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安起兵的家,兩人上了警車,許丹瑩似乎還沒有從剛剛的悲傷裡走出來,悶悶不樂的。
“怎麼了?”
“沒,你覺得安起兵真的不是殺人兇手嗎?”
剛剛在安起兵家,她沒有直接問出來,但不代表她不想知道,爲什麼江浩會語出驚人地直接說,對方不是殺人兇手。
“他身上有沒有殺氣,殺沒殺過人,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麼厲害?你還能感覺到殺氣?”
聽到江浩說得這麼玄幻,許丹瑩也將信將疑了,難道殺過人的人,身上真的有殺氣?
那……她怎麼沒有在江浩的身上感覺到殺氣呢?
畢竟他那時候爲了救自己,也曾殺過人!
“等你見多了,也能感覺得出來。”
江浩沒有糾結這個問題,而是將車子發動,離開了安起兵的家。
“咱們現在去哪?”
“去安國勝的老宅看一看。”
“可是,這都過了二十幾年了,現場還能看出點啥?”
聽到江浩準備去當年的案發現場看看,許丹瑩頓時有些不理解。
二十幾年前沒有查出來什麼重要的證據,現在過去,更不可能有什麼線索了。
說不定,還是卷宗上的線索更多一些呢。
“來都來了,也不在乎公家的車,多燒一些油!”
很快,警車在村民的指引下,來到了安國勝的老宅子,這是一間農村非常常見的三間小平層,東邊凸出來一間小廚房,整體呈現一個‘L’型佈局。
此時的老宅子,已經空置了很久,雜草長滿了整個院子。
看到安國勝的老宅門口來了一輛警車,鄰居安海成這時候也走了出來,瞧熱鬧。
“派出所的?”
自從那件事後,安海成也好些年沒看到警察過來了。
“大伯你好,我們是馬洲公安局重案3組的,有個事情想和你打聽一下。”
“你說啥事?”
“這家現在沒人住了?”
“凶宅咋住?我要不是城裡的兒子不讓我去,你以爲我就不想走?”
安海成有些吐槽的說道,畢竟隔壁房子一下子被殺了兩個人,這每到深夜颳大風,他一個人在家就瘮得慌!
“他們搬哪去了?”
“搬隔壁的桑木村去了,回桑素鳳她孃家去了。”
江浩點了點頭,表示瞭解,既然遇到了他,剛好再和他了解一下,當年的情況,於是問道:
“大伯,當年的那個案子,你是否還有印象?”
“怎麼沒有,那個血腥場面,我真是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對了,你們怎麼還過來調查啊?當年的案子不是已經結案了嗎?我看那安起兵都回來了,你們還追着不放?難道非要把他拉去槍斃了?他家現在也是可憐!”
提到當年的事,鄰居安海成就口若懸河地說了起來,一邊說,還一邊手舞足蹈,顯然當年慘烈的一幕,讓他至今也忘不了。
“所以,你也認爲是安起兵殺的人嗎?”
“難道不是?他們兩家當初爲了小孩的事,鬧得不可開交。有一次差點沒打起來,這是村裡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後來村幹部過來調解後,這纔沒打起來。除了安起兵,安國勝平時就沒見和誰積過怨。”
江浩一邊聽,一邊使用‘識人術’觀察,發現鄰居也沒有撒謊,他也沒有必要撒謊。
到目前爲止,真的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安起兵,所以警方纔將重點的調查目標,鎖定在了安起兵的身上。
世界上就是有這麼巧的事!
和鄰居安海成又聊了一會兒,沒什麼收穫的江浩就謝過了他,走進了安國勝的老宅。
也就是安海成口中的凶宅。
門口的鎖是一把生鏽的鑄鐵鎖,被江浩稍微一捏,就開了。
打開屋子,一股子黴味,空氣迴流,激起一陣灰塵。
許丹瑩連忙用衣袖,捂了捂鼻子。
安國勝家裡的佈局基本還是維持着二十幾年前的樣子,可能出事後,這裡就鎖死了,再也沒有住過人。
就連桌椅的擺放,和物證照片裡的佈局一模一樣。
看了一圈現場的環境,加上之前記憶的案發照片,江浩突然福至心靈:
“推演術。”
推演術是江浩二轉隱藏職業:赤天巡捕的技能,曾在東瀛破解石井三郎的密碼箱立過汗馬功勞。
它的效果,非常的哇塞!
技能使用的剎那間,他感覺到周圍的時間在飛快地倒退。
院子裡的枯草,慢慢恢復了生機,然後逆生長的越長越小。
留在老宅上的歷史痕跡,在慢慢退去,似乎比之前,新了一點。
時間在這一刻,好像真的回到了二十一年前的那個晚上。
江浩的思維,也在瞬間變成了第三人稱。
以一種上帝的視角,俯視着自己的肉身。
許丹瑩看到剛剛還好好的江浩,突然神色木訥,右手虛握拳,好像手裡拿着什麼東西。
然後徑直地走去西屋,照着空蕩蕩的牀上砍去,一刀乾淨利落!
“小江?”
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許丹瑩一跳,但是她發現,自己喊他也沒有什麼反應。
就在她想要伸手去拍一下江浩的時候,十秒已過,他退出了技能效果。
只見江浩的身體一個踉蹌,眼神也恢復的神采!
“你怎麼了?剛剛你在做什麼?喊你都沒什麼反應!”
“哦,我沒事,剛剛在模擬兇手作案的過程!”
“模擬作案的過程?”
許丹瑩很不理解,這裡早就沒有兇手遺留的痕跡了,怎麼模擬?
難道這就是高手與普通人破案的區別嗎?
“走吧,我們回去!”
通過剛剛的模擬,江浩根據從照片裡提煉出來的線索,模擬了兇手持刀作案的經過。
他根據死者和傷者的受傷部位,來推演兇手所站的位置,以及出刀的角度和力度。
最關鍵的是,親自體驗了兇手的作案過程,江浩想通了幾點之前警方,包括他自己都忽略的問題。
其一:兇手爲什麼沒有殺死9歲的安庚?
從對方頭上的傷口來看,兇手只是匆忙之下,在頭上劃拉了一刀,並不是致命傷,如果兇手是安起兵,他又怎麼會放過一個認識自己的人活着?
這不是等着對方來檢舉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