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花賊被我重重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慘叫,手臂變得毫無勁力,我輕易就把他的手擰到後面,屈膝壓住了他的後腰,他又發出了慘叫聲。
我冷冷道:“現在是誰自尋死路?”
“我……我沒有使出黑煞神咒,否則你可能……可能不是我的對手。”採花賊很不服氣。
我覺得有些好笑:“你的意思是要我放開你,然後跟你公平單挑?”
“對,上次在火車上你偷襲我,咳咳,這次又是偷襲我,你除了會用偷襲還會什麼?”
我真是哭笑不得,做壞事被人抓住了,居然還振振有詞爭論誰先出手的問題。我擰着他的手再用力一點:“在火車上明明是你先出手,剛纔也是面對面動手,算什麼偷襲?你居然敢用邪法做採花的勾當,死到臨頭了還嘴硬。”
採花賊這一次倒是忍住了痛沒有叫,恨恨道:“難道你還想殺了我?”
我微微一愣,我可不能輕易殺人,但我可以把他送到派出所去。我說:“警察會好好照顧你的。”
“切,以什麼罪名逮捕我?強姦未遂?勾引良家女子?我從來沒有強迫過任何人,都是她們自願的,你告到玉皇大帝那兒去都沒用!”
真是太囂張了!我大怒,往他腰眼處重重一戳:“你用邪法控制了她們,還敢嘴硬,這跟下迷藥不是一樣的罪麼!”
採花賊痛得直咧嘴,臉被我按得壓在地上,但他接着卻笑了起來:“大哥,原來你不懂,使用和合咒也要對方心動才能拘來,冰清玉潔的人根本拘不動,來了也不會配合我,這說明她們也想要啊,你心合我心,兩心同一心,跟下藥怎麼會一樣呢?”
也許他說的是真的,但我親眼看到他把一個美女拘來,現在還沒穿衣服躺在牀上呢,這不是採花賊是什麼?必須懲罰他!
就憑我一知半解的法律知識而言,現在報警確實不能重罰她。他用的是邪法,不能作爲犯罪證據,以前被他禍害過的人也不太可能站出來指證他,眼前這個還沒有既成事實,只能算猥褻或強姦未遂,最多關他個三五年。可是從他剛纔的表現來看,害過的人一定不少,受這點懲罰太輕了!
我冷笑:“確實,我不能殺你,交給警方也不夠痛快,但我可以讓你永遠不能再侵害女性!”
“什麼?你想幹什麼?”採花賊開始緊張起來了,用力掙扎。
我惡狠狠道:“我把你的禍根切掉,看你以後再怎麼害人!”
我的表情足夠狠,採花賊慌了:“不,不,你不能這樣,你乾脆殺了我得了!”
果然是個淫人,死都不怕,卻怕被切了命根子,我終於捏住他的要害了。我語氣冰冷:“不切了你,怎對得起被你禍害的人?你替她們想過嗎?你自己選擇是切根還是切蛋。”
“不,不,不是我要害人啊,其實我是爲了練內丹才採陰補陽,而且我以前都是花錢找自願的人,很少使用和合咒,今天本來是想把那個美女拘來……就是火車上那個美女,我對她一見鍾情,決定要娶她爲妻,所以想施法把她請來,讓她愛上我,沒想到誤中副車,把她同學拘來了。都怪我一時起了色心想對她下手,可是我還沒真的動她啊,大哥,你饒了我吧?誰見到美女不心動呢?連孔聖人都說過,‘飲食男女人之大欲’、‘食色性也’,這證明……”
“閉嘴,誰是你大哥?”我在他太陽穴上砸了一拳,把他砸昏了,眼看蠟燭快要熄滅了,急忙把倒下的蠟燭扶起來放好。轉頭一看,那個姑娘還光着上身躺在牀上,白生生的實在不文明,而且天氣很冷,走光事小,凍壞了事大,我又不方便給她穿衣服,只能先扯過被子把她蓋住。
我絕對沒有想要趁人之危,可是珠圓玉潤的雪白身軀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我還是有些心跳加速,心裡有過多看一眼甚至摸一把的念頭……突然間,我覺得采花賊的話也是有一點道理的,男女之間永遠有巨大的吸引力,誰都有過邪念,區別只在於有的人心動沒有行動,有的人以權勢和財富來達到目的,有的人以邪法來達到目的,那麼以權勢和財富來達到目的,跟用邪法來達到目的有什麼本質區別?難道這些人我都要去懲罰?
長髮年輕人確實做了壞事,肯定要付出一些代價,但是就這麼把他的命根子給切了,又有些太殘忍,畢竟他今晚做的事情不至於受到這麼嚴重的懲罰,他以前做的事我無法證實,萬一他真的沒有強迫過別人呢?人們總是說因果報應,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那麼這種情況應該由上天來決定處罰,不應該由我來當劊子手。
我正在猶豫着怎麼處置,採花賊開始動了,可能剛纔我下手不夠重。我急忙抽出他的皮帶,把他雙手扭到後面,用皮帶纏住扣緊,再翻過身來,用腳輕踩在他襠部:“說,你到底害了多少個女人的清白?敢有一句假話,我立即把你的命根子踩爛!”
採花賊呻吟着:“哎呦,哎呦……大哥,都是修行的人,手下留情啊!求求你了,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發誓以後再也不用這類法術,要是我說話不算數,就真的讓你割掉。”
“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難道還想讓我當你的監護人整天跟着你?還不如切了徹底解決問題!”
採花賊急忙道:“等等,我正式發誓,對着三山九侯先生的牌位發誓,如果違背誓言,叫我永用挺不起來!不,不,我至少還要用一次,就是那個美女,我一定要娶她,只要娶了她我就心滿意足了,萬一她不愛我,我得用一次相思秘咒或者月老配偶法。”
我真是哭笑不得,這是叫死性不改麼?但這也說明他是語出真心,這個人雖然走了邪路,卻還沒有壞透。不論是大人教育小孩,還是法律的制裁,其根本目的都是爲了讓人悔悟、痛改前非,能讓他悔改比一刀割了要好。我沉吟了一會兒,收回了腳:“好吧,你正式發一個毒誓。”
採花賊掙扎着跪了起來,面朝桌子上的神位,臉上肌肉抽蓄着,見我表情嚇人,不得不發誓:“歷代祖師爺在天有靈,弟子楓羽雲不該用祖師所傳秘法拘人採補,從今往後除了對我未來的妻子外,保證不對別人使用,如違此誓,陽……陽痿不舉,斷子絕孫!”
說完他可憐巴巴地望着我,我皺着眉頭:“你說的是真名麼?”
“是的,是的,楓葉的楓,羽毛的羽,風雲的雲,我的身份證就在口袋裡,我是少數民族,所以姓比較少見。”
我點了點頭,沒有去掏他的身份證:“既然你發了毒誓,這件事就算了結了,但還有其他事,你得老實回答我的問題。在火車上你爲什麼盯上我?”
楓羽雲哭喪着臉:“我看你像是修真的人,所以跟你搭訕一下,交流交流,哪想到你這麼……強悍,早知道的話,打死我也不跟你說話了。”
“你是江相派的人嗎?”
楓羽雲用力搖頭:“不是,不是,我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那麼百消門呢?”
楓羽雲露出思索之色:“這個好像聽我師兄說過,好像他們擅長用毒,但是非常神秘,沒人知道他們在哪裡。”
“你師兄?你們是什麼門派?”
“這個……我師父說我們祖師本來是丹鼎派的,是道教很大的門派,因爲意見不合分出來,成立了丹鼎門。但現在也沒有門派存在,聽我師父說總共也就十幾個人,而且各走各的路。至於我師兄,比我厲害多了,以後我不能拘人採補,就更不可能追上他了。”楓羽雲顯得有些頹廢。
既然他不是來追殺我的人,採花事件也揭過了,我就沒有必要再爲難他了。我走過去給他鬆綁,說道:“今天我饒了你,如果你不服氣,隨時可以來找我報仇,但記住你的誓言,不要再做壞事了。”
“好的,好的……不不,我哪敢找你報仇啊,大哥你是真正的高手,你那個讓人打滑的法術太牛逼了!”
我本來還有些擔心他表裡不一,放開他會反擊,聽了這話就笑了,鬆開他的手:“你們用邪法拘人採補,就不怕報應嗎?”
“報應?”楓羽雲臉上露出譏諷之色,“因果報應之說是和尚用來愚弄百姓的,懦弱無能的人受了欺負才用這種自欺欺人的理論自我安慰,真正有能力的人都在踐踏別人,奴役別人,哪個受到報應了?”
我愣住了,雖然我知道這是歪理邪說,但是聽起來卻很符合現實,竊珠者誅,竊國者侯,這個道理一直都存在啊。
楓羽雲又說:“就算真有因果吧,我師父說過,真正的高人有秘法可以迴避因果,不沾因果,甚至逆天改命超脫生死。傳說中的魔王、鬼王、羅剎、阿修羅等等,他們怕因果報應嗎?神仙佛祖也奈何不了他們,誰最強誰說的話就是真理,最強大的人才能制定遊戲規則。像現在你和我一樣,你比我強就可以逼迫我,要是我比你強,我做了再多壞事你又能把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