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蘭月盯着藍斯利,媚眼一拋,嫵媚一笑:“闊氣談不上,七情閣乃是七情道祖所創。相傳,七情道祖鍾情之人對於財物有着特殊的迷念,爲博取那男子的歡心,便特地將此閣建造成富麗堂皇。”
對於殊蘭月的嫵媚之笑,藍斯利一陣雞皮疙瘩,“七情道祖鍾情之人可真是幸福,若有女子對我如斯,我藍斯利必定終生相伴,不離不棄。”
殊蘭月“呵呵”一笑:“若是那男子真如你這般言語,道祖她老人家必定歡喜異常。不過,若是有兩位女子對你這般,你當如何?”
藍斯利一怔,“你的意思是,還有其她女子也對七情道祖鍾情之人這般?”
殊蘭月點頭,怒意微泛,“不錯,就是那六慾道祖!”
藍斯利:“哇才,那男子真是幸福的呢,若是我必定好好斟酌到底誰更用心,誰更用情。”
此言一出,殊蘭月不由露出了一絲奇怪的神情,端詳起藍斯利。獨孤一諾暗叫壞了,藍斯利在這金玉滿堂之下,說話真是沒腦。
獨孤一諾狠狠敲了藍斯利一拳,“藍斯利,說的什麼胡話!殊蘭月姑娘莫怪,他一見錢腦子就亂,話也亂說,剛纔的話有所冒犯,你可別在意。七情道祖、六慾道祖這等億萬年之間的存在,到底如何,我們後輩也不好說。但是身在風塵,依然能保持至情至性,她們很是不易啊!”
殊蘭月:“藍斯利他表現的乃是真性情,我自不會計較,何況他所言與當年那位男子一般無二。若是七情、六慾二人,真能保持至情至性,便不會矢志成魔,成爲斬去七情,斷去六慾的道級強者。
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看凡塵多少故事,最星月情緣。”
獨孤一諾:“斬去七情,斷去六慾,無情無性,那位男子甚是不該啊!”
藍斯利:“那不一定,也許那位男子自己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七情、六慾她們二人斬去七情,斷去六慾,無情無性,一切都成爲過往,蛻變爲一新生的存在。但是,那位男子卻只能獨自承受苦楚,縱使面對二人,卻已然不是曾經的她們,比她們二人都還要痛苦。老闆,暗殤,你們兩人最是明白其中的滋味了。”
如今的水如冰,駱豔妃,藍馨兒,雙月夢憶,瑪麗蓮正如曾經的七情、六慾一般,全數成爲了過往,此中滋味,確實如藍斯利所言那般,獨孤一諾與暗殤很是明白。難掩的悲蒼惆悵,濃情愁緒,自他們體內噴涌而出。
走完廊道,進入一內室,七位芳華絕代,容貌、穿着、神情各異的女子並排而坐。
“見過蘭月大姐!”
吐氣如蘭的溫存之語自七人口中吐出,對殊蘭月示意。
殊蘭月:“姐妹們客氣了,還是見過獨孤一諾、藍斯利、暗殤這三位來自盤古之地的俊傑吧,你們不是說要好好招待她們的麼,我可是給你們帶來了哦!”
“奴家見過獨孤一諾、藍斯利、暗殤三位爺!”
獨孤一諾頷首示意,在藍斯利那一席話後,他和暗殤早已經沒有了賞花弄月的興致。唯有藍斯利還是有些許情趣,不過他的情趣志不在美人,在這華貴堂皇的財物。
殊蘭月見此,不由抱怨起了藍斯利:“都是你害得,勾起了人家的傷心事,連開心的興致都沒有了!”
藍斯利:“我又不是故意的!”
悅牡仙子微微一笑,“無妨,請容我先位獨孤一諾和暗殤兩位爺奏上一曲,稍後便會欣喜愉悅。”言畢,悅牡仙子纖纖玉指,開始撥弄琴絃,輕盈的樂聲伴隨着盪漾而出的波光符文席捲而出,直蕩獨孤一諾與暗殤的心神深處。
遐思流暢,獨孤一諾情不自禁地憶起今生的種種欣悅之事,一絲絲的惆悵漸漸褪去。然而,悅牡仙子一曲接一曲,數曲過後,暗殤早已有所動容,獨孤一諾卻依然難以流露出愉悅之情。
悅牡仙子撥弄的琴絃之上玄光越來越盛,不斷注入獨孤一諾體內,香汗淋漓,最終不得不放棄她的努力。其她六位仙子以及殊蘭月,對此都感到極爲詫異,悅牡仙子傾盡全力,居然難搏獨孤一諾一笑!
悅牡仙子抹去額頭之上的汗珠,微笑着對獨孤一諾說道:“不想,悅牡傾盡全力,卻難搏公子一笑,實在是慚愧。如此看來,悅牡日後還有刻苦研習喜情道的奧義。”
獨孤一諾:“其實,悅牡仙子做的已經非常好,讓我在頓時間之內回首了過往一切欣悅之事。之所以未曾一笑,原因在我自己,因爲我的一生,本就多爲悲苦,鮮有欣悅快樂之時。”
獨孤一諾一生種種,遠不止“多爲悲苦,鮮有欣悅快樂之時”這種狀態,應該是“皆爲悲苦,鮮有平靜生活之刻”,但是獨孤一諾又從未迷失於悲苦之中,始終有着一顆向上的心。縱然在最絕望的時刻,也保有着希望。
隨後,忿玫仙子、殤荷仙子、念櫻仙子、落菊仙子、滄梅仙子、阿蘭仙子六位仙子依次演奏琴曲,讓獨孤一諾、暗殤、藍斯利繼悅牡仙子的喜之後,又經歷了怒、憂、思、悲、恐、驚六情的衝擊。每一次琴曲的衝擊,都是那麼地扣人心絃,那麼地讓人情不自禁。最後,縱使獨孤一諾這等已經近乎難以爲七情紛擾的人,也是淚痕滿面。
但是,最不受七情所染的,卻是殊蘭月。令獨孤一諾驚駭不已的是,受七情之曲影響最大的人,居然是藍斯利!
“斯利,斯利,你怎麼了?”獨孤一諾扶着靛青神光爆射出體外,但又忽盛忽暗既不穩定的藍斯利問道,藍斯利的狀態極不穩定,抱着頭很是痛苦。
藍斯利緩過來之後,對獨孤一諾一笑,雙眼之中多了很多滄桑之感,那是一種歷經恆久歲月的滄桑。“老闆,我沒事!即便是有事,有你在,又在這麼富麗堂皇的場所,也樂載。剛纔這些琴曲讓我的記憶之中隱約出現了一些畫面,殘碎的畫面,我很想捕捉住他們弄明白,可是我跟你說過有強大的封印壓着,想去憶起會很痛苦。”
獨孤一諾:“原來,相思雨說她腦海中又一道絕強封印讓她不得憶起過往之事時,你和暗殤說你們腦海中也有是真的,我還當是爲了‘帝之鎧甲’之事瞎掰的!”
藍斯利一拍獨孤一諾的肩,“老闆,你這想法,可得接受批評。我藍斯利偶爾是會開開玩笑,但是暗殤他怎麼可能會開玩笑瞎掰呢,有封印自然是真的。”
殊蘭月用奇怪的神情望着藍斯利:“藍斯利,告訴我,七情之音讓你憶起了什麼?”
藍斯利有些心虛般地看了殊蘭月一眼,拉着獨孤一諾、暗殤起身離開,“沒什麼,七情閣我是消瘦不起,咱們還是換地方吧!老闆,暗殤咱們撤吧,這麼慢騰,我外面等你們啊!”話音一落,一溜煙藍斯利便沒有了人影。
獨孤一諾有些愧疚地對殊蘭月致歉:“今夜七情仙子爲我等奏琴,實乃我們的榮幸,非常感激。不過藍斯利不知怎麼了,就這麼離去,我們得出去問詢一番。就此告辭,他日必當再來拜會!”
殊蘭月嫵媚妖嬈的身姿一動,“獨孤公子太過客氣,奴家隨時恭候。”
獨孤一諾與暗殤躬身行禮後,便起身離去,去尋找藍斯利。
殊蘭月望着他們離去的方向,良久,喃喃自語:“今生乃是前世的延續,但願宿世的輪迴,不要擁有相似的結局。該來的總要來,逃避,能有的只是一時的勿須面對。自到天崩地裂時,一切的一切,或將重演。”
獨孤一諾與暗殤出了七情閣的大門後,發現藍斯利情緒已經恢復正常,而且在對面的六慾樓門口不停晃悠,那神情,十足的財迷心竅之態。六慾樓的氣派,雍容華貴之氣,絕不比七情閣差絲毫,也難怪他有這種神態了。
藍斯利:“你們出來了啊!哎呀,七情之曲搞得我頭腦發昏了,再呆下去指不定鬧騰出什麼其他狀況,早早離開了好。六慾樓與七情閣可是可以比肩的呢,裡面一定也很不錯,咱們要‘結交’的話這兒估計也不錯!”
獨孤一諾:“我怎麼看着,覺着你和那殊蘭月有什麼貓膩。”
藍斯利:“嗯……也沒什麼,我有些心虛罷了,她那眼神感覺能把我看透似的,讓我特不爽。你想象一下,你站在一個女人面前,那女的彷彿能將你看透,那你不是相當於**身子在她面前麼,那感覺你難道受得了麼!”
獨孤一諾:“你們可是頭一回見面,難不成也是傳說中那般的前世今生,心虛什麼?”
藍斯利對獨孤一諾與暗殤“賊賊”一笑,警惕地看了周圍一通後,空間戒指一亮,獨孤一諾與暗殤赫然發現一顆碩大的鑲嵌有黃金龍鳳的夜明珠,神光熠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