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偉拿着這份密旨,要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就是在前世碰上這麼一個好領導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不禁爲自己剛纔的舉動感到些羞愧。現在楊偉急需要做的就是封其他三人之口,把這個謊圓好了,他們三人信不信無所謂,但是他必須一口咬定皇上有密旨在先。
他正要出去吩咐趙虎喊三人來帥帳,就聽帳外趙虎似乎在與人爭吵,只聽趙虎大聲說道:“不行!大帥吩咐了,現在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能過去打擾!”
曹操急躁的聲音響起:“軍情緊急!耽誤不得!現在真是有天大的事情!必須馬上稟報楊帥知曉!”
楊偉一掀帳簾,道:“讓孟德進來!”
趙虎也是鬆了一口氣,他也是硬着頭皮攔住曹操,曹操非要往裡闖,他也攔不住。曹操見楊偉現身,臉上馬上沒有了剛纔的急怒之色,反而露出一抹笑意,顯然他的心中還是很高興的,即使有天大的事情,估計也是好事。
曹操的臉色雖然興奮,但也有一絲焦慮之色,很是古怪。一進帳,曹操就按捺不住,顧不得禮儀,一把拉住楊偉的胳臂,道:“德高,咱可別再磨蹭了,趕緊往冀州趕吧,要不然真的連口肉湯都喝不上了。”
楊偉古怪的看着曹操,曹操還很少有如此失態的時候,必是發生了大事。曹操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放開楊偉的胳膊,道:“今天剛剛傳來冀州軍情,盧將軍不知從哪裡搞來了個古怪的玩意兒,能讓大石飛到天上,再砸到城牆上。
在咱們到達宛城之前就把鄴城城牆給砸塌了個缺口,盧將軍率領大軍殺了進去,張角眼看不敵,從鄴城倉皇撤退,盧將軍率領大軍一路掩殺,殺敵十萬餘。直殺到廣宗縣城,張角才緩過一口氣。
但是張角在鄴城本就生了病,撤退途中來不及醫治,又受了風寒,到了廣宗就高燒不退,沒幾天就一命嗚呼了。張樑接替了張角的位置,但是黃巾的軍心已經受了影響。盧將軍趁此大好時機,加緊攻城,一日內險些三次攻下廣宗。
張樑眼看形勢危急,造謠說,只要官軍攻下廣宗,所有人一個都別想活,所以後面再攻城就越來越艱難了。盧將軍眼看兵士損耗過重,攻了三天後,繼續圍城,沒有再攻下去。現在皇甫嵩和朱儁的大軍已經把東郡的黃巾清剿乾淨,往廣宗趕去。”
曹操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已經有些口乾舌燥,看到案桌上有碗水,拿起來就一仰脖灌了下去。緊接着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直咳得曹操臉漲得通紅,眼淚都下來了。楊偉剛想提醒,卻是已經來不及了,只能以手捂眼,作不忍卒睹狀。
曹操用手指着楊偉,卻是咳得說不出話來。楊偉趕緊扶着曹操坐下,道:“孟德,別這麼激動,有話好好說。來,先順順氣,歇會兒再說。”曹操被楊偉氣得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這回,楊偉沒再說話,用手輕撫曹操後背,幫他順氣。
曹操把氣息理順,指着楊偉說道:“德高,軍中怎可飲酒?”原來,曹操喝下的是一大碗酒,這時的酒是淡酒,幾乎沒有什麼氣味,曹操以爲是水,沒多想就直接灌了下去。喝到最後一口的時候,才意識到不對,心中一驚,把酒給叉到氣管裡去了。
楊偉以前練功的時候,酒有提高真氣運行速度的功效。即使後來真氣變了性質,喝酒已經沒有什麼作用了,楊偉喝酒的習慣也養成了,沒事兒就喝上兩口,喝不到就渾身不自在。
剛纔楊偉心情大好,就想在等幾人來帥帳的空當,喝碗酒高興高興。沒想到這時,曹操火燒火燎地就撞了進來。
楊偉理直氣壯地說道:“誰說我在軍中飲酒了?我的功夫有些古怪,練功時必須以藥酒擦遍全身,以起到通經活絡的功效。”
曹操狐疑地點了點頭,他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樣古怪的功夫,道:“原來如此。”接着,他就面色大變,問楊偉道:“你說這是藥酒,還是外敷的藥酒?”他越咂摸滋味,感覺味道越是古怪。
楊偉鄭重地點了點頭,道:“不錯!”
這下,曹操的臉都綠了,顫抖着問道:“可能內服?”
楊偉搖了搖頭,道:“不知,沒有人試過。”
曹操“騰”地一下站起身,就要往帳外衝去,他要去把這碗酒吐出來。楊偉一把把他拉住,道:“孟德,別把這碗好酒給糟蹋了。我剛剛在說笑,這是碗藥酒不假,這藥酒乃是採集天材地寶泡製而成,既能外敷,也能內服,內服可壯筋骨,常服更可不懼尋常刀槍。”
曹操臉色青紅不定地變換了一陣,有些哭笑不得,這還是楊偉第一次和他開玩笑,一點兒準備都沒有就直接着了道兒。只能無奈地苦笑一聲,道:“你呀!”雖然被楊偉涮了一次,兩人的關係卻無形中拉近了一些。
兩人定了定神,曹操撓了撓頭,問道:“我剛纔說到哪兒了?”
楊偉提醒道:“皇甫嵩和朱儁已經趕向廣宗。”
曹操又現出急切的神色,道:“我們要加快速度了,等皇甫嵩和朱儁趕到廣宗,盧植見來了如此強援,說不定就會直接強攻廣宗。我們到的時候,說不定人家已經班師凱旋了,我們連口湯都喝不上了!”
楊偉沉吟了一下,道:“我想不會的,如果是皇甫嵩做主帥,說不定會強攻廣宗。但是盧植不會,盧植是一個愛兵如子的統帥,不會讓自己的兵去做無謂的犧牲。我這裡有那麼多俘虜,他焉能不等着這些俘虜去送死?
不過,我們真的要加快速度了,這次決戰估計皇上也等得心焦了。這次張角之死是一個機會,可以極大地打擊這些俘虜對太平道的信仰,破除他們對太平道首領的畏懼情緒,極大地降低譁變的可能,這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