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陳年往事

藍藤燃走向自己的院子,一路上,那些僕人都驚訝地看着藍藤燃和他手裡牽着的孩子,幾乎忘記了行禮。而行禮之後就看到了最後面的大獅子,雙腿發軟間便一直跪着,等那頭龐大的獅子走了很遠才扶着牆慢慢地站了起來。

最後面的院子便是藍藤家世代住的地方,外人不能擅自進入。藍藤燃先是帶初一進了院子後面的大房子,裡面有一張高臺,上面整齊地擺放着牌位,看來是藍藤家世代的長輩了。初一翻了個白眼,接下來估計是認祖歸宗的事情了。

藍藤燃正想說話呢,一個蒼老的聲音就從門口傳了進來:“是,是少爺嗎?”

藍藤燃聽到這聲音,微笑着回頭:“簡叔,是我,好久不見了,您還好嗎?”

“真的是少爺啊~好,簡叔我很好,你回來就好,你回來就好。”簡叔激動地走了進來,高興地抓住了藍藤燃的雙臂,這個孩子,終於回來了。

“呵呵~簡叔,您看,簡伯和您的兒媳婦也在呢,不如先和他(她)們敘敘舊吧,我先讓真兒認祖歸宗,晚點再和你聊。”藍藤燃笑着說道。

“簡伯和子娘也回來了?”簡叔興奮地轉過身,便看到了五年多不見的兒子和兒媳婦,一雙老眼就淚眼模糊起來了。

“爹,兒子(兒媳)不孝,讓您擔心了。”簡伯簡娘跪了下來,臉色也帶着激動,分別五年,父親更加地蒼老了。

簡叔連忙扶起兒子和兒媳,唸叨道:“沒事,沒事,回來就好,啊。”於是三人便抱在了一起,雙眼紅紅的,都各自偷偷擦了眼淚。

左青左宏看着一家團聚的畫面也受到感染,眼睛也酸澀了起來。藍藤燃看着那一家三口淡淡微笑着,自己的原本也是一家三口的……

“好了,我們等會再好好聊,老爺還要讓小姐認祖歸宗呢。”簡伯鬆開妻子和父親,笑着對藍藤燃努了努嘴說道。

“老爺?是該叫老爺了,呵呵,看我糊塗的。等等,你說小姐?”簡叔疑惑地看向藍藤燃,又往下看,這纔看到了藍藤燃腿邊的小娃娃。“這是小姐?老爺和夫人的孩兒嗎?真是可愛呢~那夫人呢?”簡叔先是開心,後又轉變爲疑惑。

“唉,爹你就被別問那麼多了。老爺,快讓小姐認祖歸宗吧。”簡伯一把拉過自己的父親,這囉囉嗦嗦地會耽誤老爺的。

簡叔只好暫時閉上嘴,看着那小女娃,越看越順眼,藍藤家總算多了一口人。簡叔移過眼,忽然就看到了蹲坐在門口內側的白獅子,他以爲眼花,

定睛一看,的的確確是一頭白獅子,身材好生龐大。他吃驚地低聲問自己的兒媳:“子娘啊,那頭獅子好巨大,是,是老爺帶回來的嗎?”

“爹,那是小姐的坐騎,是小姐帶回來的。”簡娘笑眯眯地回答。於是兩人就在旁邊小聲地聊了起來,其餘三人看着藍藤燃和初一。

“祖宗、祖輩、叔輩、爺爺、爹爹在上,燃兒今日帶獨女真真回來了。她是我和娘子的親生孩兒,望你們能庇佑這沒孃的孩子,護着她健康長大,給她快樂。這孩子是武學天才,將來繼承我們的藍藤之門,必定將藍藤門發揚光大。”藍藤燃邊說着邊點燃了六隻紅香,分了三支給一旁無聊的初一,對她說:“來,真兒,給祖宗、祖輩、叔輩、還有爺爺磕頭,他們一定會保護你的。”

初一在心裡無語,他們早就去投胎啦~保護啥呀,靠我自己比較好吧?初一誹腹着還是跪在了腳前的蒲團上,和藍藤燃一起磕了三個頭。然後藍藤燃高興地拿過初一手裡的香,一起插在了上方的香爐上,這才讓初一起身。

“簡叔,你們先去給我們準備一些好菜,我和真兒還有事情要說,一會就過去。左青左宏替我守在門口,不準任何人進來。”藍藤燃認真地對在場的人說道。他們也沒有什麼問題,轉身就去做了,左青左宏給藍藤燃關上了大門。

門外藍藤倩正和上丁鬱禮走近,看到簡叔和簡伯兩夫妻出來,左青左宏守在門口,藍藤倩就問道:“簡叔,大哥在裡面嗎?”

“是啊,呵呵~老爺他和小小姐有事要談,你們就先不要過去了,免得打擾。”簡叔笑呵呵地說道,眼前的小姐是小姐,老爺的女兒也是小姐,所以叫老爺的女兒小小姐好了,就不會混亂了。

“小小姐?”藍藤倩不解,“什麼小小姐?大哥的女兒嗎?”

“有什麼問題過後再問老爺吧,我們要去爲老爺準備酒菜接風了。”簡伯不耐煩地說,看到上丁鬱禮就十分厭惡。

“你這什麼態度?!你不過是我哥的一條狗。”藍藤倩立刻就生氣了。

這下連脾氣頗好的簡娘都不悅了,冷聲說道:“稱呼你爲小姐是客氣,我夫君若是狗,你不過是妾生的女兒,連狗都不如。”

“你!有本事再說一遍!”藍藤倩怒氣騰騰地瞪着簡娘,恨不得給簡娘兩巴掌。可人家一家三口甩都不甩她,繞過她和上丁鬱禮就走了。

“太過分了!我找大哥評理去。”藍藤倩就要往祠堂走去,上丁鬱禮一把拉住了她,皺着眉說:“

師兄正在談事情,我們去廳裡面等吧,別惹師兄生氣了。”

藍藤倩只好不甘不願地離開了,對於藍藤燃這個大哥,她還是有幾分懼怕的。

祠堂裡,藍藤燃和初一相對而坐,藍藤燃調整了下心態,纔開口:“真兒,我從未和你說過你孃的事情,還有這偌大的藍藤門。今日,爹就把一切都告訴你,也好讓你明白報仇的必要,也讓你最後一次認真選擇,將來要不要接下藍藤門。”

“嗯,快說吧。”初一左手肘搭在膝蓋上,左手撐着臉頰,很不感興趣的樣子。

“你娘,姓南名鳳凰,是南鳳國最美的女子。她溫柔善良,善解人意,我和她在江湖上認識,也在江湖上一起闖蕩了些日子。可是因爲她是那天野教的聖女,這個身份讓我和你孃的婚姻遭到了不少的反對。所幸我們都堅持下來了,也終於獲得了你爺爺的認可,要你娘退出天野教才讓我們成親。”藍藤燃說着就進入了回憶當中,初一對他的愛情故事猜也猜得差不多了。

“你娘本就一心想要脫離天野教,想要過平淡的生活,誰知她的師兄卻不肯,百般阻撓不說,甚至來破壞我們的婚禮。當時我和你孃的武功比他差上一層,幸好你爺爺也不過和他平手,最終兩敗俱傷。後來,平靜的日子只過了兩年,你爺爺因爲年紀已大又有傷在身便辭了世。你娘身懷六甲,待喪事處理過後我不想她因爲愧疚而憂鬱,便帶着你娘出去散散心。本是一趟秘密的出遊,你師伯卻告訴了你孃的師兄,他追着我們,竟一心瘋狂,大吼着得不到便要毀去!你娘被他打了一掌,身受重傷,他還想要殺了我,幸而簡伯簡娘趕來,否則,就沒有今日的你,也沒有爹爹了。只是苦了你娘,爲了包住你而……”藍藤燃臉上滑過悲痛的神色,初一也跟着想起了進入藍藤真真身體之前的那副畫面。

“藍藤門世代傳承,爹爹能力不夠,不能讓藍藤門發揚光大。真兒武功小小年紀就勝與爹爹,日後由你繼承定能將藍藤門再創輝煌,成爲武林第一大派。爹雖多次問你,可你終究是個孩子,不知這個重擔的輕重,如今在列祖列宗面前,你好好地想想,長大成人之後可要接任。爹總是覺得你不像個孩子,你定能想明白這其中的意義。”藍藤燃有幾分嚴肅地對初一說道。

初一無語,一個問題可以不要問那麼多次嗎?古人真是煩死了。“爹啊,我拜託你別那麼囉嗦了。接就接唄,有什麼大不了的?現在接任都沒有問題。還有啊,你說要報仇就報仇,什麼什麼必要啊,真是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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