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骨湯的愛情之旅 76 殘月軒 網
最近有點煩之小受篇。
凌固:“最近有點煩有點煩有點煩,傲楚居然變勤快了,什麼家務都搶着做,真是很不安很不安。”
桑尼:“最近有點煩有點煩有點煩,猩猩那秘書三天兩頭的跑到我家蹭飯吃,眼神亮晶晶的看的我心煩。”
淡疏寧:“最近有點煩有點煩有點煩,羅警官逼着我看語文做數學背英文,電腦都不讓我碰了。”
陳瀟然:“最近有點煩有點煩有點煩,蔣律師似乎不喜歡史努比加菲小八和菜頭!”
衆人:……那些是啥?垃圾嗎?
“嘟……”“嘟嘟……”
電話響了。
凌固:“……啊,我馬上回來,呵呵,不要擔心,我和朋友一起……呃,什麼?這樣才擔心?”
桑尼:“恩,快了,……催什麼催?那你來接我吧……十分鐘之內……要小心喲,慢點開車!”
淡疏寧:“好了,我知道了,……哼哼,我就是去那種地方了,怎麼樣?”
陳瀟然:“……恩,啊!不要啊……”
衆人好奇的看着陳瀟然:“電話裡都說什麼了?”
陳瀟然苦着臉道:“蔣律師說,如果我再不回去,就把史努比加菲小八和菜頭剁了燉湯!”
衆人:囧!
夜涼如水,清蕭的黑夜裡,只零星的亮着幾盞路燈,遠遠的照過來,羅布的臉龐隱沒在或明或暗的光線中,看不清表情。
顫抖着手點燃了香菸,狠狠的嘬上幾口,羅布失魂落魄的抹了抹溼了又溼的眼眸,激動的不可遏止的戰慄。
我,我竟然動手打了他?羅布伸出手,凝視,那上面似乎還殘留着他肌膚的觸感和溫度。
“小布啊,做人一定要誠實,待人一定要真誠,這樣你才能擁有對你真心相待的朋友!”
奶奶,你說得不對啊!
羅布胡亂擦擦從眼角溢出的**,然而卻發現怎麼樣都擦不完。
好不容易付出的真心,換來的卻是瞞騙。
而這個人不是其他人,竟然是他!
小寧,爲什麼要騙我?
頭頂的月亮漸漸從雲層中鑽了出來,是滿月!
熒黃透明的月色,格外漂亮。
“唔,嘶——!”
淡疏寧趴在牀上,蘸了藥水的手繞過後背想要上點藥,但無奈夠不着,加上實在疲倦的不行,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精疲力竭之後,淡疏寧保持着那樣姿勢一動不動,隱約過了好久,似乎有人在傷口落上了什麼東西,溫柔的暈開,清清涼涼的很舒爽,抵消了不少疼痛。
之後,淡疏寧睡得很舒服,一夜無夢。
第二天早上,淡疏寧揉着眼睛起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羅警官竟然沒有叫我!淡疏寧咂咂嘴,苦澀的感覺。
摸摸傷痛的地方,似乎沒那麼疼了,但是依舊腫的嚇人。
一瘸一拐的站起來,早飯已經放在桌上了,四下看看,羅警官已經離開了。
喝一口牛奶,沒什麼味道。
還真是一個難過的清晨啊。
淡疏寧紅着眼睛,看着窗外的朝陽如金,恍惚的神色不安。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氣也氣了,然而,生活還是要繼續。
淡疏寧收拾妥當,深吸一口氣,上班。
忙碌的生活立刻充實了淡疏寧的傷痛,日升日落,晃悠着就過去了。
充滿囧囧的黑夜降臨,夜場裡依舊人山人海。
淡疏寧的臉上依舊掛着彬彬有禮但是又疏離的笑容。
偶爾閒暇的時候,便會靠在吧檯後面休息。
“小寧,你眼睛怎麼了?”
火雞看了一晚上,終於發現小寧有什麼不一樣了,驚訝的拉着淡疏寧問道:
“怎麼又紅又腫?”
淡疏寧睜開眼睛,勉強笑笑,暗啞着嗓音道:
“沒什麼,昨晚上沒睡好。”
“不對,你這眼睛看上去像是,哭過。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火雞有些憤怒的喊道。
淡疏寧擰着眉毛,掙開他的手,瞪着眼睛冷冷的說道:
“這是我的事!”
冰冷而生硬的語氣讓火雞愣在當場。
淡疏寧微微嘆口氣,放軟聲音道:
“火雞,謝謝你關心。”
然後,落落的走開。
紫金的光線帶着糜爛的色彩照在淡疏寧身上,無端的,卻是一抹純淨的光亮。
下班的時候,淡疏寧從明哥那裡接過當夜的薪水,禮貌的點點頭:
“謝謝明哥。”
明哥捏着煙,含笑道:
“小寧啊,我還是說,你做侍應生可惜了,沒什麼前途的。”
淡疏寧冷眼看了看明哥,淡淡道:
“我不認爲用自己的身體能得到什麼前途。”
明哥看着淡疏寧瘦小的背影,抿嘴笑笑:
“還挺犟。”
淡疏寧慢慢悠悠的晃着回家,到門口的時候,卻站住了,握緊手掌再鬆開,再握緊然後又鬆開,反覆幾次,深深的吐了一口氣,纔開門。
一片漆黑,靜謐的月光從窗口映入,淡疏寧無比頹然,嘆口氣,摸黑往裡走,一不小心撞到櫃子,疼的倒抽冷氣。
羅布躺在小牀上,並沒有睡着,聽到淡疏寧回來撞到了,心也跟着被撞了一下。咬咬牙,伸手打開燈,掀開被子,飛速的從淡疏寧身邊走過,看也不看他,只嘟囔着:
“我上廁所。”
淡疏寧微微愣了,有些失落,沒一會兒,又笑了。
他,心裡還是有我的。
羅布和淡疏寧的冷戰還在繼續,每天倆人相處的時間本來就不多,好不容易見面了,卻如陌生人般,不言不語。
每每淡疏寧試着靠近羅布,總是失望的看着羅布離開,眼裡的冷漠幾乎讓淡疏寧落淚。
不過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給羅布買剃鬚刀的錢湊齊了。
淡疏寧拿着嶄新的剃鬚刀,欣喜安慰。小心的把東西放在包裡,快步朝夜場走去。
過了這一晚,一切都會好起來了!
晚霞千里,璀璨而華美。
秦傲楚站在走廊的一頭,和老黃說着什麼,小趙慌張的跑過來,驚恐的喊道:
“秦隊,秦隊,羅副發瘋了!”
秦傲楚捏着煙,皺着眉喝道:
“你才抽風!胡說什麼呢?”
小趙嚥了咽口水,瞪着眼睛道:
“真的,羅副在審訊室打人呢!”
寂靜三秒鐘,秦傲楚猛的扔掉菸頭,朝審訊室飛奔,老黃和小趙緊跟在身後。
還沒到審訊室,就聽見羅布狂怒的吼聲:
“媽的!你還是不是人!那孩子還沒成年!”
其中間雜着拳頭的悶響和殺豬般的求饒聲,斷斷續續:
“啊——,警察打人啦!……我,我要告你!……警官,饒了我吧,……”
“你他媽也是人生父母養的,怎麼就不做人事兒呢!”
“砰——!”
秦傲楚在門口站定,不可思議的看着已經亂成一鍋粥的審訊室。角落裡,羅布正按住那人往死裡揍,一邊揍一邊吼:
“那女孩兒才十五歲,你他媽知道嗎?她再也不能生孩子了,你他媽知道嗎?”
秦傲楚瞥見那個拉皮條的小子已經癱軟了,心下一緊,趕緊上前,抱住羅布,大聲喝道:
“羅布,你冷靜點兒!”
“媽的!混蛋!王八蛋!你怎麼不去死啊!”
羅布被緊緊的箍着,憤怒的扭動着身體,用力的扳秦傲楚的手,面紅耳赤,似乎還不解氣,試圖用腳去踹。
隨後而來的小趙和老黃,趕緊繞過去,把奄奄一息的犯人挪開。
秦傲楚拖着羅布一路到了院子裡,皺着眉看還在發瘋的羅布,氣的一把推開他,呵斥道:
“去去,去打!他孃的!打死了就痛快了!”
羅布踉踉蹌蹌的站穩了,胸口起伏不定,眼睛微紅,側着頭,沒有看秦傲楚。
秦傲楚撇撇嘴,無奈的嘆口氣,放低了聲音道:
“你看你像什麼樣子?你還當自己是人民警察嗎?”
羅布低頭看看自己,領帶歪了,警服也皺了,警銜也半掉着。
略微尷尬的牽了牽自己的衣服,依舊無話。
秦傲楚盯着羅布好一會兒,走近點,關心的問道:
“羅布,你最近怎麼回事兒?怎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呢?嗯,一會兒魂不守舍的,一會兒暴躁如雷,一會兒又心不在焉的,你到底怎麼回事兒?”
秦傲楚和羅布共事三年多,從不曾見他這個樣子。
羅布舔了舔乾燥的嘴脣,喃喃道:
“沒,沒事兒。”
秦傲楚目光灼灼的看着垂着頭的羅布,心下明白,絕對有事兒,但是羅布不開口,也不好追問。
嘆口氣,拍拍羅布的肩膀:
“羅布,咱們兄弟多年,如果有什麼事兒,我一定不會置之不理的,明白嗎?”
羅布擡起頭,苦笑,感情這種事兒,你能幫嗎?
但還是沒說出口。
“那行,你今天情緒也不好,回去休息吧。”
秦傲楚眉頭微蹙,撂下這句話,轉身進了辦公樓,剩下的爛攤子總要收拾吧。
核桃樹在身後屹挺拔屹立,夕陽的餘暉灑在片片枝葉上,閃爍着金色的光芒。
羅布仰頭,看細碎的光線落在臉上,嘆了口氣,靜默好一會兒才垂下頭,頹然的朝外走去。
警局外的國槐長的鬱鬱蔥蔥,淺紫色的小花點綴其中,格外好看。
但是羅布卻沒有心思去注視這樣的美景,嘴裡叼着煙,濃黑的蠶眉擰在一起,似乎在思考什麼。
直到有人忽然攔在他面前,纔回過神來。
羅布心情煩躁的擡起頭,盯着面前頭髮染的五顏六色的青年,不耐煩的喊道:
“你誰啊?”
那青年蒼白的皮膚上露出一絲膽怯,弱弱的問道:
“你,是羅布羅警官嗎?”
夜場。
淡疏寧今晚格外高興,過了今晚,一切就結束了。
也就能和羅警官解釋清楚了。
真不能想象羅警官知道之後會是什麼樣?肯定是又驚又喜!
然而,卻沒有發現人羣中那道yin狠毒辣的眼神。
角落裡,明哥和一個瘦弱的彷彿骷髏般的年輕人低聲的說着什麼,骷髏男臉上帶着些許得意的神色。
明哥一直微笑,沒有說話,只是在骷髏男離開的時候點了點頭。
明哥抱着手臂盯着人羣中來回穿梭的淡疏寧,嘆了口氣,招手叫來身後的阿三,附耳私語。
“呃,是三號包廂嗎?”
淡疏寧接過阿三拿過來的訂單,確定的反問道。
阿三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是,他們是貴賓,要好好招待。明哥說了,只要客人滿意,今晚上你拿的小費全部歸你。”
“誒?”
淡疏寧驚訝的看着阿三,欣喜之餘又有些不安。
一般而言,侍應生和少爺的不一樣,少爺拿的小費不在少數,而侍應生服務一晚上能拿到的遠不如少爺。
但是既便如此,對淡疏寧而言,也是不菲了。
平時拿到的小費按規矩,都要全部上繳給明哥,可是,今天怎麼會有這樣的好事?
淡疏寧站在包廂門口,一手拖着盤子,一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深呼一口氣,調整一下情緒才敲門。
剛敲了一下,門就開了。
淡疏寧微笑着說明來意,就被領了進去。
“咔噠!”門鎖了。
淡疏寧沒來由的心跳一下,平靜的環視一下房間,歪歪斜斜的散亂的坐着一羣人,略一掃過,大約有六七個。
心裡的不安愈發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