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已年十二月二十二日
自從“張善人”送棉襖來後,我的情況就朝着好的方向在變。
首先,這年久失修的佛堂,從來沒人過問,而今把那棵蟲柱的樑換了,椽皮斷了的也拆下來,換成新的;破瓦揭走了,補上新瓦,天上漏的問題解決了。其次,把破爛的窗子修補好,舊的爛的窗戶紙扯丟了,糊上新的。這樣窗戶不漏風,屋子也就不那麼冷,再就是運了比平時過冬多幾倍的炭放在堆雜物的屋裡。管家說:“老爺叫多燒幾盆炭火驅除溼氣。”最讓我高興地是,真的送來一把陶壺,一包上好的龍井,我又可以喝茶,不用喝涼水。
這段時間,房頂不漏水,窗戶不漏風,屋裡又有熊熊炭火,身上有了絲析襖,我真的覺得房頓時溫暖起來,有了一種家的感覺。
管家不失時機地說:“金蓮哪!你如今過的是小姐一樣的日子,全是因爲老爺疼你,要是沒有老爺,你還是不是凍死餓死都沒人理!”我點點頭。管家越加來勁,”只要你什麼都聽老爺的,保管三年期到了,你會過得比現在更好,吃穿不愁,穿金戴銀……”
不等說話說完,我連忙打斷他:“我是他們家的丫環,我不聽老爺、夫的陽,我還會聽誰的嘛!我又不認識一個外人!”
管家滿意地說:“我就說金蓮是個聰明的娃,曉得這些就好了!”
由於我在佛堂的條件得到改善,不象過去那麼悽苦。真的,缺什麼,告訴管家,他就會送上。送的齋飯也不象過去,盡是素菜羅卜、豆腐、清湯寡水,令人見而生厭。這齋飯的菜也有了一香菇、竹筍、木耳、豆麪筋。麪食裡也加了芝麻、香油聞着就食慾大增,而我的心情也爲好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