾看到一名蠻族將領輪着一把大錘從少爺背後,砰地一聲砸在少爺頭上,當時所有士兵都是肝膽欲裂,以爲少爺這下死無全屍了。哪知那鐵錘咔地一下斷成了兩截,上半截不知飛了多遠才砸在了地上,少爺卻是一拳將那個蠻族將領打了個透心涼,少爺頭上竟然一點兒傷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