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嘛,你還是個問題兒童。”神秘人付之一笑,“沒道理呀,你爹怎麼可能什麼都沒告訴你。”
“不過既然你問了,我倒也不在意跟你解釋一番。你那點力量,不過是通過道法,繼承了我的一點血脈,擁有了我的一點神力罷了。這點血脈倒也不會因爲一代一代的傳承便稀釋,這也是爲什麼你們主脈強於一般家長的原因。”神秘人說完,從手掌心發出藍色的內功,化作一隻酒葫蘆,自顧自喝了起來。
“那爲什麼會有像聖主那樣比一般家主強的存在?”王影一時間問題頗多,只能先挑幾個重要的問了。
“這是爲了迎合你們家族自己的命運,誰叫王光就誕生在你們家族的節骨眼上,都是你們王家第一次改換門庭,沒有被劉邦接納,反倒是被通緝了。爲了讓你們家族延續香火,我就稍微讓這一輩的人強上一些,好讓你們鞏固在江湖中的地位。”神秘人突然看向王影,“我猜猜,你接下來是不是打算問,自己?”
“是。”王影一怔,竟被猜中了心思。
“拋開你現在的身份不看,你現在所處的王家,情況比王光那會危險多了,不單單是你父親和爺爺的死。所以我賦予了你比王光更強的力量,你自然就可以掌握無痕劍與無痕劍法。”神秘人見王影的神色凝重,便又說,“再讓我猜猜,你是不是還要問自己的命運是不是跟我的血脈有關?”
見王影不回答,神秘人心中被你猜到了幾分,說道:“你天生自帶的煞孤,跟我賦予你的力量,是沒有本質聯繫的。”
“那是爲何?”無痕劍開始滲出血光。
“別妄圖跟我動手,你打不過我。”神秘人見狀,又補充道,“這是那些神明搞的鬼,你應該明白我的身份。”
“盤古?”
“是,現在流傳的神話有一點描寫不錯,我確實是神的老對頭,他們對於我的血脈遺種一貫是趕盡殺絕。但是他們不夠格殺死帶着我血脈比例較高的靈魂,所以他們只能夠給那些靈魂下詛咒。王光的詛咒是短命,你的詛咒是天煞孤星。”盤古撓了撓頭,“雖然這麼說起來好像還是跟我有關係,畢竟是我賜予你們的力量。但與你們的交易最開始是公平的,給你們血脈,保你們一族不受神族永生之干擾。這裡面的玄機,很抱歉,這個狀態下的我並不知道,我只是一縷神識而已。至於具體情況,你可以到時候去找我的僕人智,也可以自己去應天府那種地方看看。”
王影陷入了沉默,一時間不知是感謝還是憎恨……原來很多事真的跟自己有關,其實最痛恨的是自己,自己不該活過。
“好啦好啦,看你這樣,那我就劇透一下。”盤古一副無奈的樣子,“根據智的報告,那些神已經猜到了,王家主脈有我的血脈直接流傳,這裡面其實還有一部分你的原因。不過總而言之,他們現在也還沒有完全確定,不過二十年之內,必會來攻打王家。”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王影開始關心這件更加現實的事。
“你不就是最鋒利的兵器嗎?神明那些東西,最多也就能與最強的你持平。”盤古又喝了口酒了,“如果連你都不管用,我的塑像下面有一個秘密空間,撫摸一下我的斧子即可打開。這個空間的體積還挺大,主要是它能隔絕內功的搜索,不過搬運什麼物資的,你還得提前進行了。”
“唔……這樣啊!”王影若有所思,突然一震,“對了,你說的那個任務是什麼?”
“喔,說了這麼多,你終於問到點子上了。”盤古把酒一收,“你應該注意到我腰間這塊玉了吧,實不相瞞,我確實是被圍毆死了。但到最後吧,我把我全部的靈魂力量都寄宿到了這塊玉上,不得不代替我的器靈享用這一塊空間。隨後本體化爲石像墜落於此,分了一絲靈識出來等你們王家人來找我,不過我自己也要等,儘量把靈魂之力培育好,再結合你們的血脈重生。不過現在出了點問題,那羣神要實行加速計劃,儘管人格還沒有構建。但也只能加上你的血強行重生了。喏,給你,把血往上面滴一滴就好。”
“我爲什麼要相信你?”王影心中存疑,但還是猶豫地接了過來。
“我就知道你爹不告訴你,我會吃大虧的。”盤古撫了撫額,“你們那世界的神話確實也對我不友好。那你說說,我應該怎麼證明自己?”
“把你的手伸過來。”王影的話顯然不容質疑,盤古把手伸了過去,王影用無痕劍鞘,輕輕地劃開一個小口子。剎那間一滴血滴到了盤古的手上,血液很不尋常的冒着黑氣,彷彿帶着很強的灼燒性質。但卻完全傷不到盤古的身體。“好的,我信你了。”
“這麼快?”
“如果本來不是來源於你,就我這血,怎麼可能傷不到你?”
“不錯嘛!你想到我想不到的法子。”盤古一笑,王影卻覺得有些奇怪,明明是一尊強如神袛一般的凶煞,笑起來竟會這麼陽光。
“聽好了,年輕人。”轉眼間盤古的神情恢復嚴肅,“汝借吾之聖力,逍遙於三界之外。今吾欲重臨吾之天下,汝等需伏跪兩側!”
這是古老的君王之吟唱中,王影的血液彷彿受到指引一般,衝向了另一隻手中的玉。然而,這塊美玉一接觸到王影的血液,通體開始發紅,複雜而又精美的紋路呈現出來,彷彿是某種儀式的必要前提。隨後一陣震盪,玉爲藍光所包裹,漂浮於二人中間。與此同時,盤古的神識再慢慢消散,王影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小子,你賺了。轉了個世,反倒成了你的兒子,好好把這傢伙養大,他應該沒有繼承我的記憶。哦,這玉的名字叫做瓊,名字的話,自己取……”
話音未落,人影已經消散。
王影眼睛又是一晃,等到眼前再清醒過來,已經又回到了那間陳放着塑像的屋子。卻有種睡眼惺忪的感覺。
切,不過是個夢吧!
王影白歡喜一場,還以爲自己離真相近了一步。
“嚶嚶嚶……”
該死,怎麼會有嬰兒的哭聲?
不是夢,是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