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霸天拍得引雷訣之後,立刻有工作人員走到他所在的位置,將引雷訣奉上,再換來金幣,這120萬金幣也不是小數目,並不方便隨身攜帶,好在當時還有錢莊,上面有類似現代的支票的玩意,寫張支票就能交易,還算簡單。
很快,120萬金幣的支票就交到了景康手中,好支票的落款上蓋的正是逍遙閣的章,這逍遙閣除了經營拍賣會之外,還經營當鋪、錢莊。
用這支票去附近錢莊直接換成金幣,相信也沒有一點問題。接下來的交易,景康也不再看下去了,他辭別譚海,走出拍賣場,已經見到三大家族的族長走了出來,其中自然也見到了景問天,景問天在前面走,臉上帶着一絲淡淡的不甘之色。
令人意外的是,此次拍得那引雷訣的江霸天此刻卻趕了上來,他看了看景問天,這才道:“景問天兄弟,你可還認得我不?”
景問天回過頭來,第一時間便是發現了江霸天,不過他卻是茫然的搖了搖頭。
“我是江霸天啊,你難道忘記了嗎?當初你們在龍城時,我們還打過交道哦。”
聽到江霸天的話,景問天雙眉一皺,他努力的回憶了一下,這纔想起記憶當中依稀有這樣一個人,不過那都是好幾十年前的事了。
“你是江霸天?”
“正是在下。”
聽到這句肯定的答覆,景問天意外的顯得有些冷淡,“你這次來找我,所謂何事?”
江霸天臉上帶着笑意道:“其實你也知道的,我就是爲了那件寶物的事,景兄爲我們江家保存了這麼長時間,江某自然會表示感謝,不過爲表示自己的誠意,我可以將剛纔拍賣到的——引魂訣拿出來作爲交換,你看如何?”
聽到江霸天的話,景問天臉上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複雜神色,不知道他心底到底想的什麼。
景問天沒有直接回答江霸天的話,而是臉上突然多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只要瞭解景問天的人都非常明白,這種笑容絕對不是假裝出來的,而是非常真切的那種,就彷彿是遇到一個幾十年未見面的朋友一般。不過也就是那種普通朋友,要說成是鐵哥們,倒也還談不上。
“江兄,我們也是很長時間都沒見面了,這次我們先暫且不談別的,先到府上喝兩杯如何?我們大家也正好敘敘舊。”
聽到景問天竟然開口邀請自己,江霸天立刻大笑起來,很明顯,在待人接物這一點上,江霸天倒是做得不錯,比起他在集市上那種縱子行兇的惡事倒是瀟灑隨意得多了。
江霸天雙拳一抱道:“既然景兄開口相邀,江某哪有拒絕的道理。”
他右手一招道:“景兄先請。”
景問天點點頭,就在前面當先開路,家族當中,他只帶了三個隨從來參加拍賣會,至於景山則需要養傷,景雷有其他事情也沒有脫開身來。
一行人回到家族當中,在這中間,景康倒是沒有立刻上前與景問天相認,他一個人默默的跟在衆人身後老遠的位置。
因爲上次在集市中遇到江霸天,甚至還跟他兒子江遠山交手之事,景康因爲時間倉促,也沒來得及告訴自己的爺爺。
雙方的人現在正在會客大廳中說着話,賓客之間談笑風生,倒也不像是裝出來的。
景康也沒有立刻進入廳中,他知道這種時候說出上次的事來,無疑是大煞風景,景康也是相當知趣的在大廳背後的屏風後面,選了個位置,小心的藏了起來,且聽他們說些什麼。果然,江霸天在大廳中的檀木椅子上坐定後,輕喝了一口遞在嘴邊的清茶,這才道:“景兄,我們已經有30多年沒見面了吧?”
景問天微微點了點頭,“是有很長時間了,你這次來,該不會只是爲了敘舊這麼簡單吧?”
“哈哈哈,景兄到底是明白人,痛快,我這就以茶代酒,先敬景兄一杯。”
接下來,江霸天又提到了很多以前兩人在一起的事情,大都是請客吃飯,共抗外敵這種事情,景康微微一愣就已經知道,這兩人以前的交情肯定不簡單,也難怪他上次在集市中碰到自己,會一改先前那種霸道的作風,想來肯定是有求於景家。
果然,江霸天放下茶杯,聲音突然一轉,“景兄,我們一別三十多年,那塊天乙木是否能歸還我江某。”
聽到江霸天這番話,景問天似乎一怔,不過仍然微笑着道:“原來江兄是爲這事來找我啊,不過這件事,我現在也不能做主。”
江霸天一愣,驚訝道:“景兄何出此言?那天乙木本就是我江某之物,你將之歸還也是天經地義之事。”
景問天擺擺手道:“江兄誤會我的意思了,當初我得到這天乙木,原也是無奈之舉,當中原因你也清楚,那次江兄你遭遇仇家追殺,當時景氏一族在龍城也算是股龐大的勢力,你無奈之下,將家傳寶物委託我景家代爲保管,這一管就是三十多年。”
“景兄,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想再將天乙木交還我江家?”
景問天苦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江兄難道忘了當初說過什麼話了,那次我們景家幫你擊退強敵,你當時就說這件寶物可以做爲報酬贈予我景家,可有說過此話?”
江霸天臉色一黑,“景問天,不消說我當初沒有說過此話,即便真的說出這話,那也是情急之下,隨口說出,那你也能當真?況且你口說無憑,可有什麼證據?”
景問天聞聽此言,依然是不緊不忙的道:“江兄,你也是江氏一族的族長,也算是一言九鼎的男子漢,我實在想不到,你今天竟然會說出這番話來,你難道忘了三十多年前,在龍城時,你我二人相交甚厚,那天乙木是你親口答應交出的酬勞,那也不是我逼你的,是你自己願意如此,現在你又口口聲聲想要回天乙木,似乎有些於理不合。”
“景問天,你!”
景問天淡淡道:“你先別怪我怎樣,我剛纔說了,這事要是我一人能做主,倒也好說,那天乙木雖是寶物,但我景問天也是拿之無用,交給你也不是不可以。可是這寶物現在卻在我二叔手中,所以我現在也不能做主。”
江霸天失聲道:“你二叔?你是說景龍前輩?”
“呵呵,想不到事隔三十多年,你記性還是那麼好,不錯,那天乙木正是在我二叔景龍手裡,而且你你清楚,這天乙木或許對普通修士沒有任何作用,可是卻對符師修煉有巨大的幫助,一旦擁有此物,符師修爲的提升速度就能提升數倍,這可是個好東西啊。”
聽到景問天這番話,江霸天不再言語,他一屁股坐回檀木椅上,臉上露出頹然之色。
很明顯,這景龍是個什麼樣的角色他清楚得很,他不但修爲極高,而且心思機敏,正所謂老狐狸了,即便現在的江霸天是一頭狼,也不是景龍的對手。事情明擺着,這天乙木在身爲符師的景龍手中,想要對方歸還,那是千難萬難,要是明搶的話,那更是以卵擊石,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