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郁得猶如實質,伸手幾乎不見自己手指的白霧中,歐德思小組快速的前行着。這時,落在隊伍後面的一名馭者,卻突然大聲喊道:“啊!威……威哥!小四他……不見啦!”
聽到同伴的呼喚聲,走在隊伍最前面的歐威立刻停下了腳步,臉帶奇怪的表情回頭大聲的說道:“什麼?你說賴小四在這白霧中迷路啦!難道他還真的被我們說中,成爲第一隻‘迷途的羔羊’了嗎?太好笑了!哈哈……”
“不……不是這樣的,威哥!剛纔我還明明感覺到小四就在我後面的,可就在一轉眼之間……他好像是突然才消失不見的!”那名馭者聽出歐威顯然是誤會自己的話了,只好趕緊解釋起來。
“是突然不見的!”歐威愣了一下,四顧看了看濃郁的白色大霧,沉吟片刻後突然大聲命令道:“大家戒備!看來這些白霧有些異常,快向我這裡靠攏,都小心一點!”
另外三位馭者聽到歐威的命令後,立刻往白霧中那道隱約可見的身影靠攏過去。
可就在這時,三道往前快速移動着的身影中,其中一道突然跪倒在地,並在同時發出“啊!”的一聲痛呼,而這道痛呼聲還極其的短促!
這道不算太響亮的聲音,讓與其相隔數米遠的一名同伴,很快停下了他往前飛奔着的腳步,轉過身不解的問道:“阿斌,你怎麼啦?”
“我……沒事!嘶……只是腳被荊棘刺到了……”阿斌低沉的解釋着,只是他的聲音似乎因爲痛苦而略微顯得有些走調。
“你怎麼這樣不小心啊!傷得嚴重嗎?要不要我扶你一把?”好心的同伴一邊說着,一邊向跪倒在地的阿斌走去。
“謝謝,我能行!嘶……好痛……”阿斌似乎是打算自己站起來,但僅僅只掙扎着站了一下,卻又好像因爲腳太痛的原因,他的努力失敗了。
好心同伴不禁微微搖了搖頭,邊走邊說道:“我說你阿斌也真夠倒黴的,走個路也會被荊棘給刺傷腳。看來還似乎傷得不輕,你不是……啊!”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也發出了跟阿斌之前一樣短促的痛呼聲!
“阿斌,林明,你們怎麼還不過來,都杵在那裡幹什麼啊?”歐威皺着眉頭大喊着,身體卻很沒來由的驟然一緊。
這時,就聽遠處的阿斌期期艾艾的回答道:“威……威哥,林……明……他,暈……暈過……去啦!”
“什麼?暈過去啦!他這又是怎麼啦?”歐威詫異的迴應着,使勁地看向阿斌聲音傳來的地方。但可惜介於白霧太濃郁的原因,他根本就無法看不清楚同伴的具體情形,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見一跪一臥的兩道影子而已。
“啊……林明他……流了好多的血!他剛纔……好像是崴了一下腳,但在摔倒的時候卻被地上的荊棘給刺到了脖子……”阿斌顯得有些驚慌失措,聲音完全變了調!
“啊……”剛聽阿斌說完話的歐威,鼻腔這時也隱約聞到隨風飄過來的血腥味,不禁頓時爲之感到氣結。揮手狠狠地對着空氣一砸拳頭,極其無語的說道:“他媽的,這都是些什麼事兒啊?我們歐德思小組,連敵人的影子都還沒有看到,卻已經是一個突然失蹤,一個腳又受傷,現在可倒好,還乾脆昏迷了一個!我操……操、操、操!”
對着空氣胡亂發泄一通後的歐威,隨即就轉頭對身邊僅剩的一名同伴說道:“郎逸,你過去看看他們吧!”
名叫郎逸的馭者輕輕一點頭,就朝着阿斌等人走了過去。但當他剛走到距離趴倒在地上的林明一米開外時,卻突然轉身往後飛跑,同時大聲喊道:“威哥小心!這裡有敵人,他們都已經死了!啊……”隨即一聲慘叫從他嘴裡發出,向前飛奔的身體也在這時驟然倒飛!
聽到郎逸示警聲的歐威,又從白霧中隱約看見一道倒飛着的身影,知道中了埋伏的他不禁嘶聲叫道:“郎逸……”幾秒後,他才聽到從遠處響起“啪”的一下,疑似身體重重摔倒在地的聲音。
“哈哈……歐威!你們歐德思小組,五已經去其四,可以說算是徹底完了!看在我們曾經是盟友,還一起同行過的份上,你不要再試着妄圖反抗了,還是儘快自裁吧!如若不然,嘿嘿……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恐怕到時候,你連一個全屍都不能落下啦!”濃郁的白霧中,馬蕭囂張的聲音,顯得極其的陰冷。
歐威一聽這熟悉的聲音,不禁氣急敗壞的吼道:“馬蕭!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們萊奧國的暗中所爲!難道你也發失心瘋了嗎?竟然學那無恥的面首龍少飛一樣,全然不顧我們五國之間的秘密協議?”
“哼哼!五國的秘密協議……但那神聖學院的參賽小組都已經覆滅了,我還有必要遵守什麼協議嗎?哦,實在抱歉,我忘了你還不知道這事兒!”馬蕭的嘴裡雖然說着抱歉,但眼神中的陰毒之色,卻盡顯無遺!
歐威聽到馬蕭的話後,很明顯的愣了片刻,隨即語氣異常平靜的說道:“原來是這樣,難怪你要對我們突然下毒手啊!但你能不能告訴我,究竟是誰這麼本事,把神聖學院的參賽小組都給殺光的啊?”
“呵呵,連這麼簡單的事情也想不明白,你還真得有夠笨的!不就是華龍國的那個面首龍少飛咯!如若他不是早已知道神聖學院的馭者都已經死絕,他又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膽子,全然不顧五國的秘密協議,而率先襲擊阿卡迪亞的參賽小組呢?”隨着馬蕭的話音落定,五道隱約可見的身影也出現在歐威的面前。而其中一道,赫然就是跪倒在地的“阿斌”!
歐威的目光飛快地瞟過五道人影,淡淡的問道:“馬蕭,你怎麼就這樣肯定是龍少飛的所爲呢?”儘管在白霧的籠罩下,他看不清馬蕭等人的面目表情,但陣陣熟悉的凜冽殺機不斷衝擊着他,很快就讓他汗溼了後背。
雖然如此,但曾經在歐德思帝隊的“獵殺隊”中待過數年,也曾經殺過無數人的歐威,在這一刻還努力保持着頭腦的清醒。一邊虛與委蛇的問着話拖延着時間,一邊做着隨時逃亡或是捨命一搏的準備!
馬蕭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頭,無比自得的說道:“嘿嘿,憑我這精明的頭腦,只是稍微勘察了一下事發現場遺留的痕跡,還有什麼事可以逃過我的法眼嗎?雖然那龍少飛在完事之後,用火馭術焚燒了神聖學院五名馭者的屍體。還刻意在現場的空氣中,散佈了大量的火屬性顆粒,以期混淆我精神力的探查,讓我以爲殺人的是一名強大的火馭者!”
說到這裡的馬蕭稍微頓了一下,隨即向前踏出一步,得意洋洋的說道:“但卻正是他這些多餘的舉措,反而暴露出了他這個殺人者的真實身份!不過,給你講了這麼多,就憑你那低得可憐的智商,想來也不會明白的!哈哈……”
似乎是被馬蕭的話打擊到了一般,歐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顯得無比的頹廢而沮喪。聲音低沉而嘶啞的說道:“馬蕭,事到如今,這次角逐之爭對於我們歐德思帝國來說,已經沒有了絲毫意義!但在我臨死之際,你能不能坦白的告訴我,你們是用怎樣的方式,殺死我那四位同伴的嗎?”
看到歐威如此的舉動,馬蕭心中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奇怪感覺,暗自嘆息一聲後沉聲回答道:“第一個死去的賴小四,是被尾隨你們身後的‘血羽’董正所殺!而後他又冒充着第二個死去的阿斌的聲音,誘導林明跟郎逸過來。但這三位的真正死因,則都是因爲中了我的木屬性羣攻馭術——荊棘·血刺!”
歐威聽後突然擡起頭大聲說道:“你說他們的死,是因爲中了你的‘荊棘·血刺’?這絕不可能,你的羣攻馭術雖然威力是不錯,但還不足以將他們一擊斃命啊!更不可能讓阿斌和林明,在臨死之際連一道示警聲也發不出來!你在騙我,是嗎?”
“騙你?我有這個必要嗎?你說的不錯,在這以前我的‘荊棘·血刺’,的確是不能讓人一擊斃命。但你不知道的是,在參加這次角逐之前,我早就已經吸納了一定量的‘炎火’,並將它的毒性徹底融入進了這個木馭術中!”馬蕭說到這裡,回想起當初在吸納“炎火”時的那種痛苦,臉頰不禁劇烈的抽搐起來,讓他原本俊朗的臉也因爲過度的扭曲變形,而顯得極其的猙獰。
而歐威在聽完馬蕭的話後,不禁睜大了眼睛定定的看着他,一副難以置信像見到鬼一樣的表情,驚聲說道:“啊……你是說,你吸納了‘炎火’!而且竟然還……還成功啦!”
但緊跟着,歐威語氣不無欽佩的說道:“沒想到,平日裡看你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居然還可以忍受住那種非人的痛苦!而你本就是一名木馭者,在木生火的催生下,自然可以讓‘炎火’之毒發揮到極致!而郎逸他們能死在‘炎火’之毒下,也應該算是死得並不冤!同時我也不得不說,馬蕭,單從這一點來說,你比我強上了許多!但是,難道你就不知道,一旦吸納了‘炎火’之毒,你就已經註定是廢人一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