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懷孕記
“陳瀟然,恭喜你,你懷孕了。
短暫的靜默之後,就聽到“咚”的重物落地的聲音。
“誒啊,你怎麼暈了?”
……
“快來人啊!有人暈了!”
……
“有沒人有幫忙打120啊?”
……
“呃,對,我們這裡就是醫院啊!”
……
於是,就這樣,陳瀟然在恍惚失神之後被那個迷糊的小護士推進了急救室。
夕陽西下。
穿着圍裙的蔣涵小心的揭開鍋,香氣四溢撲鼻而來,專門給陳瀟然燉的開胃湯,這幾天瀟然都沒什麼胃口,就連最喜歡的海鮮也只吃了幾口而已。
想到這兒,蔣涵微微皺眉,所以才讓陳瀟然去醫院檢查一下,開點藥,調理一□體。
“哐當!”大門響了。
蔣涵大喜,探出頭衝着大門喊道:
“瀟然,你終於回來了!”
相較於蔣涵的興奮,陳瀟然的神情可以用灰頭土臉來形容了,勉強擠了個笑容,蒼白的說道:
“啊,嗯。”
“再等一下,馬上開飯。”
看着蔣涵縮回廚房,陳瀟然可謂神情複雜,百感交集。
今天下午遭遇的醫院驚魂還在腦海裡揮之不去,陳瀟然有些無力的靠在牆上,捏緊了手裡的包,那張罪證還沒來得及銷燬,就糊里糊塗的帶了回來。
陳瀟然一個激靈,不行,得趕緊把證據毀了,要不然後患無窮!
“瀟然,你怎麼還站着,過來吃飯!”
陳瀟然愣了愣,穩了穩心神,故作淡定的走了過去,然後坐在桌前,平靜的夾菜吃飯。
“對了,瀟然,你去醫院了嗎?”
“咕嚕——!”
“什麼聲音?”
蔣涵疑惑的擡頭,四下看看。
陳瀟然趕緊扯了個笑容,輕聲道:
“沒什麼,餓了。”
“哦,那趕緊吃飯吧。”
蔣涵說着,給陳瀟然夾了菜放在他碗裡。
還沒等陳瀟然爲轉移話題而鬆口氣,緊接着又聽見蔣涵問道:
“瀟然,你還沒回答我呢?”
“啊?什麼?”
既然轉移話題不行,那就裝傻,陳瀟然如實想。
蔣涵停下筷子,擡眼正視陳瀟然,有些擔憂的說:
“我不是讓你去醫院嗎?你這兩天又吐又難受的。到底去沒有?”
“呃,這……”
蔣涵不明白就一個簡單的問題,怎麼讓陳瀟然變得吞吞吐吐起來了,皺着眉想了一會兒,忽然說道:
“是不是沒時間?那行,明天我去給你請假,然後陪你去檢查。”
陳瀟然大驚,忍不住提高聲音喊道:
“不要!”
蔣涵更加疑惑了,凝視着陳瀟然。
“呃,其實,我已經去醫院……檢查過了。”
“檢查過了?”
既然去檢查了,爲什麼還這般吞吞吐吐的?蔣涵心裡忽然升起不祥的預感。難道是……
趕緊甩甩頭,略略緊張的問道:
“那醫生怎麼說?”
陳瀟然勉強笑笑,一邊躲閃着一邊說道:
“呃,沒什麼,醫生說就是一點胃炎,吃點藥就好了。”
身爲律師,察言觀色是基本訓練,蔣涵只一眼就看出陳瀟然在撒謊,轉念想了想,沉聲問道:
“是嗎?那是什麼藥?給我看看。”
陳瀟然愣了,飛快的說道:
“不用看了吧,再說也沒有藥。”
蔣涵的眉皺的更深了,放下筷子,嚴肅的盯着陳瀟然:
“去看病,醫生會沒有開藥?”
“啊,那個,嗯,其實……”
陳瀟然本就不是撒謊的人,被蔣涵追問之下,竟然失了方寸,臉龐漲的通紅。
果然!蔣涵有些急了,禁不住去拉陳瀟然:
“瀟然,醫生到底怎麼說,你快告訴我!”
胃炎還是絕症?蔣涵腦子有些亂。
然而同樣很亂的不止蔣涵,還有陳瀟然。
懷孕啊!怎麼開口說呢?這種事,放在任何男人身上都是無法接受的!
陳瀟然正糾結着,忽然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忍不住想吐,陳瀟然捂着嘴飛快的跑進了洗手間。
蔣涵先是一愣,繼而跟了進去。
“瀟然,你怎麼樣了?”
一邊說一邊扯過旁邊的毛巾遞過去,順手拍拍他的後背,焦急的問道:
“好點兒了嗎?”
陳瀟然吐的天昏地暗頭暈眼花,酸臭的味道涌上鼻端,難受不已。
蔣涵又是擔心又是疑惑,看陳瀟然好一會兒,悄聲走開。
陳瀟然趴在洗手池吐了好一會兒,胃裡總算消停了。
喘着粗氣直起身,擦擦嘴邊的污穢,慢慢的朝客廳走去。
剛跨出去,陳瀟然就愣住了。
沙發上,蔣涵震驚的捏着一張紙,直直的盯着陳瀟然,喃喃的反問道:
“瀟然,你……懷孕了!”
“轟——!”天旋地轉,一片黑暗。
A市警察局東區分局。
院子裡的核桃樹已經從輕淺的翠色變成了了深深的青色,遮天蔽日的。
枝葉從窗口伸展進來,陳瀟然抱着頭,煩躁不安。
“陳副,”小樑拿着文件進了辦公室,放在陳瀟然桌上:“這是袁隊讓我拿給你的。”
“好,你放下吧。”
陳瀟然揉揉太陽穴,淡淡說道。
“陳副,你要多休息,不要太勉強了。”
小樑輕聲關心,陳瀟然擡起頭,疑惑,這小子什麼時候學會關心人了?剛想出言道謝,又聽小樑接下來說道:
“畢竟是有了身孕的人了,不可以太操勞的!”
陳瀟然默了,只覺得青筋暴跳,手指劃過桌面發出“嘰嘰”聲,緊緊的攥緊手掌,壓住心頭怒火,沉聲低吼:
“出去!”
小樑戰戰兢兢的看着情緒突變的陳瀟然,趕緊從門縫溜了出去,低聲嘀咕:
“懷孕的人情緒果然不穩定!”
陳瀟然一口氣上不來差點暈倒,緊緊的抓着桌子邊緣才勉強站住。
要說爲什麼全分局的人會知道這件事,那就是全拜蔣涵所賜了。
知道那件事之後沒過兩天蔣涵就找到秦局長,說要給陳瀟然請假,秦局長當然不會同意,於是蔣涵就把陳瀟然懷孕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就這樣,這件事被一傳十十傳百,然後,整個警局包括食堂負責買菜的大叔都知道陳瀟然懷孕了。
陳瀟然嘆口氣,垂頭喪氣的窩在椅子裡,胸口有一口氣堵在那裡上不去下不來,真是鬱悶的難受。
“砰砰!”門響了。
陳瀟然閉着眼懶懶的應道:
“進來。”
“呵呵,小陳啊。”
咦?聲音怎麼這麼像秦局長啊?
“啊,秦局!”
陳瀟然猛的站起來,打起精神看着秦天。
“呵呵,不用拘束,坐下說,坐下說。”
秦天一邊說一邊扯了凳子坐在桌前,笑眯眯的打量陳瀟然,看的陳瀟然心裡直發毛,略微尷尬的問道:
“秦局,你來有什麼指示嗎?”
“啊,指示也談不上,就是隨便過來走走。”
陳瀟然暗自皺了皺眉,以前怎麼沒見你隨便走走。
“瀟然啊,你的事……我都知道了。”
陳瀟然的心頓時沉到谷底,難道說,他要開除我?這個念頭盤旋在腦海裡讓陳瀟然有些慌張,顫抖着說道:
“秦局,你不要開除我!我會很努力工作的!”
“開除?”秦天愣了愣,忽然笑道:“你想到哪裡去了,我今天來是因爲有件事要請教你。”
“請教?”
陳瀟然又愣住了,疑惑的看着秦局。
秦天神神秘秘的看了看門口,小心的湊過去低聲問道:
“瀟然啊,你是怎麼做到的?”
“做到什麼?”
陳瀟然更是一頭霧水,不明白秦天今天怎麼這麼反常。
“呃,就是那個,……懷孕啊!”
晴天霹靂!陳瀟然頭皮炸了,一道天雷劈下來,把陳瀟然炸了個焦黑。
“你不要誤會啊,是因爲我那個兒媳婦兒啊和你是一樣的,我也想讓他……”
“秦局,我現在有事要做。”
陳瀟然磨牙陰森的打斷秦局的喋喋不休。
秦天周圍溫度驟降,嘴角抽了兩下,勉強笑了笑:
“呃,好,呵呵,那我先出去了。”
辦公室總算清淨了。
陳瀟然的頭更疼了,還沒靜下心來,又見羅布縮手縮腳的進來了。
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沒好氣的開口:
“你又來幹什麼?”
“嘿嘿,沒什麼,就是隨便過來走走。”
又是隨便走走。陳瀟然斜着眼盯了盯羅布,埋頭做事沒理他。
“瀟然啊,老同學!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沒說話,附贈白眼一個。
“嚯嚯,其實呢,我是想問問,你那個……是怎麼做到的?”
這次連白眼都沒有一個。
“喂,朋友一場,不是連這個都瞞吧?說出來,讓我也分享一下經驗啊!”
……
“砰!”“哐當!”“咚!”
狂亂的聲音之中,羅布抱頭鼠竄的從陳瀟然辦公室跑出來。身後是陳瀟然已經進化成生化危機的暴走之音:
“滾!給我滾出去!啊——!”
幾十年的破舊警局辦公室在這種的聲音中,搖搖欲墜,堪比汶川地震。
“瀟然,你回來了?”
陳瀟然剛跨進大門,就見蔣涵低眉順眼點頭哈腰的在玄關候着。
“嗯。”
陳瀟然無精打采的順手把包甩給蔣涵,換了鞋進了屋子。
“怎麼樣,親愛的,今天累不累,辛不辛苦?”
蔣涵跟在他身後,輕輕的給他揉肩膀。
“還好。”
“瀟然啊,我都說了你現在不一樣了,不要那麼拼命。會傷身的。”
陳瀟然一股無名火在心頭燒,扭過身,一臉嚴肅盯着蔣涵:
“蔣涵,我問你,你真的相信男人能生孩子?”
蔣涵眨眨眼,猶豫了一下才說道:
“呃,不太相信。”
“那不就對了,我是男人,怎麼可能生孩子呢?”
“可是,……”蔣涵皺了皺眉:“醫生都這麼說了,怎麼會錯呢?”
陳瀟然愣了愣,一時間無話可說,看着笑得一臉燦爛的蔣涵,鬱結。
“好了,快過來吃飯吧。”
蔣涵背過身,進了廚房。
陳瀟然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也許搞錯了。
“來,白果燉乳鴿,大補的。”
蔣涵搓着手把一鍋熱氣騰騰的湯端了上來,陳瀟然暗暗皺了皺眉,拿着勺子漫不經心的劃拉兩下,懨懨的說道:
“呃,我不想吃。”
“怎麼了?”
“沒胃口。”
蔣涵看了看陳瀟然,寵溺的問道:
“那你要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也談不上要吃什麼,就是想吃點酸的和辣的。”
蔣涵稍微愣了愣,繼而眼裡迸發出奇異的光芒,有些驚訝的反問道:
“酸的我能理解,但是你不是從來不吃辣嗎?”
“呃,……”
陳瀟然也迷糊了,撓撓頭,垂頭想了會兒,說道:
“我就是想吃。”
蔣涵笑了,揉揉他腦袋,站起身,說道:
“行,那我給你買,不過你還是要喝湯,少喝點吧。”
“哦,好。”
陳瀟然一邊喝湯,一邊看着蔣涵開門出去的背影,低頭,奶白的湯汁中映出自己疑惑的眉眼。
夜深沉,月清明,徐徐輕風撩撥着人們若有似無的思緒。
A市分局。
陳瀟然在辦公室看材料,忽然皺眉,沉思一會兒然後站起來朝資料室走去。
“小樑,我要七年前的檔案。”
“哦,陳副,那麼久的檔案放在櫃子上頭。我去幫你拿。”
“好啊。”
小樑剛要站起來,桌上的電話響了,一時之間,小樑愣在那裡不知是應該先接電話還是先去幫陳瀟然拿檔案。
陳瀟然看看小樑說道:“小樑,你還是先接電話吧,我自己去拿。”
“哦,好……喂,這兒是東區分局,請問有什麼事?……”
陳瀟然轉身看了看被束之高閣的檔案,搬過一旁的凳子,小心地踩了上去。
太久沒有動那些檔案了,上面佈滿了灰塵,稍微一動就刷刷的往下掉灰,一不小心,落在陳瀟然眼裡,有一瞬間的不舒服,
腳下不經意的扭動,凳子不穩的搖晃,陳瀟然心一驚,手舞足蹈的在空中亂抓。
“瀟然!”
往後傾倒的身體猛的被人接住了,慌忙的用手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待看清眼前的人,不由大驚:
“蔣涵?”
蔣涵小心的把陳瀟然放下來,滿臉焦急的問道:
“你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裡?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蔣涵!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陳瀟然揪着他的衣領,滿臉尷尬的打斷他的嘮叨。
蔣涵把着陳瀟然肩膀,摸上摸下,仔細檢查他有沒有問題。
越過蔣涵的肩頭,陳瀟然已經看見小樑目瞪口呆滿臉紅霞飛的盯着蔣涵和自己。
“夠了!”陳瀟然一把抓住蔣涵的手,大喝:“你幹什麼啊?”
“我看你有沒有事啊?你知不知道你現在不是一個人啊!爲什麼還要爬高做這麼危險的事啊?爲什麼沒有人幫你啊?”
蔣涵一邊說一邊磨着牙往身後看,刺人的目光定在小樑身上。
小樑在蔣涵犀利目光下嚇得連連後退,第一次發現一向溫和的蔣律師會出現這麼有氣勢的目光。
“不是啊,蔣律師,我本來打算……”
“行了!不用解釋了,我都知道了。”
蔣涵正氣凜然的擋住小樑面前,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氣的陳瀟然拉過他低吼道:
“你不要怪小樑,是我自己要這麼做的!”
“那人家擔心你嘛。”
蔣涵拉着陳瀟然的手,扭動着身體低聲說道。
“咿呀,不要亂動!”陳瀟然惡寒的打斷他,厲聲喝道:“你還沒說自己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呃,這個,那個,是因爲我剛好到警局辦事,然後,又剛好路過嘛。呵呵。”
陳瀟然眼角抽了兩下,根本不相信他的話,呲牙咧嘴狠狠道:
“以後,在警局你不準出現在我面前!”
“瀟然,人家真的是很擔心你,你也知道,你現在不是一個人啊!要小心點,要特殊照顧嘛,要是摔着你和寶寶,那怎麼得了啊!瀟然……”
蔣涵說得天花爛漫,完全沒有注意陳瀟然黑的比鍋底還黑的臉色。
“滾——!”
獅子吼終於出現,一旁的小樑完全石化僵硬了。
“瀟然……”
“滾啊!你給我滾出去!”
陳瀟然憤怒的吼道,順手抄起桌上的文件扔過去!
蔣涵嚇得落荒而逃,陳瀟然叉着腰氣息不穩的看着門口,似乎還不解氣、
“瀟然,……”蔣涵還不怕死的趴在門口探出頭,弱弱的叮囑道:“你真的要注意啊!”
“啪——!”
一個藍色的文件夾不偏不倚的落在一個人臉上。
袁大頭滿頭黑線的扒下臉上的文件,站在門口,剛纔那一幕看的一清二楚。
陳瀟然尷尬的縮了縮脖子,始作俑者早就跑的沒影兒了。
“袁隊。”
袁大頭一臉嚴肅的靠過來,小眼睛在陳瀟然臉上掃來掃去,看的陳瀟然渾身不自在。
“袁隊,你,幹什麼這麼看我?”
不就是扔了份文件嘛,要罵就爽快點!
“啊,真的很像啊。”
“像,什麼啊?”
陳瀟然莫名其妙的看着袁大頭。
“像你嫂子懷圓圓時候的樣子。”
“誒?”
這下不止是陳瀟然了,連小樑都湊過來聽八卦了。
“袁隊,你在說什麼啊?”
袁大頭抱着手臂,一本正經的說道:
“那,你嫂子那個時候,情緒也像你一樣,很不穩定,時而平靜時而發呆時而暴躁啊!瀟然,你平時不是很冷靜很淡定的嘛,可是你剛纔很暴躁啊!”
陳瀟然愣了,袁大頭的話如同一顆小石頭投入湖裡,泛起層層漣漪。
是啊,爲什麼會無緣無故發這麼大脾氣啊!蔣涵也是好心嘛!陳瀟然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麻煩你,陳小呆同學,你也不想想,被人無故扣上這麼個帽子,想不生氣都難!
“還有啊,瀟然,你最近老是反胃嘔吐,是吧?”
“嗯,是。”
陳瀟然茫然的點點頭。
“那,已經百分之六十相像了!”
袁大頭言之鑿鑿的肯定,小樑繼續趴在一旁聽便宜。
陳瀟然更呆了,腦袋成漿糊狀。
“對了,瀟然,你胃口好不好?”
陳瀟然回神了,慢半拍的搖搖頭:
“不是很好。”
“誒?這很奇怪啊。盈盈那時候胃口好得不得了。”
小樑和陳瀟然眨也不眨的等着過來人做“孕夫知識輔導”。
“那你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東西呢?”
“呃,想吃的東西話,最近比較想吃酸的和辣的!”
“啊!還說不是懷孕!你知不知道孕婦最愛吃什麼?就是酸辣的東西!”
袁大頭又驚又喜的看着陳瀟然,目光炯炯:
“看,你已經有百分之九十了像了!”
陳瀟然徹底無語了,傻傻的看着袁大頭,不知所措。
小樑皺着眉,扳着手指頭,小聲嘀咕:
“酸兒辣女,那到底是酸多一點還是辣多一點呢?”
陳瀟然渾渾噩噩的回到辦公室,靠在門上,腦袋裡還回想着袁大頭說得話,不知道該想些什麼了。
懷孕,寶寶。
陳瀟然覺得這是人生中最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彷彿置身於夢,但彷彿又那麼真實,真實的觸手可得。
陳瀟然輕輕的撫上了自己的肚子,嘴角禁不住微微上翹。
如果真的遇上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情,那我也認了!就當是上天賜給我和蔣涵的天使吧。
認清事實的陳瀟然慢慢的接受了這個匪夷所思的現實,心境也漸漸平靜了下來,甚至還會和蔣涵討論一下關於孩子的種種話題。
比如,吃過晚飯,陳瀟然和蔣涵窩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孩子上了。
陳瀟然忽然想到了什麼,忍不住問道:
“蔣涵,你說,你是想要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媽媽咪呀,兩個大男人討論這個問題的場面還真不是一般的……詭異!)
蔣涵摟着陳瀟然,想了想,笑道:
“其實男孩兒女孩兒無所謂,只要是咱們的孩子,我都喜歡。”
蔣律師,這麼肉麻的話虧你說得出口,咿呀,雞皮疙瘩一層層的掉。
陳瀟然羞赧的笑笑,輕聲說道:
“那,相對而言你喜歡哪個嘛?”
“恩,要說,相對的話,還是女孩兒吧。女孩兒乖巧聽話孝順,而且不用準備嫁妝。”
蔣涵略想了想,應道。
陳瀟然點點頭,自己也很喜歡女孩兒,但是,……
“蔣涵,你知道凌固有個妹妹嗎?”
“是那個叫凌潔的女孩兒嗎?怎麼了?”
“我聽秦隊說,這女孩兒可厲害了,連他都怵她三分。”
蔣涵黑線了,秦傲楚何許人啊?居然能讓他害怕的人,不敢想象有多可怕。
“呃,那咱們還是生個男孩兒吧。就像上次咱們撿到的那個孩子,洋蔥!多可愛啊!”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男孩兒也不錯。”
陳瀟然滿意的笑笑,站起身來,親了親蔣涵的額頭,柔聲道:
“我去洗澡了。”
蔣涵看着陳瀟然開心的背影,不由嗤笑一聲:
“這個小傻瓜!”
燈火通明的房間裡,洋溢着溫馨的顏色,融入心坎裡,甜蜜而幸福。
不知不覺,陳瀟然懷孕已經一個多月了。
這個爆炸性的話題也慢慢的淡了下來,大家也都習慣了男人懷孕這件事。
陳瀟然的生活裡,除了不能爬高不能彎腰不能做劇烈運動以外,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早啊,瀟然。”
“早。”
上班時候在門口碰見羅布,相互寒暄。
羅布:“瀟然,你這都過去一個多月了,怎麼沒見你肚子有什麼動靜啊?”
陳瀟然:“哼,你懂什麼!懷孕要在三個月以後纔會顯現出來的。”
說完,白了眼羅布,踩着皮鞋轉身進了辦公室。
羅布被陳瀟然那個白眼雷到了,自言自語的喃喃:
“敢情他還真把自己當‘孕夫’了!”
撇撇嘴,抄着手踢踏踢踏的也進了辦公室,剛一跨進屋,就見一羣人圍成一圈兒嘀嘀咕咕。
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只聽見什麼“男孩兒,女孩兒”的字樣。
羅布心下疑惑,這羣人在搞什麼呢!心下轉了個念,走上前,重重的拍了拍小樑的肩膀,低喝道:
“嘿,你們在幹什麼?”
“啊!羅副!被你嚇死了。”小樑拍拍胸脯,長舒一口氣:“我們,沒什麼事做,猜謎玩兒啊!”
羅布瞄了瞄他捧着大本子下面的散碎零錢,奸笑道:
“是猜,還是……賭啊?”
小樑尷尬的笑笑,壓低聲音撓撓頭:
“呵呵,羅副真是火眼金睛啊,這樣都瞞不過你。”
“哼哼,小子,別忘了,我憑什麼能當領導啊!說吧,怎麼個賭法啊?”
小樑和小趙他們笑笑,鬆了口氣,解釋道:
“是這樣的,陳副最近‘害喜’很厲害,所以我們在賭陳副會生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羅布嘴角抽了抽,無語:
“你們真是無聊的可以啊!”
“嘿嘿,羅副,怎樣?要不要賭一把?”
小趙搓搓手,涎着臉笑道。
羅布白了一眼小趙,咧着嘴笑道:
“行啊!”
舔舔嘴脣,斜着眼冷笑兩聲:
“我呢,就押陳瀟然……什麼都生不出來!”
“啊?!”
衆皆譁然:
“怎麼可能?人家醫院都出了證明了,不會錯的。”
“呵呵,不管你們信不信,我堅持。”
大家面面相覷,沉默了。
“來,五塊錢,拿去!就當閒着沒事兒,找點兒樂子!”
小樑麪皮抽搐着接過五塊錢,乾笑兩聲:
“好啊,那我給你記下了。”
羅布摸摸笑歪的嘴脣,搓搓手,跟着一羣人詭笑。
“咳咳,你們很閒嗎?都不用做事嗎?”
冷冷的聲音忽然從腦後傳來,陰森森的直冒寒氣。
羅布等人打了個冷噤,梗着脖子僵硬的轉過身,秦傲楚板着臉看着一羣八卦男,相當無語!
“呃,那個,羅副,我先回去了!”
“是啊,我也先去做事了。”
剛剛還在嘰嘰喳喳的衆人全都做鳥獸狀散去了,羅布嬉皮笑臉的說道:
“那我也去做事了。”
“等等!”秦傲楚忽然拉住羅布,躲到一邊,神秘的看看四周,小聲問道:
“喂,你爲什麼說陳瀟然沒有懷孕?是不是有什麼內幕?”
羅布得意的笑笑,壓低聲音湊近秦傲楚道:
“內幕倒也算不上,但是依我對陳瀟然那麼多年的瞭解,如果真要說蔣律師和他之間有一個人會懷孕的話,那肯定是蔣律師!”
“爲什麼?”
秦傲楚大驚。
“嘿嘿,陳瀟然那種個性,絕對不吃啞巴虧的!”
秦傲楚徹底石化了,冷汗滿頭!這什麼邏輯啊?
那邊的陳瀟然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當作賭注了,只專心做事,時不時的摸摸肚子,禁不住微笑。
但是轉念想到羅布說得話,不由得心沉了下。
輕輕撫了撫肚子,不過,沒關係,再過幾個月肯定就有動靜了。
陳瀟然垂下頭,微笑,寶寶,你不要急啊,我會耐心等待你的降臨!
悠悠的時間一晃就到了下午,陳瀟然收拾東西準備下班的時候,忽然看到了袁大頭帶着組裡的一干人慌慌張張的出了門,心裡疑惑,趕緊起身出門拉住袁大頭問道:
“袁隊,你們做什麼去啊?”
袁大頭愣了愣,勉強扯了個笑容道:
“沒什麼,就是有人在吉祥街看到上次給我們假情報的那個小子。我去看看。”
陳瀟然一聽,興奮了,說道:
“我也去。”
袁大頭就是知道陳瀟然會是這種反應,所以才事先瞞着他,可是沒想到還是被他抓到了。有些爲難的撓撓頭,說道:
“這,恐怕不行啊,瀟然,你現在不太方便。”
陳瀟然眉毛一立,提高聲音道:
“那怎麼行?我是副組長,出任務怎麼能少了我?”
說着,拿起帽子,一馬當先的衝了出去,任誰都拉不住。袁大頭開始隱隱的頭疼,他已經能想象的出蔣涵陰森惻惻的樣子。
不寒而慄,汗毛直立!
傍晚時分,正值下班高峰期,人頭攢動,熙熙攘攘,一派祥和安詳之氣。但是在吉祥街的衆人卻驚異的目睹了一幕兵抓賊的精彩戲碼。
一個黃皮刮廋的年輕人慌不擇路的飛奔,後面跟着一個面容俊俏年輕警察緊追不捨,再往後,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警察領着一羣警察叫苦不迭的跟在後面。
袁大頭苦着臉,心裡哀嚎:我的乖乖啊!要是讓蔣律師知道陳瀟然這麼拼命,他非得跟我拼命不可!
“站住,你別跑!”
陳瀟然完全聽不到袁大頭的心聲,此刻的他只是在盡一個警察應盡的職責。
前面那個瘦雞仔的年輕人淚花兒飆飛,媽的,你讓站住就站住,那我不是傻子!想到這兒跑得更快了。
陳瀟然一看,臉一沉,加快速度也跟了上去,然而,小腹卻有些隱隱作痛!心頭一驚,不會這麼湊巧吧!這個時候有動靜!咬咬牙,還是跟了上去。
一連追了幾條街,那小子終於快沒力氣了,眼看着陳瀟然已經摸到那小子的後背了,卻沒注意腳下,一不留神,華麗麗的摔了個嘴啃泥。
陳瀟然腦袋一下懵了,靜了幾秒鐘,抓狂的大喊:
“我的孩子啊——!”
後面跟上來的袁大頭等人也愣了:
“警隊的未來之星啊!”
那個被追的小雞仔也呆了,眨着眼回頭看看摔在地上的陳瀟然,有些迷糊,這人難道是女扮男裝!
袁大頭怒不可遏的看着罪魁禍首,大喝道:
“快,把他給我抓住!”
小樑等人根本不等袁大頭下令,已經撲上去把還在發愣的小雞仔扣住了。
這下,不用等我們出手了,光蔣律師就夠你受了!
蔣涵接到袁大頭的電話之後,心急火燎的就從事務所跑了出來,連車都來不及開,直接打的就到了醫院。
詢問護士之後,焦急的推開醫生的門,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瀟然,你怎麼樣了?”
陳瀟然剛做了檢查,正從牀上坐起來,見蔣涵進來,不禁笑了:
“蔣涵。”
“你怎麼樣啊?又沒有傷到哪裡?疼不疼?”蔣涵抓着陳瀟然的肩頭,上下左右前前後後打量着自己的愛人。
“放心,他只是一點皮外傷,沒事的。”
說話的,是被忽視已久的醫生。
蔣涵這纔回過神,扶着陳瀟然坐下來,仔細詢問:
“醫生,你剛剛說的是真的?瀟然,他真的沒事兒?”
頭髮有些花白的中年醫生,從厚厚的啤酒瓶底的眼鏡後面看看蔣涵,問道:
“你是他什麼人啊?”
蔣涵看看陳瀟然,笑笑:
“我是他愛人。”
醫生愣了愣,撇撇嘴,扯過一旁的病例,平靜的應道:
“哦,那你可以把你愛人領回去了,他沒什麼問題。”
“哦,那就好。”蔣涵略略放下心來,然而下一秒又忽然想到了什麼,飛快的問道:“那,醫生,我們的孩子呢?有沒有事?”
陳瀟然忽然攥緊了蔣涵的衣角,有些緊張的看着醫生。
本來在看病歷的醫生猛地擡起頭,看着蔣涵和陳瀟然,稀疏的眉緊緊的擰在一起:
“我不反對同性戀,但是,麻煩你們也要有點同性戀的常識好不好!”
蔣涵和陳瀟然面面相覷,不明白醫生的話。
“同性戀能生孩子?這種事,以目前的醫學還達不到這水平。”
蔣涵和陳瀟然傻眼了,蔣涵看一眼失魂落魄的陳瀟然,心疼的捏捏他的手,又轉過身看着醫生,有些疑惑的問道:
“可是醫生,我愛人他最近老是嘔吐,又愛吃酸辣的東西,這是怎麼回事啊?”
“哎呀,”醫生有些不耐煩了,合上病歷提高聲音喊道:“那是因爲他胃脹氣和胃酸!”
“什麼?”
陳瀟然和蔣涵驚呼一聲,然後齊齊望着醫生。
“因爲他胃脹氣所以胃口不好,人要是胃口不好,就想吃點酸和辣的開開胃。可是呢,他又因爲胃酸過多,越吃酸的越倒胃,所以才老是想吐!”
搞了半天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這也烏龍的太過分了吧!
蔣涵和陳瀟然默默對視着,無聲的交流。
——瀟然,貌似這纔是正牌的解釋!
——嗯,我知道,但是總覺得心裡不舒服。
“可是,醫生,當時我來檢查的時候,你們醫院還給我開了證明,我還有單子呢。”
陳瀟然不死心的說道,這一個多月以來,似乎已經習慣了懷孕這件事,但是現在,突然有人說,這是子虛烏有的事,讓陳瀟然有些難以接受。
醫生擡了擡眼鏡,也有些愣了,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正在衆人不解的時候,門忽然開了,護士拿着一疊病歷進來了:
“王醫生,你要的病歷我給你拿來了。”
“嗯,你放着吧。”
陳瀟然不經意的擡頭看了那護士一眼,大呼:
“啊,就是她,那天就是她給我的化驗單!”
那小護士看見陳瀟然,臉色大變,後退一步,小聲說道:
“啊,是你啊,陳先生。”
“這怎麼回事?”王醫生看着兩人,問那小護士。
“呃,真是不好意思啊,陳先生,因爲那天有個和你同名同姓的女人也來做化驗,結果,我一時不小心,就把你們兩人的單子拿錯了。對不起啊,陳先生。”
事情總算是真相大白了。
陳瀟然心裡百感交集,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
原來長久以來的忐忑和不安都是庸人自擾。
“哎呀,周貓貓,你是怎麼搞得嗎?實習半年,你就大錯不犯,小錯不斷。這次,我一定要給你記下來。”
“別別別,王醫生,求求你,千萬別這麼寫,我還指望畢業呢!我下次再也不會犯了,……”
周貓貓還在跟王醫生求情,這邊,蔣涵輕輕握着陳瀟然的手,淺淺的微笑,陳瀟然煩躁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周遭的喧囂都靜謐了。
夜色下。
幽靜的街道上空無一人,蔣涵緊緊握着陳瀟然的手,悠悠的漫步。
兩人都沒有說話,長長的黑影拖在兩人身後,漸漸重合。
“蔣涵,你,會不會很失望?”
“什麼?”蔣涵微微側頭,嘴角噙笑看着陳瀟然。
“呃,我那個,不能給你生寶寶了。”
這麼大的一出鬧劇,陳瀟然羞得無地自容。
“哈哈,你啊,真是個小笨蛋!”
蔣涵大笑着捏捏陳瀟然的鼻尖,柔聲說道:
“我當初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就知道我不可能有孩子。可那又怎樣呢?這並不能妨礙我喜歡你,也不會讓我們之間有任何改變,包括我對你的愛。明白嗎?”
熒白的月光落在蔣涵漆黑的眸子裡,滿是笑意和寵溺。
俊美的臉龐有着優雅而高貴的氣質,讓陳瀟然怦然心動,眼眶酸澀而溫潤,一頭扎進蔣涵懷裡,悶聲哽咽:
“涵,……”
蔣涵輕輕的摸摸陳瀟然的頭髮,柔順的感覺從手心傳來,低聲安慰道:
“別難過了,瀟然,回去之後好好調養身子,胃病可是大問題,……”
“可是,我想要個孩子。”
蔣涵黑線了,略略頓了頓,嘗試着說道:
“要不,我們去領養一個,你想領養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呃,我還沒想好。”
“那行,咱們想好了,再去領養。”
“蔣涵,……”陳瀟然擡起頭,睜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蔣涵,沉默片刻,緩緩的開口:
“我愛你。”
清風徐徐,吹過彼此的眉眼,蔣涵微微愣了愣,繼而猛的把陳瀟然擁入懷裡,緊緊的。
“瀟然,我也愛你。”
陳瀟然笑了,環住蔣涵的後背,這一刻,陳瀟然明白了,無論發生什麼事,眼前這個男人都會守在自己身邊,不離不棄。
蔣涵,就是自己唯一的依靠。
清冽的夏夜裡,漫天星星從雲層中閃爍着鑽了出來,空氣裡偶爾夾雜着蟲鳴聲聲以及情人間的喃喃私語:
“蔣涵,你到醫院來是爲了看我還是看寶寶?”
“當然是看你啊。”
“爲什麼?難道你就不擔心寶寶?”
“呵,老實說,我從一開始就不怎麼相信你會懷上寶寶?”
“誒?”陳瀟然驚訝的反問:“那爲什麼你還作出那麼在意的樣子?”
“呃,我要是說了,你可不能生氣。”
“好,我不生氣,你說!”
“其實,主要是爲了逗你好玩兒!”
……
“誒,瀟然,你說了不生氣的。”
“我不生氣,但是我收回剛剛說的話。”
“什麼話?”
“你自己知道!”
“我不知道,要不,你再說一遍!”
“就是那三個字,你知道!”
“瀟然,你再說一下嘛!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要說了我才知道啊!……喂,瀟然,別跑那麼快,小心傷口!”
……
第二天,東區分局掃黃組。
“哈哈,快,拿錢拿錢!”
小樑小趙等人苦着臉不甘不願的把錢遞給滿臉紅光的羅布。
“真是想不到,五塊錢居然能賺二百五十塊!哈哈,哈哈……”
小樑撇撇嘴,心裡那個鬱悶那,勉強的扯出笑容問道:
“羅副,你怎麼能猜得那麼準啊?”
“這還用猜啊,就陳瀟然那破個性,他會捨得吃虧?扯淡吧!”
“哼呵呵,我是捨不得吃虧!那你就捨得吃虧啦?”
“我?肯定不行啊!”
羅布話一出口,就僵住了。小樑和小趙已經趴在桌上笑得前俯後仰了。
冷汗一滴。
乾笑着轉過身,尷尬的說道:
“嘿嘿,瀟然,你好啊!”
陳瀟然斜着眼透出犀利的目光,掃了掃羅布以及他手上的錢,冷笑着開口:
“不錯啊,還賺了那麼多?”
說着,一把拿過羅布手上的錢,繼續道:
“給你兩個選擇,一:把五塊錢拿回去,剩下的歸我;二,今晚你請客吃飯。自己選吧。”
羅布急了,跟在陳瀟然身後,亦步亦趨:
“還有別的選擇嗎?……那,行,你想吃什麼?”
“先別急,我問問蔣涵。”
“什麼?蔣涵也要來?”
羅布急了,要是加上蔣涵,多少錢也不夠啊!趕緊攔住陳瀟然,焦急的說道:
“我選一,我選一!先保住那五塊錢再說!”
“你想好了?”
“嗯。”
“不改了?”
“不改了!”
“那好,給你吧。”
陳瀟然找了張五塊錢塞到羅布手裡,臉上帶着勝利的笑容,優雅而從容的離開,一邊走一邊給蔣涵打電話:
“蔣涵啊,今晚上我們吃龍蝦吧,……沒事兒,我今天撿到二百多塊錢!……嗯,好,我等你啊!”
羅布欲哭無淚的看着陳瀟然的背影,心裡那個感嘆啊:真是跟什麼人學什麼樣兒!瞧着以前多正直單純的青年,愣是被一隻老狐狸養成了小狐狸,什麼世道啊!
繁盛的樹椏搖搖曳曳,陽光從樹縫間傾瀉而下,幻化成無數不規則圖案,明媚而絢爛。
就這樣,懷孕事件就這樣烏龍的結束了,雖然不夠完滿,但好在還是個幸福的結尾。
(完)
作者有話要說:雷人的結束了~~~~
。。。。。。歡迎拍磚~~~~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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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大家真的雷到了,呃~~~~但是,這個故事其實~~~~~很正常~~~~~~
懷孕這個事情~~~~啊,是偶的惡趣味惡趣味~~~~~~
頂着鍋蓋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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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的一羣八卦男~~~~~~~嚯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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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大家歡呼偶吧,終於把結尾憋出來了,另,預告一下,最後一個番外要登場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