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得知那消息時有多...”湯姆頓了一下,含糊掉那個詞語繼續說道:“那幾個該死的麻瓜,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湯姆,別管他們,我是說,你完全沒必要給自己添麻煩。”傑瑞看了一眼湯姆不太好看的臉色:“霍恩教授擺平了魔法部的審訊,鄧不利多教授保證我會一直在霍格沃茨呆到畢業。”
“說到這,的確要感謝他們。”湯姆這才坐回靠椅上,他沉默了幾秒:“傑瑞,你的安全,對我很重要。”深色的瞳孔盯着傑瑞,凝視的目光專注而又嚴肅,傑瑞可以從那其中看見自己的面孔。
“嗯,我知道了。”他回答。
不知爲何兩人都沒了聲音,在簡單的對話之後似乎默契着保存那一份沉默,空氣中的一切停滯下來,記憶刻畫住這一幕,滲入不同的色調,再拉散開來,歸於個自的心裡。
“對了,恭喜你成爲級長。”傑瑞最後說道,他伸手戳了戳湯姆的級長徽章,在這學期開始時,五年級的湯姆成爲了新任級長,傑瑞穩穩連任首席生。
湯姆這才帶起了一點笑容:“謝謝,我的小首席生。”
傑瑞他們在新學期增加的課程保護神奇生物課,和古代魔文都不算特別精彩。平常對他不太注意的鄧不利多教授有時會略微發着呆,特別當他有一天看見傑瑞在圖書館裡靠着湯姆看書時,那種由未知原因引發出來的不安思索,傑瑞越發感覺的到。
霍格莫德魔法村在休息日開始對他們開放,然爾傑瑞和湯姆都沒能過去,他們沒有監護人的簽字。
哦,讓科爾夫人替他們的週末時光簽上完美的一筆?
阿爾和伍德在第一次回來時,興高采烈的給他帶了一堆糖果還有幾瓶黃油啤酒。
傑瑞遍在接下來的幾乎是全校出動後,都和湯姆留在有求必應屋裡吃着那一大堆零食。
“我找到了密室的消息,一線之隔了,具體來說,我已經把鼻子貼到了密室的牆外了。我拜託納吉尼深入去了我無法進入的地方。”傑瑞笑嘻嘻的給湯姆嘴裡塞進去一隻非常活躍的巧克力娃:“哦不,小傢伙你給我停下!”湯姆嘟囔着自己一點不喜歡甜食,然後辛苦的把那隻活物嚥進胃裡。
“哈,我想那個好姑娘了,你等下帶點太妃糖回去給它吧。不過,這麼說今年就可以見到斯萊特林的密寶了?”傑瑞問。
“你可真惦記着它。”湯姆說,接着思索起來抱臂撐住下巴:“那可不一定有什麼好東西,納吉尼只是發現的路,並沒有找到具體的所謂密寶。”
“沒有關係,總之那個密室是你的了!”傑瑞抓起黃油啤酒瓶,在手裡搖晃着高舉起來:“爲斯萊特林的唯一繼承者乾杯。”
湯姆調笑着把手裡的酒瓶和他碰了一下:“爲湯姆大人的唯一同伴乾杯。”
兩個少年人笑容燦爛,若在那時留下這一幕的照片,傑瑞想,他們一定會一直笑着,緊靠彼此。
第三學期莫名多出了舞會,由比爾利教授組織起來的,他要求每個學生都必須參加,而且要有自己的舞伴。佩迪特校長具體的發佈了通知,貼在各個地方。
“阿爾,我不會跳舞。”傑瑞垮下嘴角看着公共休息室牆上的通知。
阿爾一臉嚮往的表情還沒回過神來,用長袍角都能知道,他在幻想女武神穿着禮服長裙與自己翩翩起舞的樣子。那是,何等的視覺震撼。
“天哪,傑瑞,我給你的書你沒看嗎?”道格拉斯從旁邊湊過來,今年將是他在霍格沃茨的最後一年了,他和格蘭芬多的米勒娃一併擔任了學生會主席,忙的幾乎看不到人影。
“看了...封面。”傑瑞的聲音幾乎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
“阿爾!你要教傑瑞跳舞去,斯萊特林的首席生怎麼可以讓人知道,連基本舞步都不會跳!”道格拉斯高聲喊着,結果全公共休息室的人都知道了。
“閉嘴,道格拉斯。”傑瑞哀嚎着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逃了出去。
“我不會跳舞,我討厭穿着那種走起來叮噹響的禮服!”傑瑞認輸的縮進靠背椅裡。
“必須要學,我來教你跳舞吧。”湯姆說,傑瑞瞪大眼睛錯愕的看着他。
黑髮的英俊少年攬住他的腰,十指交叉緊握在一起,有求必應屋變成爲一個小型的廳堂,舞曲輕輕迴盪在空曠裡,溫存在兩人之間。
男孩的慌張,卻顯的尤其可愛,少年縱容的挑高脣角,心情愉快的用帶着寵溺的眼光看他,那一雙屬於男孩和他的淺棕色眼睛,像琥珀一般,讓陷入其中的,沉澱在歲月裡永恆不滅。
少年突然想讓一切永恆,讓一切在時間和歷史中不滅。把它們填進琥珀中,填進心裡那最動人的顏色裡。
“湯姆,我踩到你好多下。”傑瑞帶着萬分抱歉的說道。
湯姆伸手揉亂他的頭髮,惡劣的笑起來:“沒關係,你一直這麼笨,我早習慣了。”傑瑞頓時像一隻被掀了帽子的紅帽子。
跳舞的問題解決了,舞伴實在非常麻煩。等到傑瑞反映過來時,斯萊特林的女孩們已經差不多都被瓜分完了。
“珍尼弗,你願意和我去參加...”傑瑞還沒說完就被伍迪打斷了。
“傑,珍尼弗一個星期前就歸我了。”他還頗爲得意的對着珍尼弗咧嘴笑着,珍尼弗看向傑瑞不好意思的頷首。
“天吶,斯萊特林沒有女孩了。”傑瑞無力的撫額。
“看看別的學院吧。”阿爾建議說:“啊哈,比如格蘭芬多的女孩。”
“...我想那還是算了。”傑瑞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傑...傑瑞學長!”傑瑞突然聽見有人叫了自己的名字,他於是停下腳步,轉頭看見一個赫奇帕奇女孩突然穿過走道從邊上的草坪跑了過來,她快步來到傑瑞的面前。
“瑪泰勒同學?什麼事。”阿爾和伍迪站在他身後沒有說話,他們並不認識這個女孩,但是傑瑞剛好看見瑪泰勒來的方向,有幾個聚在一起的赫奇帕奇們看熱鬧,或是興災樂禍的表情。
“您...您打算去參加舞會嗎?不,我是說,您...的...”瑪泰勒非常緊張,她手攥着長袍的下襬,慌亂的句子讓傑瑞沒能聽明白她的意思。
“什麼?”傑瑞問道。那羣赫奇帕奇男生卻暴發出鬨笑。
“嗨!你們,閉嘴!”伍迪挑眉對着那羣人比了一個威脅的手勢,他是聽明白了,這個女孩想要邀請傑瑞做舞伴。
瑪泰勒被那羣鬨笑聲嚇了一跳,幾乎眼睛立刻就紅了:“對不起。”她向傑瑞道着歉,似乎這就準備逃開。
“看哪,愛哭鬼在向斯萊特林發出邀請。”剛纔的聲音剛弱下去,又再次鬨然鬧起來。
“那可是首席生傑瑞,她太高估自己了吧。”一個女生用帶有些尖銳嗓音,放肆的嘲笑着:“她那個帶着眼鏡就像一隻四眼狗...”
傑瑞這下也明白過來了,他瞥了一眼那羣嘈雜的發出噪音的學生們,突然覺得他們就像孤兒院裡那羣可笑的麻瓜一樣,於是他叫住了瑪泰勒:“莫安琳。”
女孩一個激靈,結結巴巴的應聲:“學長,我,我不是故意的。”她似乎對傑瑞突然改變的稱呼不太習慣,更加無措了。
“你願意做我的舞伴嗎?”他掛起微笑說道。
莫安琳睜大眼睛看着傑瑞,那羣學生們也突然沒了聲音,半晌之後,她臉頰上浮起一點紅暈,才反映過來立刻低下頭,答應的聲音就和蚊子哼一樣。
其實莫安琳除掉那土氣的大眼鏡長的一點也不難看,也許是她的性格所致,太不和羣。
“你今天看起來真不錯。”傑瑞在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門口等待莫安琳出現的時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今天摘下了眼鏡,頭髮豎成馬尾盤在腦後,穿着淺灰色有些粉色調的露肩長裙。
傑瑞伸出手臂示意:“謝謝。”莫安琳小聲的道謝,接意挽住他。
兩人一路走過去引來不少人的側目,傑瑞穿着阿爾塞給他的禮服,墨綠色的復古袍子上,在衣襬處印有銀色的常青藤花紋,蛇形銀扣由腰下至胸口整齊的一排,以上部分是敞開的豎領,露出裡面白色襯衣。
大廳由於舞會而進行改動,一個個圓桌在兩邊放着,穿梭在人羣裡的托盤們帶着酒水,舞臺被空出來,傑瑞進去的時候,鄧不利多教授正穿着粉紅色的大袍子和安小姐跳着舞,他們繞着圈兒,差點撞到了霍恩教授的蜜餞盤子。
新來的凱爾特伯恩教授用兩條假腿在地上打着節拍,他的左臂支着腦袋,右臂放在腿上,手套與衣袖的縫隙處不小心露出了裡面的銀製假肢。由鄧不利多的原話來說:“他只剩下了一肢半。”原因就是斯卡曼教授和傑瑞提到過的斯芬克斯巨獸了。
當然此刻並不礙事,他沒有跳舞的打算,就哼着樂隊的調子看弗立維教授指揮着樂隊。
一曲完畢之後,學生們開始走上舞臺,傑瑞拉着莫安琳,在悠悠的旋律裡踏着舞步,莫安琳紅着的臉讓她看起來氣色好了不少。傑瑞用餘光看着周圍。
湯姆在稍遠的地方和一個褐發的女生跳着舞,離的比較遠,但是身材上認定那是一個漂亮女生。阿爾牽着他的羅瑞爾,兩人越湊越近,恨不能緊緊抱在一起得了,傑瑞着才感覺到他們的感情進行的真快。伍迪和珍尼弗,道格拉斯與伊蓮娜,羅斯科和雙胞胎姐妹的另一個瑪琪...
身側傳來一陣喧譁,傑瑞立刻被吸引了過去,緊接着一腳踩到了莫安琳。
“抱歉...”他趕忙說,莫安琳疑惑的看着他。
李察韋斯萊和黑大個金在跳舞!傑瑞心不在焉的瞄着那個方向,他覺得什麼東西短路了。 wWW◆тt kan◆C〇
韋斯萊不是很好意思,而金卻穩穩的摟着他,一步一步跳的非常認真。
等到傑瑞與莫安琳跳完這一曲時,他們還是沒有下來的意思,傑瑞給莫安琳去拿飲料,他在一個托盤前遇到了湯姆,奇特的感覺涌上來,他先是看了看還在共舞的韋斯萊和金,再轉回頭看看湯姆。
他今天穿着銀色調的禮服,修長筆挺的身材和那張英俊的臉被襯托着非常完美。傑瑞想起湯姆教他跳舞的時候,似乎也是和韋斯萊與金現在這樣...猛的臉紅了。
湯姆幾乎是立刻笑出了聲:“怎麼了,小傢伙。”
“沒...沒事。”傑瑞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