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偉道:“有一次,孔子向東方遊歷的時候。喂,你知道孔子嗎?”
姒昌不屑地撇了撇嘴,道:“孔聖人誰不知道,你真當我是白癡啊。”
楊偉見姒昌已經在聽他說話,於是接着道:“有一次,孔子向東方遊歷的時候,見到道旁有兩個小孩在爭吵不休。孔子心眼兒好,不忍看到他們吵架,於是就想上前勸解一番。問他們道,你們在吵什麼呀?
其中一個小孩兒說,你是誰呀?你真能解決我們的問題?孔子信心滿滿地說,我是孔丘,你們的問題我想我還是能夠給你們答案的。那小孩兒興奮地道,你就是那個見多識廣,能解答一切疑問的孔丘?孔子微笑着點了點頭。
那小孩兒就說,我們爭論的是太陽中午距離人近,還是早晨距離人近的問題。我認爲早晨距離人近,因爲太陽剛出來升起的時候大得像車蓋一樣,而到了正午就只有圓盤那麼大了,這不是遠的小而近的大的道理嗎?
另一個小孩兒趕緊反駁道,不對,不對,太陽正午的時候距離人最近。太陽剛出來的時候很清涼,到了中午的時候就像把手放進熱水裡一樣燙,這不就是近的熱而遠的涼的道理嗎?孔子被兩個小孩兒說的啞口無言了,他也不知道到底誰纔是對的了。”
這個故事就是兩小兒辯日的故事,後世其實大多數人都知道。但是顯然姒昌不知道,姒昌以前的先生覺得這件事有損孔子的高大形象,所以沒有講過。
楊偉向姒昌問道:“這個故事說明了什麼問題呢?”
姒昌走神中。反問楊偉道:“這個故事完了?”
楊偉滿頭滿臉的黑線,點頭道:“完了。”
姒昌疑惑地問道:“那太陽到底早晨離人近,還是中午離人近呢?”
楊偉氣得簡直要拍桌子,道:“這個不是重點,這個故事說明了什麼呢?”
姒昌道:“你先告訴我答案。我就告訴你它說明了什麼。”
楊偉倒真是知道答案,可是讓他怎麼去解釋啊。要解釋的話,首先就要解釋地球是圓的,把這個解釋完,還要解釋日心說,地球是圍繞着太陽轉的。
然後再解釋宇宙中是沒有空氣的,地球爲什麼會有大氣層。再然後,還要解釋光線的散射問題。最後,才能解釋,由於照射角度和大氣層的原因,才造成這種結果。
楊偉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他真的不想做一個科學界的先烈。這通解釋下來,浪費多少口水不說。要是傳出去,雖然不會被綁上火刑柱,但是砍頭卻是肯定的。
因爲現在幾乎所有的聖人理論都是建立在地心說之上的,而且天圓地方這都是滲入人骨髓的東西。雖然砍頭比火刑痛快,楊偉卻也不想讓人把自己的腦袋砍下來玩玩不是。
楊偉現在真想抽自己兩嘴巴,講什麼故事不好,偏偏講這個倒黴故事,這不是給自己找事兒嗎?現在只能想個辦法把這事圓過去。想到這兒,眉頭不禁微微皺了起來。
姒昌看他皺眉,問道:“難道先生也不知道答案?”
楊偉可不敢承認,如果說不知道,那以後還如何維持自己高大光輝的形像啊。於是,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道:“笑話,本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世上之事沒有我不知道的。”
姒昌卻是不太相信,用不信任的眼光看着他,道:“那先生倒是快說說,這個故事的答案到底是什麼啊?”
楊偉被他一逼,眼前靈光一閃間,想到了一個方法,道:“先生我剛纔皺眉,只是想到無法現在給你演示這個現象罷了。”
姒昌已經急得快要揪他衣領子了,急道:“那先生倒是快說呀。”
楊偉道:“別急,聽我慢慢說。其實太陽不管是早晨還是中午,離人的距離都是一樣的。”
姒昌大訝,本來兩種說法就夠讓人糾結的了。現在竟然從楊偉嘴裡又多出了一種說法,這不更亂了。
楊偉不急不忙地道:“你曾經沐浴過吧?”
姒昌眼裡快噴火了,明顯有要暴走的趨勢。楊偉趕緊道:“你在霧氣繚繞的沐浴的時候,有沒有注意過,燭火的光暈比沒有水霧的時候大呢?”
姒昌一愣,雖然沒有特別注意過,但細想一下,果然如此。楊偉道:“這個道理是一樣的。經過了一晚上,地氣蒸騰。
太陽剛出來的時候,就像你在浴室看燭火一樣,會發生錯覺,覺得太陽很大很大,而這時候,由於水氣的阻隔,傳到人身上的熱量會很少很少。
等正午的時候,太陽的熱量已經將大地中容易蒸發的水分烤乾,而且沒有了水氣的阻隔,人們就會覺得太陽很小,但是很熱。”
姒昌恍然大悟,但他很快想到一個問題。連孔子都回答不出的問題,這個小先生卻是信手拈來,這豈不是說,這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先生已經超越了孔聖人!
這一刻,姒昌再不敢小看楊偉,他的父皇讓他拜這個小孩兒爲師,絕不是一時興起這麼簡單。
姒昌恭敬道:“多謝先生爲學生指點迷津。”
楊偉愣了愣,這小子怎麼轉性了,他還是第一次對自己這麼恭敬。難道跟剛纔那個故事有關?既然想不通,楊偉就不再去想,反正這也是一件好事嘛。
楊偉問姒昌道:“你從這個故事裡,悟到了什麼道理呢?”
姒昌道:“這個故事說明了聖人也有吃癟的時候,更說明了先生您比孔聖人更厲害,孔聖人都不知道的答案,對您來說,只是信手拈來,先生將來一定會成爲超越孔聖人的楊聖人。”
楊偉現在的臉色是一陣紅一陣白,這聖人可不是那麼好當的,這些個聖人可都是大哲學家。想到後世,所有讀書人都捧着一本書,搖頭晃腦地讀道:“楊子曰,……”,楊偉不禁有些飄飄然了起來。
楊偉雖然臉皮厚,他還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這種念頭也只是想想罷了。他可不會費勁拔力地去寫一本“楊子論語”去,歸根結底,他還不是那塊料。
楊偉道:“第一句話保留,其餘的話忘了它,萬不可對人言。這個故事說明了一個道理,世上沒有全知全能的人,聖人也不例外。”
姒昌插嘴道:“先生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