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這次真的露了一大臉,從一開始就比較積極的參與到綁架事件的調停當中來,先煞有其事的幫巴勒坦斯方面找以列色人談話,裝模作樣的確定以列色人這邊官方的確沒有做這樣的事情以後,就懷疑是不是什麼猶太極端組織的行爲,總之就是在中間騰挪縱橫,好好地調停了一把。
當然也不光是說空話,爲了建立一個比較有效的對話機制英國人順勢成立了一個觀察組,拉上幾方人士進行事件調查,一定要把事情理出一個脈絡來。
這些東西都是齊天林在電視上看到的內容,如果不是他親身經歷了內容,都會覺得英國人確實試圖在公正的發出自己的聲音,當然這件事也絕對沒有美國的影子,美國人對這種小事兒已經不太在意了,他們實在是跟以列色人就是穿一條褲子的,袖手旁觀是他們的一貫作風。
齊天林讓亞亞他們隨時把收音機打開放在尤思福的旁邊,所以這位哈馬斯領導人對外面發生的一切也明瞭得很,嘴角拉出點弧線:“是英國人想獲得好處?”
齊天林不否認不承認:“好處人人想得,既然人家有求,你就可以答應點,什麼關鍵是好處,怎麼才能讓加沙民衆得到好處,你的祖國得到好處……好了,你比我們這些粗人會想,出門吧,時間差不多了,我得注意安全的把你送過去。”
負責拿着手機的蒂雅在耳麥裡面通知那邊發了個短信,催促可以把人送過去了,估計他們是假裝找到點線索,現在是想跟尤思福先單獨談談……
尤思福點點頭,齊天林給前面的圖安做個手勢,廂式車就開出了停車場,另外兩部越野車前後拉開距離警戒,若無其事的就朝着約旦河西岸開過去。
這幾天的以列色國土上並不太平,哈馬斯的武裝人員沒有得到尤思福的消息,發射不少卡桑火箭彈襲擊以列色民宅,齊天林對這種模式一直都覺得有點不屑一顧,因爲這種做法在他看來都好像是小孩子發泄不滿的小敲小打,不但對對方沒有任何遏制的作用,反而給了以列色各種動武的藉口和抹黑了自己的形象。
所以街面上就要顯得緊張一點,到處都有警察在巡邏,不是針對人而是防備空中的爆炸物。
這個卡桑火箭也確實是小打小鬧,就是用無縫鋼管封個頭,焊幾個尾翼,裝上炸藥跟發射藥飛過來引爆就行,至於在裡面加上覆雜的碎片都只不過加大一點殺傷,永遠都只能是一種表明抗議態度的手法而已。
齊天林看看天色漸暗,聽從尤思福的建議,在一個街口停下車,他自己扶着尤思福下去鑽進小巷,除了臉上的眼罩,尤思福已經被解開了所有的束縛,還換了身便服,至於瘸腿,被齊天林伸手這麼擔着,他走路都不費力的。
蒂雅下了車,換人到她的車上駕駛,三部車就停在外面的街邊,蒂雅依舊在裙子裡面藏了一支衝鋒槍和手槍就跟上齊天林,快速的越過他,依舊到前面當探路石,在城鎮裡面,每一個拐角後面都有可能存在哨卡或者行人市民,她纔是最有效的。
但是尤思福指定的這條道路顯然很有效,七彎八拐的,就到了一處民宅,尤思福指點一下,留下蒂雅在外面警戒,齊天林就提着尤思福翻進圍牆裡面,不進屋,直接翻開院子後面的一個茅棚翻板,一條地道就出現在眼前,鑽進去沒多遠就出來,已經穿越以列色的封鎖線,出現在巴勒斯坦的兩塊飛地之一約旦河西岸了。
本來約旦河西岸巴勒坦斯人居住區就跟以列色人不停擴張的定居點犬牙交錯,也就尤思福這些人才會閉着眼睛都知道身處哪裡。
僅僅半小時以後,兩人就靠在那家先知水煙館的後牆外……
約旦河西岸的面積比加沙地帶大得多,但是情報人員要求的這個接頭地點顯然是爲了照顧他們行動,靠近封鎖線只有二十多公里,算是巴勒坦斯縱深的國土了,相比加沙,這邊的生活氣息也要更重一些,齊天林頗有點好奇的打量周圍的景觀,至於水煙館就好像歐洲的酒吧,中國的茶館,算是阿拉伯男子比較喜愛的社交場所。
尤思福到達後牆以後就不吭聲,全憑齊天林自己決定怎麼做。
慢慢升起自己頭部探過牆頭觀察裡面,確定在一邊的角落,才把尤思福舉起來緩緩地放進去,實在是小心謹慎爲上,不敢完全相信英國人安排了什麼樣的局面,萬一陷害自己可就甩不掉了,等尤思福落地,才低聲在他耳邊:“我就送你到這裡,應該是英國人要跟你談談,但是你基本上已經在自己的地盤上了,這件事就到此爲止。”
都是政治人物了,這種不痛不癢的綁架事件,不會跟愣頭青一樣要討個什麼說法,從中獲取利益纔是成熟政治人物的風格,尤思福點點頭:“記得你答應……我的事情。”卻拒絕了齊天林要給他的一支擦乾淨指紋的手槍。
齊天林點頭:“說到做到,有什麼聯絡方式?”
尤思福看來對他確實有點莫名的信任感:“我在巴黎有個聯絡點,你記下他的電話就行,也許我以後還真有事情委託你呢。”花錢能做的事情對這些人來說,就不是事,再窮再艱難的國家也是國家,巴勒坦斯那位已經逝世的著名前領導不是也有好幾億財產麼?
齊天林記下電話,伸手在尤思福的肩膀上拍了兩下,自己就沒過牆,阿拉伯院子的牆本來就低,鬼魅一般的就消失了,飛快的攀爬上附近的一個兩層樓角落,掛在屋檐下看着院子那個換了一身格子襯衫的削瘦男人慢吞吞的解開蒙住眼睛的布條,真說得上是處變不驚,頗有大將之風。
這時候,齊天林才摸出自己的電話給那個情報人員打過去:“人已經送到了,在水煙館後院,我們就撤離了?”
對方乾淨利落:“你們完成得非常好!撤離回國吧……”
齊天林嗯一聲掛了電話,就關了手機摘掉電池,在屋檐下看兩個阿拉伯人打扮的西方人匆匆出來,扶着尤思福進去,他才跳下樓房,原路返回,找到已經轉移到巷道黑暗角落隱蔽的蒂雅:“回家了……”
小姑娘是真心有點撇嘴,就這麼外面遊蕩多好玩?
七個人的遊覽團撤離的時候非常快,槍支全部留在那間小屋,自有人負責幫他們全部運回歐洲,其他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除了齊天林的那個超長待機裝置。
柳成林沒有給齊天林打過電話,沒有任何的解釋,他就被從現在的老總位置上拉了下來,無論是做給西方情報機構看,還是平息京城某些部門的忿忿,柳成林都成了替罪羊,幫齊天林受罪的羊。
可是丈母孃劉曉梨也渾沒把這件事當做什麼:“越越她爸也該退休了,我們家裡又不差那點錢,他也沒在那位置上撈什麼錢,他只讓我給你帶句話,做好自己做的事情,不用擔心他。”
這句話是當面說的,齊天林返回歐洲,剛在迷霧島落腳,柳子越就通知了一個消息:“兩位當媽的要過來陪着待產了……”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只有兩個月左右的時間了,所以齊天林只好馬不停蹄的帶着柳子越先到倫敦那座鄉間別墅去,畢竟和巴黎的那棟相比,這個鄉村風格的院落沒有那麼華貴囂張,當然也因爲那邊有安妮。
瑪若跟蒂雅是在島上把回來以後收尾的事情處理完纔跟着到倫敦,她們自己開車過去,先回到法國,瑪若終於又開上自己那部恩佐順着海底隧道過去的。
齊天林先回瑪若買的那座獨棟開了那輛空間比較寬闊的路虎越野車,才帶着柳子越一起到機場接人,接兩位最多也就去過東南亞旅遊的老太太,第一次出國飛這麼遠的地方,柳成林讓女兒要好好接待。
還好,帶着要生孫子的利好消息,兩位母親出來的時候,都沒有太多疲憊的感覺,行李基本上都是帶的跟嬰兒孕婦有關的東西,柳子越有點好笑:“什麼東西不好買?還非得自己帶。”
劉曉梨先摸摸女兒的肚皮,心滿意足:“你知道個啥……外國人那一套就不科學。”
紀玉蓮在意的是小夫妻倆的感覺:“這就對了,這纔有夫妻的味道,上次回來就覺得越來越有感情,現在看上去是真不錯了。”牽着兒子的手就捨不得放,還是想念。
齊天林笑着伸手推動行李車:“就當出來歐洲旅遊,住得慣就多住些日子,住不慣就回去陪爸爸……他現在一個人在家養養花草也無聊。”這種事情上他也沒有多少愧疚,有些理念上的東西沒法溝通,只要柳成林理解他在做什麼就好。
劉曉梨搖搖頭:“他現在精神好得很,說是忙了大半輩子,現在纔算是可以休息一下,列了一張清單,是最近要去看望的老戰友,天南地北的都有,有些家庭境況不好的,他還想盡量伸手幫幫忙。”
嗯?齊天林倒是被提醒,自己那些戰友的家庭呢?
估計該幫的也要幫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