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偉卻是沒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只是把那一沓錢放在電視櫃上,說道:“我把錢放在電視櫃上了,我走了。”說完,他的身影就消失不見了。既然這三個女孩兒已經認定了他鬼魂的身份,再裝也沒用了。
看到楊偉消失,小麗起身把房門關上反鎖了起來,這三個女孩兒就數小麗的膽子大一些,雖然她也知道關上房門對於鬼魂來說根本沒什麼作用,但是也能讓她們稍微安心一些。
小麗回到**頭,對小雅說道:“我看這些錢倒真是人民幣,不像是冥幣啊!好了,別閉着眼了,他已經走了。”
小雅試探着睜開眼睛,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房間,才鬆了一口氣。撇嘴道:“看着當然是人民幣,那東西最擅長的就是障眼法,不過……”
小麗恐懼地看了一眼那兩萬塊錢,想到那是一沓冥幣,心裡涼嗖嗖的。不過聽到小雅最後一句頗有轉折之意,心裡不禁一喜,難道還有解決的辦法。可是看着小雅吞吞吐吐的樣子,小麗心裡就像有隻小貓在抓撓,急得不行。
小麗完全忘了以前跟小雅是競爭對手,沒少給對方使絆的事情,腆着臉哀求道:“小雅,我的好姐姐,你倒是說呀。不過什麼?”
經過這次事情小麗和小雅的關係無形之中拉近了不少,小雅欣然接受了小麗的新稱呼,開口道:“我不是不說,只是我也不知道真假,我是從一本雜書中看到的,碰到這種被施了障眼法的東西,只要目不轉睛地盯着它,直到太陽跳出地平線的一刻,被施了障眼法的東西不管是什麼,即使是假的,也會變成真的。”
小麗目瞪口呆地看着小雅,問道:“就這麼簡單?”
小雅認真地點頭道:“就這麼簡單!”
小麗的眼裡登時冒出了金光,興奮道:“不管真假,反正沒有其他辦法了,不妨就試上一試,咱們三個輪流來盯,每人盯上十分鐘,這樣盯上十分鐘之後,都可以休息二十分鐘,直到明天早晨。”
小雅贊同道:“好!”她撇了一眼小雪,奇怪從剛纔開始就沒聽到小雪的聲音,怎麼如此鎮定,親眼看到厲鬼也沒有像他們一樣嚇得驚惶失措。小雅不禁對小雪佩服無比,年紀不大,膽子卻比她和小麗都大。
小雅推了小雪一下,問道:“怎麼樣?咱們就按照小麗的方法來辦吧。”
哪知這一推之下,小雪突然跳了起來,“啊!”地尖叫出聲。小雅和小麗一愣,這才知道小雪不是鎮定,是給嚇傻了,小雅這一推才反應過來。小麗和小雅趕忙站起身來,小雅摟住小雪,輕輕拍着小雪的後背安慰道:“好了,不怕,不怕,他已經走了。”
好半天,小雪從鎮定下來,痛哭失聲,半晌之後,才大雨轉小雨,小雨轉多雲。小雅看小雪恢復得差不多了,纔跟小雪把小麗的計劃說了一遍。然後,三人就這樣分出一人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沓人民幣發呆。
此時,厲鬼楊偉同志已經跟王超回了酒店,現在已經快到午夜了,繁華的街道也冷清了下來。楊偉走進酒店大堂的時候,不禁一怔,有件事情他倒是忘了,孫文博此時正在與服務檯的人爭吵。
只聽孫文博正在臉紅脖子粗地嚷嚷道:“是我師父他老人家讓我來這裡找他的,怎麼會沒有?!”
服務檯後面的值班女服務員耐心地解釋道:“今天入住的客人中確實沒有一位名叫楊偉的鶴髮童顏,仙風道骨的‘老’人家。您是不是搞錯了,或者您要找的那位師傅臨時改了行程,去了其他酒店?”
孫文博憤怒地拍着服務檯那大理石臺面,拍了兩下,就把手收了回來,太他媽疼了。他斬釘截鐵地大聲道:“不可能!這絕不可能!你這樣說是在污辱我師父他老人家的人格!我師父他老人家怎麼會欺騙我,這是不可能的,我要查看今天入住的客人名單,快給我!”
服務員明顯涵養比孫文博要強得太多了,依舊面帶微笑道:“如果我說錯了話,我可以向您賠禮道歉,可是客人名單卻不能給您,這是酒店的商業機密。”
孫文博更是憤怒,臉色漲得通紅,他在這兒軟磨硬泡了半天,愣是沒找到師父的住處,眼看着這一晚上都過去一半了,心中的火焰就要燒掉他的理智,他已經決定要付諸暴力了。
就在這時,他感覺有一隻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他的火氣正旺,“啪”地一下,就把這隻手打了開來,怒道:“哪個龜孫子打我!你們酒店還打人的嗎?!”
楊偉的臉一下就黑了下來,這臭小子竟敢罵我!孫文博扭頭看到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站在自己身後,也是不禁一怔,楊偉的穿着明顯不是酒店的工作人員。
楊偉沉着臉道:“你跟我來!”
孫文博的火氣現在燒得正旺,登時暴發道:“我憑什麼跟你去,你算是哪根蔥啊?別以爲穿得人模狗樣的就可以指揮別人,老子偏不去,怎麼着?你宰了我?!”
楊偉強忍怒氣,這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我老人家就是你這混蛋的師父!”
“啊?”孫文博先是一愣,然後就是哈哈大笑,指着楊偉道:“你是我師父?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毛長齊了沒有,充大輩兒也沒有這麼充的,真是腦子進水了,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這時,不光楊偉憤怒得想直接毀滅這個混帳東西,就連旁邊的王超都看得出離憤怒了。只聽“啪”的一聲,王超已經一耳光扇在了孫文博的臉上,把孫文博打得原地轉了三圈,才扶着服務檯站穩了身形。
一縷血跡順着孫文博的嘴角流了下來,他晃了晃腦袋,很明顯被打懵了。現在楊偉對收孫文博爲徒已經有些後悔了,他終於明白了張清那句,收徒弟首重心性這句話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