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影接過手,蹲在地上塗塗畫畫,一分鐘後,沫影盤腿坐在地上,前面赫然幾行大字,字字強勁有力,飄逸清晰寫着:今與男票約會,路遇前任搶人,霸道帶走男票,半路慘遭小偷,雙重傷害,虐身虐心,慘無人道,求助各位好心人士支援路費飯錢,無比感謝。
寒滿臉黑線,看着自家小主人一臉淡定無聊的坐在地上,一點都沒有遭受“雙重傷害,虐身虐心”的模樣。
沫影的極爲出色的外表和“慘遭失戀”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鳴,她的淡然平靜在別人眼裡倒成了強忍悲傷,強作歡顏的憂傷,尤其是那雙暗光流轉的細長鳳眸,猶如黑幕般憂愁深邃,深不見底。
於是乎,才坐下五分鐘,沫影面前堆滿了散錢,小至十塊錢,大至一百都有,還七嘴八舌的安慰沫影這種男票早點甩了找個好的,別太傷心之類的。
沫影望天,忍住上翹的嘴角,在別人看來卻是快哭了的表情,更加心疼的咒罵左顥。
“美女,看你這麼可憐,我也好心疼,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沫影一回神,就看到一個五十幾歲的胖男子一臉噁心樣伸手短小肥胖的爪子拉住她的手腕,打算強行拉走沫影。
沫影眯起眼,瞥了那男人一眼,男人對上沫影那幽深的黑眸,不知怎麼,只感覺整個人像被電擊了一下,下意識鬆開手,回過神看着沫影那雙平靜的眼眸,想不通剛纔那一瞬間怎麼有種驚秫的感覺讓他嚇得鬆手了,眼前這個十幾歲的小女孩,明明那麼豔麗妖嬈,柔弱單薄,哪來的氣場鎮退他,想到這裡,男人有點惱怒加大力度握住沫影的手腕將她拉扯起來。
沫影正準備動手廢了他一隻手,突然橫空出現一隻白皙有力的手臂,一拳揮向男人的臉,“砰”一聲巨響,男人頓時整個頭都扭過去了,踉蹌後退兩步。
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旁邊的路人連連尖叫後退,讓開一片空位,胖男人捂着立刻紅腫的胖臉,惱羞吼道:“cao!誰啊,敢打老子。”
沫影也好好奇居然有人見義勇爲,當擡眸看到那抹天藍色的襯衫映入眼簾,沫影立刻反應過來是誰了。
“再不滾我就報警了。”少年清俊的臉龐不再如記憶中的溫文爾雅,多了幾分滄桑和剛毅,退了曾經的青澀謙和,變得成熟沉穩多了,向來柔和的語調不再輕柔如風,而是帶着陌生的冷厲。
胖男子很不服氣,臉上的傷讓他痛得整張臉都扭曲了,咬牙瞪着少年,定眼一看,也認出了對方是誰,嘀咕唾罵了幾句,底氣不足的走了。
諺澤見男人走了,盛怒的臉龐收斂了幾分怒氣,冷着臉平靜一下情緒。
他前幾天接到家裡的電話,催促他立即回國,他拖到今天忙完自己的事才慢悠悠的回來,看看蘭家自從蕭子辰出現後亂成怎樣,沒想到經過天橋,茫茫人海之中,那一眼,便認出了心心念念,讓他內心一直無法安寧的身影。
看到有人碰她,一股怒氣驟然上升,怒火翻滾着想廢了對方,毫不猶豫衝過來用盡全力揍了對方,將這段時間所有的怒火就壓抑都發泄出來。
諺澤壓下內心的百感交集,轉身看着沫影,掃到她前面那些字,猜想沫影估計又在戲弄誰了,看到她依然沒心沒肺的生活,諺澤哭笑不得,既欣慰也心酸,欣慰她過得很好,依然開心快樂。難過沒有他,她依然過得很好。
苦笑,茶色的眼眸垂下,掩下那濃郁的落寞和悲涼,勉強露出一抹不太自然的笑容,輕聲道:“小影,好久不見了。”
沫影自然也注意到諺澤的不太自然,心裡有些愧疚,輕笑道:“你怎麼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
這幾天浠韻不在別墅,也沒怎麼見面,越楓有跟浠韻提起諺澤快回來了,但浠韻覺得諺澤回來忙家族的事,和沫影沒什麼牽扯,就沒跟沫影說了,只是沒想到緣分那麼奇妙,諺澤一回國就遇到沫影。
“剛回來,你呢,又在整蠱誰了。”諺澤走過去靠在護欄上,看着地上的字打趣道。
“無聊玩玩而已。”沫影不在意的聳聳肩。
“有空一起喝杯咖啡嗎。”諺澤望着遠處輕聲道。
“走吧。”沫影笑了笑,和諺澤下了天橋,沫影不想在咖啡廳裡坐着,兩人買了咖啡,並肩在廣場散步聊天。
夜幕降臨,廣場亮起所有燈光,將整個廣場籠罩在溫馨的橘黃色燈光下,少年俊逸清雅,少女瀟灑隨和,回頭率可以說是百分之兩百。
對於備受矚目的情況,兩個風雲人物早已見怪不怪了,沫影捧着咖啡杯子輕啜一口,坐在許願池邊,諺澤也坐下,兩個人聊了一下各自的最近的情況,卻默契的避開關於自己感情的話題。
“這次回來,還走嗎?”沫影垂眸盯着地上的影子輕聲問道。
“應該會吧,你……公司的事還習慣吧。”諺澤到嘴邊的話還是頓住了,換了話題。
那句:小影,你還願意等我,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終究問不出口,那答案,只怕不知道比知道好。
“還好吧,其實我和羽陌潯,沒有外界想象的關係那麼差,再怎麼說,他終歸是老頭子的兒子,我同父異母的哥哥。”沫影輕笑,想起羽陌潯那冰山妹控性格,失笑搖頭。
“你能這樣想就好,我只希望……你能開心快樂。”這樣,我不在你身邊,我也放心,哪怕牽腸掛肚,哪怕思念氾濫,徹夜無法入睡,只要你安好。
“放心吧,蘇沫影什麼時候過得不好了,倒是你,聽說……蘭家最近……似乎不太平靜。”沫影斟酌着用詞,怕刺傷諺澤的心。
諺澤低頭看着自己的手上的咖啡杯子,茶色的眼瞳露出嘲諷的眼神,不太平靜?簡直鬧翻天了。
真看不出來,向來獨來獨往,漠視一切,眼裡只有程妍瑤和音樂的蕭子辰一回蘭家,短短兩個月時間,不僅把蘭溪哄得暈頭轉向,蘭太太氣得兩眼發紅,整天和蘭溪大吵大鬧,甚至要離婚,公司的業績也日漸下滑,速度如流水般,快得讓人咋舌,難以置信那是曾經在z市也有着不得動搖的地位,才兩個月時間就搖搖欲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