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龍少飛異常簡單的化解掉萊翰桑比試探性的攻擊,隱身在樹冠上的蕾牡,不禁面帶緊張的擔憂說道:“糟了!看龍少飛剛纔的出手,雖然沒露出什麼強大的氣息,但從其輕描淡寫的動作可以看出,似乎他並沒有受到什麼反噬,應該是吸納精血成功了!”
“呃……蕾牡你的意思是說……他已經達到‘帝境’界階!如果真是這樣……就算是五個‘聖境’高階的馭者一起聯手,在處於馭者界巔峰之位的‘帝境’面前,無疑都是螻蟻一般的存在!那這場角逐再繼續下去,又還有什麼意義呢?”直覺中胖子認爲,如此簡單而快速就達到了馭者界階的巔峰所在,儘管是獨闢蹊徑,但應該還不會是這麼容易的事!
這時就聽龍少飛又再說道:“自古都是成王敗寇,一將功成萬骨枯!等我將你們全部殺死在當場,又有誰會知道今天在這裡所發生的事情呢?”說完後雙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阿卡迪亞小組的五位馭者,伸出舌頭在上嘴脣輕輕tian過,眼神中森然的殺機盡露無遺。
“哈哈……”而郎一烈在聽到龍少飛的話後,卻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就好像是聽到了世上最爲可笑的事情一樣。
龍少飛頓時一愣,隨即譏諷道:“哼!死到臨頭,還故作無畏的姿態……”
而萊翰桑比卻無比淡然的迴應道:“阿烈之所以發笑,是在笑你的愚昧無知!我想,以你這樣的年紀,就已經擁有了‘聖境’高階的實力,應該是在以前就吸納了不少馭者的精血吧!但是,難道你以爲僅僅靠着這些歪門邪道,就可以一步登天嗎?‘帝境’……可是馭者界的巔峰所在,又豈是你想的那般容易達到!”
這時就聽郎一烈補充道:“不錯!儘管你已經成功吸納了兩名同伴的精血,但充其量也只是初窺‘僞帝境’的門徑!而且此時的你,能維持這個‘半僞帝境’實力水準的時間,也不會太長。一旦等到效果消失,你依然會回到原點!妄自你吸納過這麼多馭者的精血,難道還連這點關鍵都不知道嗎?如果這麼容易就可以達到馭者界的頂峰,那‘帝境’強者,還不滿大街都是啊!”
龍少飛聽完後,卻不以爲意的承認道:“哼哼,到了我這個階位,僅靠吸納幾個馭者的精血就想達到‘帝境’,我當然知道是不可能的事!而這個效果的時間也確實很短暫,但有這一個小時的時間,已經足夠讓我將你們全部殺死!而你們,都將成爲我的‘食物’!”
“桑比大哥,無需再跟他羅嗦些什麼,趁他還沒有徹底煉化那些精血,我們合力將他殺了便是!看着他這樣的人,直讓我覺得噁心……”一名稍顯瘦弱的光頭馭者帶着厭惡鄙夷的表情,看着猶如吸血鬼的龍少飛。
萊翰桑比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龍少飛輕笑道:“嘿嘿……不要着急,今天你們誰也跑不了!”隨即帶着陰森笑容,突然爆發出異常強悍的精神力,冷聲喝道:“水簾·泥沼!”
霎時,濃郁的水屬性顆粒充斥現場,讓萊翰桑比等人的所在地,原本是堅硬的泥土地面突然奇異的軟化起來。轉眼間就憑空出現了一片不大的沼澤,滿地粘稠的泥漿,頓時將五個人的腳踝全部陷入包裹起來,讓他們的腳步再不能移動半分!
雖然龍少飛此時的實力只是“半僞帝境”,但“帝境”畢竟就是“帝境”,不管它是不是達到了完整狀態,卻已經在界階的本質上有所不同!而其精神力所能控制的水屬性顆粒的數量,跟他之前還是“聖境”高階時相比,高出了不知多少倍!
土能克水,水多土流!水旺得土,方成池沼!當水屬性顆粒的數量,遠遠大於土屬性的體積時,泥濘的沼澤自然形成!
驟遭突變,萊翰桑比五人頓時大驚失色,其中那四位身具土屬性的馭者更爲不堪!因爲他們此時都駭然發現,就在這片泥沼範圍之內,不僅無法調動絲毫的土屬性顆粒,甚至就連他們體內的土屬性也受到某種限制,根本就無法溢出體外!
尷尬局面中,萊翰桑比疾聲提醒道:“阿烈,快用火……”
但卻被龍少飛陰險的打擊道:“現在纔想到用火……你不覺得太晚了點嗎?雖然火旺得水,方成相濟。但弱火遇水,卻必將其熄滅!早在剛纔跟你們閒扯之際,我就已經暗中將水屬性顆粒,悄悄囤積在了你們的腳下。現在你們的腳步已經不能移動分毫,再想接觸到彼此的身體,以期利用‘四土生一金’來達到‘僞帝境’跟本將軍抗衡。但你們之間的那一米多的距離,卻就是咫尺天涯!”
果然,正如龍少飛所言,郎一烈等四位土馭者,此時距離萊翰桑比的身體,僅有一米多遠的距離。但就是這看起來十分不起眼的短短差距,卻讓他們無論如何都夠不到,作爲主要攻擊力的金馭者萊翰桑比!而身體不能接觸,自身屬性不能共享疊加,自然就不能得到對馭術攻擊力的增幅效果!
就在這時,阿卡迪亞的五名馭者,身體慢慢地沉入了泥沼之中,詭異而粘稠的泥漿已經淹沒至他們的腰部!而始作俑者的龍少飛,依然如故的用精神力調集着水屬性顆粒注入泥沼之中,絲毫沒有打算就此停手的意思!眼看泥漿一旦淹沒至頭部,阿卡迪亞小組的這五個大光頭馭者,都將無一倖免!
郎一烈卻在這個時候突然低吟道:“土能克水,水多土流;土賴火生,火多土焦;火能生土,土多火晦!然則……土能生金,金多土變;強土得金,方制其壅!”隨後帶着些許悲憤的輕聲嘶叫道:“桑比大哥……”
“阿烈!是我……對不起你們……照你的意思做吧!”萊翰桑比懊悔的一閉眼,毫無保留的全力釋放出自己的精神力,匯聚着周圍能夠調動的金屬性,囤積在雙手之間,逐漸形成了一個越來越大的金色光球!
此時,就在距離阿卡迪亞參賽小組背後不遠處的密林中,隱身在樹冠上的阿峰有些不解的問道:“大哥,郎一烈爲何在這個時候,突然唸到屬性的定義?而萊翰桑比此時才凝聚金屬性,又有什麼用呢?”
胖子聽到後沒有回頭的輕聲回答道:“哎,沒想到這幾個阿卡迪亞的馭者,絕境之中竟然都如此的果決!如果不是在這個地方,我們也不是敵對關係的話,我真的很想去幫上他們一把!只是非常遺憾,時不與我啊!……阿峰你一定要記住,那三個土馭者和雙屬性的郎一烈,儘管他們是我們的敵人,但卻都是值得我們尊敬的敵人!爲了成全萊翰桑比一人,他們……都選擇了自爆!”
“自爆!那四個年輕馭者都要自爆嗎?難道說他們是打算用身體自爆的威力,來強行衝破泥沼的禁錮嗎?這……好殘忍!”儘管現在的蕾牡還是一具男兒身,但在此時此刻,女人天生的同情心,卻在她臉上盡顯無遺!
龍少飛眼看着萊翰桑比緩慢地凝聚着金屬性顆粒,卻沒有絲毫要阻攔他的意思,只是非常不屑的挪揄道:“瀕死一搏……這對我有用嗎?不管你凝聚出再多的金屬性顆粒,又會釋放出何種金馭術!你的攻擊威力,其水準依然還只是‘聖境’中階而已!就算是我不躲也不還手,估計……它連我的護體光罩也破不掉吧!哈哈……”
龍少飛的大笑聲中,充滿了對現如今自己的實力,無比強烈的自信心,神態中也因此顯得非常的囂張與狂妄!但一直都是以自我爲中心,從不考慮他人感受的龍少飛,又怎麼會想到世上還有“捨己爲人、捨身取義”這種人的存在呢?而等到他發覺情勢有些不妙的時候,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已經太晚啦!”
這時就聽到以郎一烈爲首的四名土馭者,齊聲高唱道:“無量心,生福報,無極限。無極限,生息息,愛相連。爲何君視而不見,規矩定方圓。悟性、悟覺、悟空,心甘情願。放下顛倒夢想、放下雲煙、放下空欲色、放下懸念!
多一物卻添了太多危險,少一物貪嗔癡會少一點。若是緣再苦味也是甜,若無緣藏愛在心田。塵世藕斷還絲連回首一瞬間,種顆善因陪你走好每一天,唯有心無掛礙成就大願,唯有心無故妙不可言!算天算地算盡了從前,算不出生死會在哪一天。
勿生恨點化虛空的眼,勿生怨歡喜不遙遠,纏繞的思念善惡一瞬間,心懷懺悔陪你走好每一天。再牢的謊言卻逃不過天眼,明日之前心流離更遠,浮雲霎那間障眼人心漸離間,集苦連連不斷的出現!……”
據說這首歌是阿卡迪亞的一位著名遊唱詩人,在瀕死彌留之際突然頓悟出來的。因其歌詞意義深邃,稍顯哀傷的曲調充滿了對人世間的眷念,而一直深受國人的喜愛!
隨着五人高亢而淒涼的歌聲接近尾聲,從郎一烈等四個土馭者的身上,四股磅礴無比的氣勢突然肆掠溢出!
隨即,一聲異同尋常的劇烈轟鳴“嘭”地同時炸響!而後就見,泥沼上方射出無數泥土的褐黃色,以及土屬性顆粒所特有的深黃色。而其中驟然飄起的四蓬殷紅,也在此刻化作絢麗無比的血色煙花,眨眼間就將這片禁錮泥沼悍然衝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