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麼?”司徒浪子沒好氣的說道,那意思好像在說這一切還不都是你引來的。
張偉聳了聳肩,說道:“我不怕。”他當然不怕了,因爲他就是那個神秘人。
司徒浪子不好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只是說道:“行了,就先這樣吧。回頭明天再聯繫。”
隨後司徒浪子送走了張偉,兩人約定好明天碰面的時間,張偉驅車回到了住處。
和丫丫簡單的吃了些東西后,便去排人手,着手明天的發傳單的任務。
第二天一大早,在張偉的安排下,一些人從司徒浪子那裡接過連夜複印好的傳單,然後真如張偉所說的那樣,天上飛的,地上跑的,走街串門的各路人馬全部涌在紫金爵小區中各顯神通將那些傳單發放下去。
那些地上跑的一批批的由學生組成的臨時隊伍拉起陣營沿街道分發傳單,更將紫金爵小區圍了個水泄不通,並在大門口豎了一個大橫幅,每個人穿着統一的服裝,手中拿着一疊的傳單分發給路人和小區的羣衆。
更有天上有人坐着飛傘在滿空中揚撒傳單,當然範圍僅限於紫金爵小區。
同時還有一些穿便衣好像敲門買保險的人上門發傳單,一般家裡有人的都被敲開門後,不由分說塞上一份傳單,沒開門的也都塞在了門上。
總之一時間整個紫金爵小區內外上下都充斥在漫天的傳單之下,紛紛揚揚到處都是依稀可見的傳單。搞得人盡皆知。
至於傳單內容更是描述的尋找老鄭的一些言語,其中還刊登了老鄭的照片,這樣想認錯人都難。最後署名是鬼子六。
一時間老鄭和鬼子六之名成了紫金爵小區內家喻戶曉之人。
而司徒浪子也在職權之下頂着整個方面壓力做出這樣的舉措,這樣的事情也只能做一次。
多了就過了,畢竟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他也壓力很大,像這樣的事情就屬於擾亂社會秩序的活動,到最後成了事情還好,要是成不了那就成了笑柄,成了別人打壓他的藉口,所以他把一切都擺出來賭上了。
這時,還沒有出動的鬼子六一夥人剛剛起牀,一夥人在一起正準備吃飯,這時一個手下人匆匆忙忙的跑進來說道:“六哥,大事不好了,我們的事情敗露了……”
“什麼?”聞言在場的諸人無不動容,面色有些驚詫的看了眼鬼子六。
見他從容不迫的說道:“什麼事這麼着急?”
那人說道:“六哥,剛纔我出去買飯,然後聽到有人說前面那條街有學生髮傳單,看上去挺新奇的,於是忍不住好奇我就去瞧了一眼,走近後還真見到一些學生在發傳單,隨後一個學生遞給我一張傳單,我當時也是好奇,所以拿起來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原來是有人冒用六哥您的親筆簽名發傳單說要對付老鄭的一些事情,看樣子他們已經發了不少,我自己不敢輕舉妄動所以先跑回來告訴你們一聲。”
幾人聞言微微怔了一下,隨後看着鬼子六,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鬼子六說道:“拿來我看看……”
隨後見那人將牀單遞給了鬼子六。
接過傳單,鬼子六在那上面匆匆掃了一眼,眉頭不由皺起,因爲先不說那裡面的內容,單單只是題目和最後自己的簽名,以及老鄭的照片等事情就讓他有些錯愕。
心理琢磨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在旁的其他人也都一臉好奇的打量着鬼子六,心中忐忑不知道那上面寫的什麼,所以竟有些感到不祥的預感,以及對那傳單上所寫的內容的好奇。
隨着鬼子六越往下看,眉頭越皺的緊密起來,在場的其他人都不由自主的捏了把汗,心臟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隨後,見鬼子六看完之後,將傳單遞給了靠着自己最近的一個人,見他緩緩吐出口氣,神態有些失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那人接過傳單後,和身旁的幾個人一起細讀起來,沒過多久在場的幾人也都知道了那上面寫是什麼,而剛纔那人來報信的時候他們還有些迷惑,但是在親眼所見那傳單上的內容後,便覺那人沒有誇張什麼。
那個來通風報信的人一直站在一旁緊張兮兮的望着幾人,神情也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提供的消息到不到資格引起他們的注意,算不算是立功的表現。
隨後一個人罵咧咧的說道:“媽了個巴子的,到底什麼人敢冒充我們,尤其是敢冒充代表六哥。”他們當然知道鬼子六是絕不坑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得,那不是自打嘴巴子麼。對鬼子六絕對信任,認爲他絕不可能做出遮掩的事情,因爲在場的幾人當中最希望處決老鄭的人就是他,試問他又如何會自拆臺子呢。
“這不是打草驚蛇麼?”一人說道。
的確有人把他們的行蹤暴露出來對他們的行動很不利,老鄭如果接到風聲會怎樣做,他們用腳趾都能想出來。
“難道我們之間出了臥底?”有人尋思道。
其他人面面相視一眼,隨後有人說道:“不可能。”
對啊他們一直都在一起,而且目的一致,相互也都熟悉,不可能有臥底存在,但他們那裡想到過被他們推做的首領的鬼子六就是個臥底,還是個大大的臥底,早在他們商議對付老鄭的時候就已經把消息傳遞了出去。
鬼子六聞言也流露出一副不以爲然的姿態,然後說道:“不管什麼人走路的風聲,對我們來說都很不利,我建議大家還是先靜一靜,看看風向再說。”
其他人點頭附和道:“六哥說的沒錯。”
其中一人點頭後,氣憤地說道:“這件事一定要徹查,要是讓我知道了是誰告的密,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幾個人聞言都點了點頭,對此他們也很是氣憤,原本要對付老鄭的計劃還沒有實施就因爲此事而胎死腹中,令他們有些惱怒。不由恨意萌生。
而後有人問道:“六哥,您看這是什麼人做下的呢?”
鬼子六裝作尋思了一下,然後說道:“從對方的手法上看,所僱用的人都是與旅遊有關係的,我想……這個人應該是張偉。”
“張偉?”
聞言幾人有些詫異的說道:“我們搞老鄭管他什麼事?”
有人附和道:“對啊,他不是和老鄭有仇麼?”
另一人說道:“沒錯啊,他和老鄭有仇爲何還會這樣做,那不成了幫他了麼?”
其他人聞言都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卻見這時鬼子六說道:“不管他這樣做出於什麼目的,但是我們現在都不易輕舉妄動。都先停下在旁觀察吧。”
幾個人點了下頭,然後其中一人說道:“六哥說的沒錯……要不,六哥我們把這小子做了吧。”他說的是張偉。
另一個也附和道:“對,弄死他,媽了個巴子的,敢壞我們的好事要不弄死他,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道着。
卻見鬼子六這時搖了搖頭,說道:“不行,現在的情況被張偉搞得風聲太緊我們不易行動,還是坐地靜等消息吧。”
幾個人聞言一陣沉默,不是他們不想說些什麼,只是現在也只能這樣了,畢竟不是憑滿腔熱血打天下的時代了,他們也不是初出茅廬,都混了這麼久了每一個都是老油條,誰要沒個腦子誰就先倒黴。
鬼子六看着原本剛剛升起的一陣燥亂,因爲自己幾句話慢慢變得平復下來,微微嘆了口氣。
果然,臥底不是誰都能做的,或許也只有他這個位置的人才會在出現問題的時候不被懷疑。同時對於司徒浪子的計劃感到一陣無奈,暗道司徒浪子到底在搞什麼鬼啊。
與此同時,和他一樣心裡不平衡的還有老鄭本人。
原來,今天早上他起牀後有些昏昏沉沉的坐在客廳愣神,依然不知道外面世界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
正想要洗漱一番然後泡上碗方便麪先湊活吃一頓的,也就在他走向洗手間的時候,忽然這時聽到有人敲門,本身就有些風除草動就一驚一乍的他,在聽到那聲敲門聲後更不由自主的嚇了一大跳。
頓時汗毛倒立,冷汗刷一下子就從額頭流下,隨後見他白着一張臉,輕手輕腳的湊近防盜門前,透過錨孔朝外面看去,卻見這時透過錨孔看到了外面有一個陌生人正在敲門,老鄭將對方看了個清楚,明顯感覺出了不認識對方。
於是帶着忐忑的心境,嚥了口吐沫後,只是靜止不動,一點聲也不敢發出來,深怕驚動門外之人,裝作不在家一樣。
而後對方在敲了一陣門後好像覺得老鄭不在家,最後見他也不囉嗦從手中拿出一張傳單然後塞到了防盜門框中。
見那人一扭身轉向對面房門慢慢敲了幾下門,隨後大門打開後,那人不由分說將傳單往開門之人的懷中一送,便又轉身朝樓上走去。
開門的那人有些愣愣的看着那人離去的背影,隨後反應過來看了眼捏在手中的傳單,有些莫名其妙的進屋關上了門。
看到這一幕的老鄭不由鬆了口氣。
原來他以爲對方是接頭人的手下或者說道上的人來找自己麻煩的,所以不敢開門,可是看清楚對方的舉措後,他又忽然發現是自己大驚小怪了,對方的舉動明顯告訴了別人,他不過是在搞傳銷而已。
隨後見他鬆了口氣,慢慢扭身準備去洗手間。
可是剛走沒幾步,忽然反應過來,剛纔那人雖然沒有敲開自己的大門但是臨走時卻將傳單塞到了自己門框上,原本這也沒什麼,只是後來見到那人又敲開對面住戶後也塞了一張傳單過去,這就讓他有些懷疑了。
愣了一下之後,在等待對方走後,又過了一會,才慢慢打開防盜門,然後謹慎的看了眼四周沒有動靜後,才慢慢探出頭來,然後低下身子彎腰將那散落到地上的傳單拿起來,隨意的看了一眼。
其實要換做以前他連看都不會看一眼,但是或許是神經質的緣故,讓他對任何風吹草動都警惕起來,所以下意識的撿起來看了一眼。
一開始還沒覺得什麼,只是覺得自己是不是小題大做了。
但是當看清上面所寫的內容後不由變得呆滯起來,如遭雷擊一般,不由心中大駭。
看到上面所寫的有關道上兄弟尋找自己的內容,以及鬼子六的署名,讓他徹底明白原來在外面不僅僅是於琴一人在找自己,連鬼子六都被釋放了出來,要找自己算賬,想想先前自己讓張偉替自己讓鬼子六封口的事情,儘管不清楚張偉是如何做的,但是想來也不會只是簡單的讓他閉口那麼簡單。
當然他也有想過張偉和鬼子六做了協議是要放他出來才閉口不招出自己的,但這種可能性實在太小了。
而且就目前來看,情況對自己很是不利,如果說於琴找自己算賬還有迴旋餘地的,那麼鬼子六找自己算賬那就是絕無緩解可能,一旦被他找到自己,那後果不堪設想。
單單只是想想就讓他不寒而慄了,想起波哥一夥人懲治叛徒和敵人的手段,老鄭不由心底發寒,一股股寒意順着脊樑骨冒上來,將他整個人凍徹的身子僵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