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回到學校之後,都再沒提這件事,一轉眼大雪化去之後,學期也過了大半的時候,比爾利教授終於神秘兮兮的把傑瑞喊了過去,告訴他要開始準備聖誕啞劇了。
因爲今年的準備不夠,而且聖誕已經過了,所以他們有足足一學期的時間預先對付下學期聖誕,比利爾教授顯的很滿足的說,校長能通過這個提議就足夠讓他高興了,但傑瑞總有些提不起來心情。
比爾利教授需要傑瑞幫他整理舞臺上的靜態環境,包括給每一塊土地施上觸發波動同步的僞裝咒,這就是所謂的場景切換。
他一直抱怨說,不如排演三兄弟傳說,好運泉太不吉利了,但也只是說說而已。
他們需要一條巨大的蚯蚓,西爾瓦努斯凱特爾伯恩教授表示這個由他解決,大多數人都對這一次活動高興又好奇,連他也不例外。
N.E.W.Ts的考試不在話下,傑瑞已經沒有當時的緊張,發揮的非常好,職業資詢時,他問過了霍恩教授,只要九個以上O,就可以選一份自主的魔法部部門,至於推薦信,霍恩教授說會替他搞定那些複雜的關係。
然後傑瑞就全身心的投入啞劇的幫忙中了,雖然是童話故事,對於傑瑞看來,也是非常有趣的,他在給湯姆的回信裡告訴了霍格沃茲進期的事情,還有自己N.E.W.Ts被所有人斷言穩過的好成績。
湯姆沒有說他在做什麼,送信來的是一隻純白色貓頭鷹,腳腕上扣了馬爾福家的銀色腳環。
至於這,已經不是很需要費心的事了,重要的麻煩在於對於排練啞劇的人。
他們需要一個倒黴爵士,一個阿莎,一個艾爾蒂達,一個阿瑪塔,人選已經被提前確定了。
“傑瑞學長!真高興見到你!”盧克伍德閃亮亮的金色腦袋在傑瑞眼前躥了出來,他拉着一個漂亮女孩,正在讀手裡的劇本。
“是你?”傑瑞看着那個長大了不少的小斯萊特林,比爾利教授明明說是鄧不利多選的角色,他怎麼想起來選上斯萊特林的?
“是我,我是倒黴爵士。”盧克伍德拍了拍劇本。
他們的阿瑪塔是一個有着長卷發的赫奇帕奇女生,而阿莎則是略有病態的拉文克勞的漂亮女孩,傑瑞在猜想他是否和埃羅爾有血緣關係,至於艾爾蒂達則是比盧克伍德稍高上一個年級的黑皮膚格蘭芬多女孩,她姓約翰遜,是魁地奇解說員本的妹妹。
奇怪的組合在一起的四大學院,讓傑瑞有些頭疼。
艾爾蒂達總喜歡嘲笑盧克伍德的動作不夠到位,拿劍的姿勢軟弱無力,而我們的爵士先生則注重以紳士風度照顧着體弱多病阿莎,動不動就在行路中牽起她的手、扶住她的腰,並且他總是漫不經心和阿瑪塔對着明明有曖昧成份的戲,沒有臺詞的關係,傑瑞連糾正也卻少理由。
N.E.W.Ts考試期間,他終於把這個麻煩的監督任務丟回給比爾利教授,只需要在考完試後盡情欣賞成果就可以了。
“傑,今年的聖誕晚宴我們一定要大吃一頓。”阿爾嘟囔着把書包甩進寢室:“慶祝畢業。”
伍迪打了一個哈欠:“聽說今天有聖誕啞劇,傑你知道嗎?”
“當然。”傑瑞說:“我去叫羅斯,我們可以提前去那兒,在所有人到之前,稍後在禁林邊新建起的屋子那見。”
那個屋子裡被塞進了足夠容下八千人的大禮堂,傑瑞四人進去的時候,只有幾位演員和教授在那,阿爾三人聰明的找上前排的好位置佔了,笑眯眯的看着比利爾教授對傑瑞幾乎深情的呼喚:“噢!傑瑞,你來了。”比利爾教授一手捂住心口:“我可真是辛苦死了,這都怪阿不思的選角。”他抱怨着說:“現在,我來試驗舞臺效果,麻煩你幫忙喊演員們做好準備。”
“這是什麼?”傑瑞挑了挑眉,用手指向臺上的一隻巨大蚯蚓,它有着通紅的粗大身子,這讓人覺得更像是一隻神奇活現的扭動着的舌頭:“喔哦,它看起來,十分的...噁心。”傑瑞評價道:“被施了膨脹咒的火灰蛇,這是誰的主意。”
“凱特爾伯恩幫的小忙。”比爾利教授說:“其實還挺神似的不是嗎?”
“這很危險,說不定就會...”傑瑞做了一個爆炸的手勢。
“放心,傑瑞先生。”凱特爾伯恩教授從門快步走了進來,他踩着假腿發出沉重的聲音,而嗓子的聲音似乎也和那一樣沉悶:“只要沒有人踩到它的鼻樑,它就安全無害的像是一隻小白兔。”
“那麼,好吧,我去叫他們。”傑瑞還是有些擔憂,但仍然轉身走向了後臺。
他在更衣室前的木門站定,屈起手指叩了叩門:“演員們,準備...哎?”
更衣室前的門竟然是虛掩着的,傑瑞明明不太用力的敲門,卻突然之間把門推開了。
裡面,我們的倒黴爵士正抱着阿莎,火熱的吻着。
傑瑞立刻想要關上門,兩人卻都已經發現了他,阿莎將爵士先生推開,臉紅的低着頭:“學長。”。他們都換上了戲服,此刻的盧克伍德穿着銀色輕甲,爵士先生笑容燦爛,得意洋洋的把金髮甩向腦後。
“打擾了。”傑瑞掃了兩人一眼:“比利爾教授要求開始準備了。”
“明白,明白。”爵士先生答應了之後,手又不老實的搭上了阿莎的腰。
“演好一點。”傑瑞看着兩人,提醒說。
他的擔憂終究是沒錯的,在一開始的順利進行跟本沒能持續多久,阿莎和阿瑪塔在臺上就開始用眼神爭風相對,特別是因爲劇本中的原配爲阿瑪塔和倒黴爵士,所以他們兩走在四人隊的後面,而阿莎不停的回頭看着,完全破壞了氣氛。
傑瑞完全可以想到,在臺上只有幾位演員可以聽到的音量泛圍內,兩個女孩正在動着嘴脣爭吵。
這種情況在那條蚯蚓出現時更明顯了,被施了膨脹咒的火灰蛇擺動着身體移向阿莎,盧克伍德居然錯手一劍拍上了它的臉,自然受攻擊的部分也包括鼻樑。
然後痛苦不堪的火灰蛇終於自暴了。
整個舞臺都被紅色的皮肉堆滿,就像炸開的果醬罐頭,連前排的人們都沒能倖免。
若只是鮮血還好說,在那一瞬間,灰塵遍佈了大禮堂,而且似乎由鄧不利多控制的山地燃起了火焰,傑瑞的僞裝咒在被點燃的地板上消失不見,阿莎和阿瑪塔開始爭吵,盧克伍德由於距離事故源頭最近,而摔下了臺,一身盔甲的他倒是沒受什麼傷,阿莎和阿瑪塔卻從爭吵變成了鬥毆。
沒有人反映過來,一道道咒語就從兩人的魔杖中飛濺出來,並且毫無準頭。
傑瑞矮身躲着咒語,無奈的看着一臉蒼白的比爾利教授被膨脹咒擊中。
“嗨,停下!”他的聲音被淹沒在混亂的大禮堂裡。
鄧不利多的袍子被點着了,迪佩特教授抓着魔杖控制着舞臺不至於垮下來,阿爾...“哦,天哪!阿爾!停下。”阿爾已經和李察韋斯萊廝殺起來,大禮堂己前所以未有的混亂。
“什麼?...靠!”阿爾一走神,被黑大個丟了一個鎖腿咒。
“該死的。”傑瑞左右望了一眼,沒有人注意自己這個方向:“霹靂爆炸。”他一抖手腕兩條深紅色的火蛇順着地板擦過,遊走着破開人羣撞向格蘭芬多以韋斯萊爲首的人羣,轟的一聲暴開。
場面再也不受控制了。
最後,當臺上的火和臺下的火連迪佩特教授都再難控制的時候,所有人不得不從禮堂裡撤離,紛紛奔赴醫院,安小姐忙了好幾個星期,纔將受傷人數清零。
再那之後,比爾利教授身上的膨脹咒纔算被解除,他頂着一顆無比碩大的,不協調的腦袋在醫院足足躺了一個月。
迪佩特教授最終下了禁令,全面封鎖啞劇演出,艾瑪顯的很失落,傑瑞卻在心裡大呼梅林保佑。
D.A.D的最後一次活動結束後,迪佩特教授留下了傑瑞說到關於那天的爆炸咒,明顯他早已經發現,但並沒有扣分什麼的。
迪佩特教授說,雖然他控制的很好,但像爆炸咒那樣的大範圍攻擊咒語,以後還是少用爲妙。接着老教授咬牙切齒的抱怨那個大禮堂裡刺鼻的焦糊味,一直都沒能散去。
“別那麼開心,這可不是放過你了。要是還有下學期,我一定讓你擦一年的獎盃陳列室。”迪佩特教授最後開玩笑說。
他頓了一頓:“傑瑞。”
“教授?”傑瑞不明的看着他。
“賓斯教授...嗯,你有打算過,留下在霍格沃茲當教師嗎?他想要一個助教,好慢慢退休。”迪佩特教授說。
“哦,我...”傑瑞抱歉的垂下頭:“我已經申請了...神秘事務司的工作。”
“啊,對了,是我忘記了。”迪佩特教授笑着搖了搖頭:“年輕人出去闖闖也好,湯姆當時也是不願意留下。”
“我...”
“別擔心孩子,我沒有別的意思,你自己的路當然要自己選擇。”迪佩特教授給了傑瑞一個鼓勵性的笑容:“我聽霍拉斯說,他已經幫你安排好了推薦人。”
“是的,是法律執行司的副司長巴蒂克勞奇先生。”傑瑞回答說。
“我記得你原來想去實驗咒語委員會的?”迪佩特教授聳了聳肩:“要知道,神秘事物司要求絕對保密,他們有很多駭人聽聞的東西在那裡存放着。”
傑瑞默默的點了點頭,但他感覺自己需要去那裡。
“你準備住在哪裡?畢業後。”
“我住羅斯科家裡,嗯,他申請到了狼人扶助辦公室的職位,我們都在魔法部,他認爲住在他家會方便許多。”羅斯科沒有走布特先生的路,他不想去聖芒戈,而是選擇生靈分部。
“那個小拉文克勞對嗎?你有一個好朋友,傑瑞。”迪佩特教授說:“霍格沃茲永遠是你的家,如果有空,就多回來看看,幾位教授們,特別是賓斯,都很喜歡你。當然,如果能帶着湯姆一起,我想霍恩會很開心的。”
“當然。”傑瑞笑着,認認真真的鞠了一個躬:“謝謝您,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