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阿爾和伍迪都回家過聖誕節,羅斯科本來不想離校,卻被他的母親大人幾番勸導之下回了家。許多學生相繼離開,傑瑞不想回孤兒院,他諷刺的想着,覺得科爾夫人不會想在這個神聖的日子裡,見到自己這個小魔鬼。羅斯科和阿爾邀請他去家裡過節,他同樣都拒絕了,但是約好放假會去羅斯科家做客,因爲羅斯科在三強調,他熱情的母親大人很喜歡自己,並一定邀請傑瑞去家裡過一個快樂的暑假。

傑瑞在麻瓜孤兒院時,常和那些大孩子去做小工,搬搬貨物洗洗車什麼的,賺些小費。他在剛開始接觸魔法世界時,還一度擔憂如何靠那點私房讀完霍格沃茲。好在有了助學基金的補助,他私房錢的作用就空了下來。他打算在聖誕給朋友們送些禮物。爲了表示對湯姆長久幫助補習的感謝,傑瑞最先爲他選了聖誕禮物,很不幸的在那之後,他就發現自己完全的分文不剩。

淪落爲徹底的窮鬼的傑瑞,甚至沒法給阿爾,羅斯科和伍迪買禮物。傑瑞不覺得他們會對市面上的書籍有興趣:阿爾的家族肯定有龐大的藏書館,伍迪對書籍實在缺發興趣,而羅斯科,也許身爲拉文克勞的他,公共休息室總不會缺書看。

傑瑞也不覺得麻瓜們的舊東西適合當聖誕禮物,所以他幾乎是以萬分內疚的心情只給三人寫了Merry Christmas的賀卡,用小把戲畫上活動的小人添點樂趣,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傑瑞給湯姆送的是一個日記本,價值十個銀西可,沒有漂亮的封殼只是硬皮的純黑表面,但那是低級鍊金術產物,可以保證擁有者的隱私權,雖然他完全指不定湯姆會不會需要。

聖誕節前夜,諾大的寢室裡只有傑瑞獨自一個人,空空洞洞的氣氛也傳染到更遠,公共休息室鮮有人走動,傑瑞靠在暖暖吞吐着火光的爐壁邊看書,順帶數着來往反覆路過的人們,那加起來一整晚都沒能超過個位數。

第二天一覺醒來,傑瑞突然涌起的寂寞和疲乏的感覺,被牀邊堆起來的四件禮物驅散。欣喜萬分,孤兒院裡沒有過的,傑瑞有生以來第一次收到聖誕禮物,而且還是四份!

他興奮的跳下牀,連晨衣都沒有穿,先拆開最上面的一個通體墨綠的深色包裹,那看起來華麗異常,明顯是阿爾法德送來的。

“親愛的傑,介於你對魔法史的熱愛,我希望你不要被這本書吞了。聖誕快樂。By阿爾法德。”那是一本古老硬皮封殼的大書《百年間的戰爭與和平》,下面用漂亮的字體手寫着:厄休拉·弗林特,傑瑞翻開來,忍不住大叫道:

“手寫本!天吶!”這實在是太珍貴了。

傑瑞揉着額頭,看見從書裡吐出來的一張便條,阿爾特有的張狂字體:“嘿,哥們,不要太感謝我哦,這種書家裡多的要命,他們從不介意少掉一本。”最下面還畫了一個眯起眼睛的笑着的小阿爾,看着傑瑞在盯着他,開心的咧嘴。

傑瑞覺得心頭一暖,打定主意要去賺些屬於自己的錢了,他總不能每年一張賀卡,那不足以回報這本書的一個角,雖然阿爾他們肯定不介意自己是否回報。

第二個包裹鼓鼓囊囊,撕開包裹着的牛皮紙後,掉出一件翠綠色與銀色相間的寬條紋毛衣。“親愛的傑,我想你是知道的,我和媽媽說了許多關於你的事,她對你非常讚賞,對於你聖誕沒能來做客感到可惜,並且堅持要織這件毛衣...呃,我衷心的希望你會喜歡。聖誕快樂。By羅斯科。”

如果羅斯科的媽媽站在眼前,傑瑞幾乎想立刻撲過去,給她一個擁抱,實在是善良的人,不是嗎?

緊接着裡面是一大盒藍莓餅乾:“Ps我爸爸做的餅乾,我覺得味道不錯。”傑瑞打開後嚐了一塊,酥脆的餅乾又香又甜非常好吃,他連吃了六七個纔開始拆第三個包裹。

第三個包裹看起來不是那麼安穩,似乎有許多小動靜在裡面,傑瑞考慮着要不要小心點爲妙。抓着魔杖打開後,裡面是一本《神奇的魁地奇》和一大包巧克力蛙。

他被一堆巧克力蛙嚇到了。

“你不會被一堆巧克力蛙嚇到吧?哈哈!聖誕快樂,傑。我相信你的魁地奇天份,明年一定可以入選學院隊,所以送了這本書。By伍迪

ps: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不會時不時需要在牀下抓青蛙。”

傑瑞皺着眉覺得真的有這個擔心的必要,他可不能不照顧自己可憐的牙齒。

第四個包裹是湯姆送來的,同樣是書,《如何控制自己的魔杖》黑色封殼裡,泛綠色的紙質,有不少地方還有密密麻麻的讀書筆記。

“這本書詳細而又精闢,筆記是我自己的看法,也許會對你有用。By湯姆”

傑瑞將書小心的放好,在桌子邊整齊的堆疊起來,纔開始一一回信表示感謝。

他心情大好,穿上了那件寬條毛衣,難得沒有去圖書館看書,和蒙太一起拖住級長道格拉斯,瘋玩了一個下午的打雪仗。

晚上到達大禮堂時,傑瑞發現天花板上的天空,變的深遂而又漂亮。

有點奇怪的是掛着的五顏六色彩帶,那差點將四個學院的代表色淹沒,迪佩特教授剛進門口就一陣氣結的看着鄧不利多,很明顯的讓大家知道那是誰的傑作。

“這是,何等神奇的審美觀。”傑瑞乾巴巴的說道。

雖然不明白梅林和耶穌有什麼關係,但他還是和大家一起,很快樂的慶祝着這個節日。

比爾利教授穿着雪白的大袍子,他被斯卡曼教授拖着喝了不少酒之後,醉醺醺的邁着步高歌,並向教員桌上盤着頭髮的高佻女人邀舞。

道格拉斯說那是艾絲特小姐,天文課老師。據說比爾利教授追求他的時間,比凱特爾伯恩教授的試用期還長。

凱特爾伯恩是那個在霍格沃茲頭一個突破了二十年試用期的教授,他的課目是保護神奇生物,不過他在一年前突然離開霍格沃茨後,斯卡曼教授直接擔任了那個空位。“呃,一個月的試用期。”依蓮娜曾經提起他時絲毫不帶挽惜,四年級的她是波爾的姐姐:“凱特爾伯恩教授的暴躁脾氣,實在讓人難以忍受,他就像一隻在你眼前蹦蹦跳跳的炸尾螺。”

大聖誕樹在教員桌一旁,上面掛着各種顏色的小綵球,它們會突然暴開,將靠近的人噴成和自己相同的顏色。

聖誕樹剛豎起來那天,韋斯萊被染了十來種顏色,連紅頭髮都有一半黃了起來,雖然他大聲的嗓着這是格蘭芬多色,但這還是使得很多人,看着他的狼狽樣哈哈大笑。那時阿爾正提着行李準備離開,他瞥了一眼站在一邊的金:“要我說傻大個應該湊去那個黑色球那,把自己徹底僞裝進地磚裡。”他似乎對金非常討厭,也許是因爲他杵在那兒,才讓韋斯萊增加了不少安全係數。

今晚,本來應該是天使像的地方,被放上了一隻袋蜘蛛,僵硬的抽動着自己的八條長腿。

這是誰的主意?!傑瑞安慰着害怕蜘蛛的蒙太,翻了一個白眼。

傑瑞在紅綠相間的聖誕布丁裡吃到一個金加隆,他的表情不知是高興,還是被磕到牙齒而疼的扭曲。最後那演變成露出六顆牙的閃亮笑容,傑瑞自己的第一筆錢來自於布丁,這讓他瘋狂愛上這種食物,而且他在一整晚,幾乎都企圖再吃出一個。

好在他幹着傻到極點的事時(差點把自己撐死之前),被漂浮着過去的賓斯教授穿過,於是連打了三個噴嚏,離開了布丁盤。

晚宴舉行到很晚,可惜學生們的杯子裡只有檸檬水與南瓜汁,要不傑瑞也許想喝個大醉。

他盯着教員桌上臉色通紅的斯卡曼教授,他正搖晃着黑洞洞的一邊耳朵,和弗立維教授吹噓着什麼,面色驕傲而又得意,弗立維教授看起來也很激動,他幾乎要將自己的腦袋貼進木酒杯裡,哦,傑瑞以加隆的名義保證,那個酒杯足以裝下他的腦袋。到是何時開始,妖精和矮人一樣豪邁的灌麥酒了?

直到聖誕晚宴結束,傑瑞也沒在大廳裡見到湯姆,也許他答應了前幾天考慮的,去多霍洛夫家過聖誕的邀請?

蒙太先回了寢室,道格拉斯神秘兮兮的說有約會,於是傑瑞就一個人回了寢室。

黑洞洞的走廊在今晚火把並不亮,似乎所有光全部匯聚去了大禮堂那裡。沒有到宵禁的時間,巡夜的斯卡曼教授還在教員桌上半醉半醒。冷清的迴盪着傑瑞的腳步聲,他將手揣進口袋,氣溫降的有些嚇人。通向地窖的路上,那些臺階極爲不老實的亂動,傑瑞幾乎昏了頭。

他看着那些畫象們,在牆壁上最大的畫框中慶祝着節日,帶着神奇大兜帽的騎士,和胖乎乎的女修士共舞。鬼鬼祟祟的影子盯着他們,被瘋玩着的“人”羣們差點擠出畫框。

皮皮鬼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他覺得自己必須要躲開麻煩,於是加快了腳步,連自己是向上向下都記不得了。

風涼颼颼的從他身邊掛過一次又一次,幾乎比皮皮鬼更難纏,傑瑞慶幸自己穿了毛衣而不是薄薄的鬥蓬。

他的眼睛張望着四周,腦袋卻在走神,他盯着一副描繪呆子巴拿巴訓練侏儒跳芭蕾舞的掛氈,好半天之後,才發現那有多傻。一個不穩差點撞翻了人形大小的花瓶。

黑漆漆的周圍,四方都是通道,傑瑞覺得自己徹底迷了路,原地打着轉兒。

“地窖,地窖,該死的樓梯。”他碎碎叨唸着,乾脆坐了下來,靠在牆邊,他現在只想回到寢室溫暖的爐壁旁。

一道墨綠色的門出現在眼前的牆上,傑瑞愣愣的沒反映過來,這是什麼?在他眨眼之前,那裡除了可笑的裝飾品外空無一物。

傑瑞靠在門邊,幾乎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但他還是伸出手握住了那個銀質的蛇形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