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鍾再次被敲響了,那一聲聲如同梵唱般的鐘聲,在這個充滿了殺氣和魔戾之氣的連山中,便得詭異無比,一聲聲的鐘聲便如那上天的旨意一般,讓那盤踞在天邊的天雷也開始震動了起來,而後一道道的向着那此刻已經如蛇扭動的鮮血劈去。
“咔嚓!”一道到的天雷打落了一股股扭動着爬向旗幟的紅蛇。將他們一次次涌入旗幟的野心成功阻止。然而,單單憑着玄溟一人的力量,也逐漸開始便得吃力了起來。
通天此刻也終於像是明白了玄溟的目地,和這女媧兩人也開始催動法寶,開始不斷的攻擊旗幟,道道紅色的白色的,青色的靈力刀芒,總是在鮮血匯聚的紅蛇靠近旗幟之前,將它一刀斬落。成功的阻止了血蛇的靠近。
旗幟中的惡魔終於憤怒了。
看着一道道鮮美的食物送到嘴邊的時候,被人一次次的打落,即使不是惡魔的人,都會憤怒,何況是他們這些飢渴了近一億年的惡魔。
金紅色的旗幟開始不斷震動了起來,不斷搖曳的旗幟讓法翦再也拿不住它,只能鬆手任其飄揚。旗幟高高飄起,而後,開始在空中不斷獵獵作響,而後,一股股強大的吸力自其中散發,將地上的鮮血,沙石,甚至是天兵魔將的法寶也被吸住,向着旗幟上方不斷涌去。
玄溟臉色大變,讓着東皇自我操縱混沌鍾、而後他祭出了食日珠,可是,終究是旗幟吸力太強,饒是他和通天女媧三人不斷的想要毀去滿地鮮血,可是還是讓一小撮鮮血,流入了旗幟中。有了鮮血的進入,那金紅色的旗幟動得更歡了。那鮮血便像是一條鮮紅色的線一般,入了旗幟後便如蛇般在金紅色的旗幟中扭動着,而後,可以清楚的看清,那旗幟上一陣黑煙涌起,化爲無數股黑色的小東西,慢慢附上那一絲鮮紅的線條,而後,逐漸將線蠶食,吞噬。直至最後那一絲紅線徹底在旗幟上消失。
那一刻,玄溟似乎覺得,那面本該是金紅色的旗幟上,紅色變得更深了。
旗幟的吞噬吸附力愈加的強悍了,甚至是玄溟,都感覺到了行動困難,他深深呼吸了口氣,祭出了樹心長杖。樹心長杖在玄溟手中冒着騰騰的神火,隨着玄溟的揮動,一簇簇的神火再次如雨降下,隨着神火的落下,那盤踞在四周的三足鳥再次仰天長鳴。也看着那已經匯成了一道道小溪一般的鮮血落下。
萬千的鮮血在神火的焚燒中,不斷的化爲了一股股讓人覺得噁心的燒焦腥味,臭味隨着被燒乾了的鮮血慢慢散發出來。可是在這個時候,居然沒有人覺得這味道難忍難耐,所有的人都覺得這味道親切無比,這味道來得太讓人覺得興奮激情。
在召魂旗強大的威壓下,衆人早已覺得痛苦難耐。這個時候的大火,將喚醒召魂旗的鮮血燃燒,便是拯救了他們的生命,他們的精神。衆天兵天將開始歡呼。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股更是強大的威壓自召魂旗中瞬間向着衆人壓來,那些剛剛纔放鬆了精神的天兵天將不禁在這突如其來的威壓中,瞬間蒼白吐血,紛紛倒地不起。
玄溟也一下子臉色難看了起來,他臉色有些蒼白的看着那邊越加紅豔的召魂旗,看着自己所釋放的神火在一點一點的被威壓澆滅。一絲絕望無力之感,至玄溟心中開始泛起……
還未被神火焚乾的鮮血再次一股股的涌向了召魂旗,那召魂旗在不斷的被灌溉成了鮮紅色,然而,那些環繞在召魂旗上的黑色霧團,卻也越來越清晰了起來。
一直只是躲在一旁的法翦再見到那團團霧團的時候,臉色也一下子有些蒼白了起來。然而在看到死傷慘重的天兵天將的時候,卻也神色激動着,他便用着那畏懼卻也崇敬的神色,恭恭敬敬的向着那團團的黑霧請安問好。
那黑霧中有人用懶懶的語調道:“請我們出來做什麼?”慵懶的一聲,卻如那晴天旱雷一般,響徹了天地,震得衆人耳膜發麻。
法翦沒有時間感慨惡魔的力量,也沒有時間抱怨耳朵被震痛,他只能在惡魔大人發話的時候,立時恭敬答道:“大人,在下想借大人力量一用。”
“借我等的力量?”那團黑霧陰惻惻的笑了聲,而後,更多的陰森的聲音也同時響起。他陰陽怪氣的道:“這可難辦了啊,你是知道我們的規矩的。”
獨立而懂得討價還價的法寶,而且還是讓主人畏懼的法寶!玄溟那一瞬間居然還有力氣這般想到。而後他便聽法翦用同樣陰森的語氣道:“大人請看,這數百萬的天兵天將的鮮血,還有這星界中衆位凡民的鮮血,匯聚起來只怕不比那東海少吧?你只要幫我得到這星界,這些東西的血,就任大人你取了!”
星界衆人臉色鉅變。倒是那所謂的惡魔大人用那十分滿意的神色問道:“此話當真?”
“當真!”
“好,哈哈!!”隨着召魂旗四周的黑霧中露出這麼一聲猖狂的笑聲之後,那一股股難以讓人心生抵抗的威壓便隨之向着玄溟涌來。玄溟臉色蒼白的駐着長杖,咬牙忍着那地上比之法翦還要強大幾百倍的威壓,而後,一邊在不斷的調動着體內五花八門各種奇奇怪怪的靈力。向着拼死一搏。
不管如何,他總要護住這盤古星界。他的腳下,那凡間,還有這億萬的無辜凡民。
他還在強忍着無法拜託的威壓,調動着自己的靈力,卻不防這個時候,那召魂旗中的東西卻冷笑了一聲,道:“剛剛便是你們這幾個東西在打擾我吃東西?”
這一句話,大是不敬,卻也聽不出怒氣,好像剛剛玄溟他們努力所做,只是在打擾他吃東西,而不能構成在侵犯他們一般。辛苦所做之事,結果變成了只是打擾。這讓他們無奈也心生無力。
見玄溟等人沒有回答,他也不生氣。又像是根本沒打算讓玄溟回答,只是看着玄溟繼續道:“有多少年沒人敢這般打擾我了?呵呵,有趣,你可真有趣。”說着他又看着玄溟道:“瞧你水水嫩嫩的,嚐起來估計會很香甜吧?聖水之靈啊有多少年沒有見過這東西了呢?十億年還是百億年了?”
玄溟依舊不語,隨着黑霧聊天般的說着話,那一股股的威壓卻讓他更是難以抵抗起來。此刻他壓根兒沒心力去理會黑霧的話語。黑霧喃喃的自說自的說夠了,便開始自召魂旗中飄了出來,又看了看玄溟道:“嗯,好東西要留着最後吃。”而後,衝向了那羣天兵。
天兵倒地不起,卻也並不意味着昏迷不醒。法翦和黑霧的對話他們聽得清清楚楚,黑霧和玄溟所說,他們更是清楚的聽着。這個時候,聽到黑霧這麼說,他們更是害怕了起來。他們顫抖着,爬了起來想要逃命,可是本就無力的他們在黑霧的威壓下,根本就無路可逃。
有些,傷得重的,更是毋須黑霧動口,便已被威壓活活逼死。這樣的情況,更是讓衆人驚悚萬分。戰場早已大亂,那倒下的還熱呼呼的屍體中,開始在黑霧的吸力之下,還未凝固的鮮血自屍體中慢慢滲出,而後在地上匯成了一道道的小溪,看着黑霧的方向流淌,扭着蛇腰般的向着黑霧飛馳而去。
慢慢的,活人的身體,也開始滲出了血水。他們驚恐大叫,他們恐怖的睜大着眼睛,想要奔逃,可是,他們無路可逃。
一場混亂中,玄溟卻慢慢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