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瑞沒想到會見到這樣的情況,至少在開學第一天的第一節課後沒想到。
紅髮韋斯萊與阿爾對峙着,他身後的金看見傑瑞的出現,痞笑着用手肘搗了搗李察:“嗨,李察你看,又來了一個斯萊特林。”
傑瑞聽到了,他心裡突然不爽起來,這人是故意找岔嗎?他皺着眉向麻煩走過去,阿爾身邊的伍迪不是好脾氣的人,從傑瑞這個方向可以看到,他的手已經在長袍口袋裡攥緊了魔杖。
“看看是誰來了?”李察大聲的說道,幾人被他示意着一起看向傑瑞:“布萊克大少爺的小跟班?”
“閉嘴!傑瑞是我的朋友。”阿爾憤怒的吼道。
“喂,金,你聽說過陰險的斯萊特林也會有朋友嗎?”李察笑容囂張的說道,引來周圍斯萊特林們的怒視。
“很抱歉,我沒有聽說過,李察。”金摸了摸下巴做出沉思的動作,於是傑瑞看到格蘭芬多學生們的喝采。
他做的過份了,傑瑞雖然不知道兩人之間鬧什麼矛盾,但公然諷刺斯萊特林,就足以讓他可能存在的正當小理由完全無效。
傑瑞走過去將課本放到桌上,站在與阿爾並肩的地方,拍了拍怒火焚身的伍迪,看着眼前那兩個自說自話的格蘭芬多。
“阿爾,怎麼了?”他問道,放低聲音在阿爾法德耳邊說:“我以爲你會記得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話,並且在開學第一天遠離格蘭芬多的白癡。”
阿爾充滿無奈的白了他一眼:“是麻煩倒貼過來的。”
“夠了韋斯萊先生。”阿爾冷着臉打斷了企圖挑起更大事端的李察:“我沒有經歷去質疑你的家教,當然我想我也不該對,有名的純血恥辱韋斯萊家的家教抱有樂觀態度。”他撇了撇嘴,傑瑞覺得那幾乎成了他的習慣動作:“顯然,出於你對我家族以及學院的挑釁。”他擡高聲調,似乎故意要讓周圍所有斯萊特林們聽到:“讓我充分認識到,你的腦袋裡除了愚蠢的細胞之外,再也裝不下別的東西了。”斯萊特林們配合的發出嗤笑,李察的臉漲的和他的頭髮一樣紅,金按着他的肩以免他太過憤怒衝上去。
很可惜金沒能捂住他的嘴:“布萊克,我要和你決鬥!”李察高喊着,從口袋裡抽出魔杖指着阿爾:“你侮辱我的家族。”
“白癡。”傑瑞說,並且有模有樣的學着阿爾的動作撇撇嘴。
“韋斯萊先生也許忘記了,是你先侮辱了我的家族。”阿爾冷笑着掃了了李察一眼。
幾個人都在角落處,但吵嚷聲此刻終於引來了教授的注意,面色兇狠的斯曼卡教授大步走了過來:“你們在做什麼!”他看見緊握魔杖指着阿爾的李察:“韋斯萊先生!收起你的魔杖,格蘭芬多扣五分。”
“抱歉,斯曼卡教授。”金立刻把怒氣衝衝的李察拉到他身邊。
斯曼卡揚了揚眉,這使他本就的駭人的臉,看起來毫無善意:“不要在學校裡違反紀律。”他轉向剛剛纔悄悄鬆開魔杖的伍迪,冷冰冰的說道,然後乾乾脆脆的轉身,大步離開。
“懦夫!”李察看着已經走遠的斯卡曼教授,轉頭對阿爾幾人低聲嘲笑。
伍迪被阿爾拉住,狠狠瞪着李察。“別和他們一般見識。”阿爾因爲格蘭芬多剛被扣去五分,顯的心情愉快:“我說,伍迪。”傑瑞配合着一唱一和,他盯着伍迪拖長聲調,慢吞吞的說:“我們爲何還要將寶貴的午休時間,浪費在戲耍一隻紅帽子上?”
阿爾大聲的笑開,這實在是個好比喻!
“七樓,決鬥教室。”金壓制住李察,用厭惡的語氣對三人說。
“晚上熄燈後。”李察恨恨的咬牙。
三人沒有回答,見着兩人離開回去格蘭芬多的餐桌。
“決鬥教室?”傑瑞疑惑的問:“那是什麼?”午餐時間已經到了,解決麻煩之後,三人圍坐在一起,邊吃邊聊。
“七樓的一個大教室,據說以前有黑魔法課程時,就在那裡上課。”阿爾解釋道:“後來被廢棄做爲決鬥俱樂部的場地,直到決鬥俱樂部也被取消,就成了學生私鬥的地方,額,我聽我哥哥說的。”
“那,你們...”伍迪剛開口就被阿爾打斷了:“別理他。”
傑瑞贊同的點頭,看着有些狂熱分子伍迪說:“學會做一個斯萊特林,別讓身體先腦子一步,夜遊是被禁止的。”
“等着那個紅帽子夜遊被抓扣分的消息吧!”阿爾看着格蘭芬多那,因爲對他們的挑釁,此刻被像英雄一樣崇拜着的李察和金,極爲惡劣的說。
傑瑞看向那羣被譽爲勇敢的衝動格蘭芬多,輕蔑多於厭惡的搖了搖頭。
“對了,你們剛纔爲什麼吵起來,要知道,纔在霍格沃茨上完一節課。“他一邊說着一邊給自己的盤子裡添了一整個土豆餅,看向兩人。
“因爲我是邪惡的布萊克,陰險的斯萊特林。”阿爾嗤笑着,冷哼了一聲。
傑瑞看着賭氣的阿爾,在看看一臉憤慨的伍迪:“只有愚蠢的格蘭芬多會那麼認爲。”他嗤笑一聲,尖銳的指出:“沒必要把那些自以爲正義的傢伙,當一回事。”
“韋斯萊家族一向被所有純血統家族厭惡,他們親近麻瓜,企圖保護他們,而且他們都是白巫師。我母親和我說,韋斯萊家是純血的玷污。而且那個李察狂妄又自大,他剛纔特地跑過來找岔,囂張的以爲自己就是正義的,好象挑釁我可以表現他的勇敢一樣。”阿爾充滿着不屑:“看來,那羣格蘭芬多的確都是這麼認爲的。”
“被家人寵壞的小鬼,是非黑白全憑主觀定論的白癡。”傑瑞評價着說道。
“布萊克家族,都是斯萊特林。”阿爾皺起眉頭,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傑瑞,伍迪...昨天分院的時候,那破帽子本來想把我分到格蘭芬多。”
“什麼?!”伍迪吃驚的叫嚷着跳起來,幾乎撞碎自己的餐盤,這立刻被傑瑞制止,把他捂着嘴按回凳子上。傑瑞也很吃驚,好不容易嚥下嘴裡的食物,示意着阿爾繼續說下去。
“它說我雖然是純血,但沒有野心,而且...”阿爾自己也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放低聲音:“還很勇敢。”
“....”傑瑞和伍迪面面相覷,半晌,傑瑞乾咳一聲:“也許,它老糊塗了,畢竟那麼多年沒被清洗過的帽子,很有可能被自己的氣味薰昏頭。”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不信,更別說阿爾了。
“算了,反正我現在在斯萊特林,不是嗎?”阿爾晃着南瓜汁,抿了一口:“哥哥從小就比我優秀太多,他一直都是下任家主的最好人選,我很喜歡他,也很崇拜他。我的性格從沒想過爭什麼,隨意而安,自然不會有什麼野心。成年後,我將會在代表家族聯姻之後,得到一套家族的莊園,接着平平淡淡過完一生。”阿爾撐着下巴,有點走神的說:“我一直以爲我討厭自己的命運,討厭整個家族,直到韋斯萊那個白癡侮辱到我的家人時,我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麼的憤怒,原來,我是很在意那個家的。”
伍迪也平靜下來,聽着阿爾的話,他頓了頓說:“....我們家族已經落魄好幾代了,我父親爲了振興家族,在德國爲黑巫師效力,成年後,我也會和他做一樣的選擇。母親去世後,大多數時間我都一個人住在老宅。我一直,挺羨慕你們這些大家族的。”伍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實現在看來,大家都挺無奈的。”
傑瑞看着兩個朋友,沒有說話,也許他比他們都要幸福,至少他可以選擇爲自己而活。
“對了,羅斯科呢?”看着有些低沉的氣氛,傑瑞岔開話題問道。
“他去貓頭鷹棚了。”阿爾露出一絲笑意:“我本想把他拖來,路上他大嚷着自己忘了給家人寫信,匆匆跑走了。”
“那麼,我要去圖書館。”傑瑞說,將最後一塊土豆餅叉進嘴裡後,放下刀叉。
“也許你比羅斯科更合適拉文克勞。”阿爾咬了一口甜甜圈,用力翻他一白眼,對傑瑞的決定深刻鄙夷。
給韋斯萊一鬧,阿爾本想向傑瑞尋問魔法史課上的事也不了了之,他睡得迷迷糊糊,不太聽的清楚,現在本是到喉嚨的話也忘了,乾脆不去再想。
最終,傑瑞還是沒能把剛吃完飯就去曬着太陽,並且努力裝死的阿爾與伍迪兩人一起拖去,就一個人去了圖書館。
圖書館的管理員老喬恩是個十分和善的人,他在霍格沃茨呆了六十幾年,幾乎熟知這裡每一本書,所以當傑瑞向他尋問關於史學類書時,他不加思索就準確的指出了位置。
他對這個開學第一天就來圖書館的孩子,因此非常有好感,勤奮的精神總會是可貴的。雖然傑瑞帶着斯萊特林的校徽,但並沒讓老喬恩因此反感。要知道,過去那些小少爺們總讓他沒多少耐心。
“魔法的進程...歷史演變的真像...上世紀魔法史重大事件研究...”傑瑞小聲唸叨着,手指指尖按在一本本書名上,順着眼神的移動挨個掃過。他最終選擇了一本名爲“梅林的指紋”的考古類書籍,抽出來在手掌處攤開翻閱着。
湯姆沒想到會在這時碰到那個叫傑瑞的男孩,他看起來很勤奮,尋找着書籍時皺着眉的樣子很是認真,這讓湯姆非常滿意,從兩人身世相似讓他對這個孩子略有照顧之意,而傑瑞的表現讓他看出更多的優點,非常有價值與潛力,湯姆衡量着,下了一個精準的定義。
從他這個角度望過去,傑瑞不再是當時那個邋遢又髒兮兮的小鬼了,深褐色的短髮清爽乾淨,琥珀色眼睛在深陷眼框的突顯下,反而不再那麼無神,仰月嘴從側面有着特殊的弧度,雖然還是與之前一樣蒼白瘦弱,但更多讓人覺察到,這是一個清秀的孩子,看起來舒服的臉孔很是討人喜歡。
湯姆突然想和他聊聊,於是就向着正低頭看書的傑瑞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