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玄溟也往下看清楚了,北方崖下,那神火熊熊焚燒的地方,並沒有被神火燒溶。似乎這崖下盛裝着的,只是一海的海水,根本不是什麼神火。可是,不是神火還會是什麼?玄溟明白,這北方崖中,肯定存在着他所不知的事情。
這麼想着,玄溟倒也沒在繼續專研這北方崖。只是遠遠瞭望着這一望無際的神火海。正想着這火海和之前的神火山差別還真大的時候,通天的一句話就這麼闖入了玄溟的腦海裡。
通天道:“我按照傳說中整理出來的信息,跑了三個地方,也都見到了傳說中的浴火之山。然而,我發現,那三座山長得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玄溟蹙眉,看向那火海,這就是通天所說的一模一樣?不,通天不會胡說。可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湯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齒北。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若沒料錯,這便是所謂的湯谷了吧?”玄溟心中默唸了一句。茫茫大海,玄溟如何也看不出,究竟有什麼地方和通天所說的那般,一模一樣。
玄溟沉着臉,目光如柱,一寸一寸的搜索着這個湯谷。扶桑?又是扶桑。玄溟搜索的目光漸漸鎖住了整個湯谷的中間點。自然,那裡還是什麼都沒有,一片平靜,可惜,玄溟卻在那個地方,看到了扶桑樹的影子。或者說,是扶桑樹的味道。他冰寒如有實質的目光如劍如刀,向着那個地方掃射而去。
“砰!”
一層神火如浪濺射而起,一股極其炙熱的火浪瞬間如臨大敵一般,向着玄溟激涌而來。玄溟眼中只覺一熱,瞬間出現了短暫的失明,他只能順着感覺,急速後退。然而,讓玄溟感到奇怪的是,那些神火高高迸射而起後,在飛速的向着玄溟射來的過程中,是一股強悍的推力在推着它們,然而接近北方崖後,卻突然像是折了的箭一般,瞬間減速,最後在瀕臨北方崖的時候,脫力般的癱軟了下去。
這讓玄溟對這個所謂的一般的山崖,起了更大的興趣。或許一般人只以爲,這是火浪的推力到達了頂點,這次沒能迸濺上這個北方崖,可是,玄溟卻能感覺得出,火浪的推力,並不是慢慢減少,而是在靠近北方崖的時候,像是被突然吞噬了一般,猛地變少了許多。
靈力的感應,或許很多人能做到,但是,在這神火這般強悍的東西面前,只怕沒有幾個人能靈力能感應得到對方的靈力,除了玄溟這般,同樣擁有不少想溶漿和扶桑樹這般炙熱的靈力。
同時,因爲聖靈石的原因,玄溟也能感應到,此刻他的腳下,北方崖的石巖中,含有的是一股和神火相反的冰寒靈力。而且就在剛剛,就像玄溟能清楚感應到神火靈力的變化一般,玄溟隱隱約約的感應到了這北方崖,就在神火靠近的時候,一股陰寒的氣息自石巖中透出,解去了神火中大量的炙熱靈力。
然而,剛剛的那一點靈力動作,卻實在是太過隱晦了,這便是玄溟,也只能模模糊糊感應到一點,若是一般人,只怕在這個時候,便要忽略了去了。而如果剛剛沒有他突然的動作,神火沒有自湯谷中迸射而且的話,只怕,這一點事情,也不會發生。
玄溟再次彎下腰,伸手摸了摸腳下的石巖,眉頭緊促。而就是因爲玄溟的注意力全數落入了北方崖中的時候,他並沒有發現,就在湯谷中,一座大山在火海中,若隱若現。而他也更沒有發現,北方崖腳下,正有一道雪白的身影,在飛速的往北方崖上靠近。
伸手觸摸着北方崖的石頭,玄溟不禁失望,或許是那點靈力飛速隱退了的原因,此刻的玄溟,並沒能從這腳下的石頭中感到一絲異樣。他只能十萬起身,把目光再次望向湯谷,右手食指和中指突然一併,一道劍氣再次划向湯谷。
然而就在此時,玄溟突然感到,一股奇寒的氣息,也如刀芒般,向着他背後飛撲而來。來不及收回他對湯谷的攻擊,玄溟只能心中神念一動,一道猙獰的天雷向着他背後的刀芒落下。
於此同時,他手中的劍氣也落入了湯谷中,“砰!”的一聲,一片火浪高高涌起。而身後,一聲兇殘的厲鳴嘶吼隨之而來,伴隨着的,是天雷被吞噬的感應。
玄溟不禁愣怔,他一向無敵的天雷,居然被吞噬了,居然被人吞噬了。身後的刀芒帶着一股陰寒和所向無敵的氣勢,依舊運勢不變的向着他涌來,這讓玄溟不能不把湯谷的事情丟下,反身一道溶漿自手心涌出,向着刀芒噴射而去。
那道刀芒玄溟可以感應到,那是冰寒屬性。
溶漿如火,一道鮮紅炙熱的氣息自玄溟手心中噴射而出,如蛇吐信,如火龍噴射的火焰一般,向着那道瑩白色的刀芒舔去,只一會兒,那紅色的火焰,白色的刀芒一起自玄溟眼前消息。冰寒交接,只在空中留下一道紅白色的龍捲風,在玄溟四周旋轉一會,開始向着湯谷中飛奔而去。只一會,便在火海中,激起一片片的火紅色浪花,將火海翻滾的怒號不休。
也就在這個時候,玄溟才能看清對他發出攻擊的東西。那是一隻熊?玄溟在看清他的原貌後,不禁再次驚愕。
那自然不是熊。卻是一隻白色,有着熊的精壯外貌的石人。白色的巨石外表上,還散發着一絲絲的冰霧,遠遠看着,就像是用血堆成的雪人,或者是用冰切成的冰人。
看着是像,可是玄溟去明白,那不是。因爲饒是離着對方很遠,玄溟開始能清楚看清,那確確實實是石頭。
石人像是沒有料到他的攻擊會被對方化解一般,動作呆愣的把臉轉向玄溟,用他那奇大的眼睛,同樣一片白色的眼睛,直直的注視着玄溟,而後,再次用僵硬卻一點也不慢的速度,一手並起,手如刀的向着玄溟劈下。
“咔嚓!”
刀芒如電,一道銀白色的光芒自他並起的手閃現而出,只一眨眼間,再次到了玄溟面前。玄溟腦海中的感應明明清楚的知道,那道刀芒已經到了他面前,可眼中,卻似乎纔看見石人擡起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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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實在太快了。快得讓他反應不了。他手飛速虛握,一把紅色的長杖紅芒一閃,一杖已向着那白色的刀芒劈去。
這時扶桑的樹心。一切精華的凝聚。一杖,帶起了一股股炙熱的光芒,足以溶化世間一切的光芒,可惜這光芒,卻不能溶化這北方崖的一塊小小的石頭。
北方崖的石頭,一塊塊都帶着被時間消磨的圓潤的光彩,可是你若仔細的看去,便會發現,整個北方崖除了沒有一花一草之外,同樣沒有一沙一塵。有的,淨是這被打磨的光滑,反射這白光的石頭,堅硬的石頭,便是玄溟手中散發出的高炙熱的靈力,也不能溶化的石頭。
高炙熱的靈力化爲的杖芒,不斷的自玄溟手中的樹心中涌出,一道道的涌向了那白色的石人。石人的刀芒已經被紅色炙熱的杖芒消融,化爲了又一股強烈的旋風,打着旋兒再次向着湯谷而去。又引起了一股巨大的動盪,湯谷中,一座大山若隱若現,山中,一顆巨樹,還在歡愉的搖擺着他那如傘般大小的樹葉。
可惜,這些,玄溟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