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雙方已經惡戰了近半個小時,人類和歐克的屍體塞滿了戰壕與彈坑,垂死者的呻吟此起彼伏。
但跛羅卻十分興奮,因爲勝利就在眼前了,他只需要加把勁……
轟~~~!
一聲巨響從後方傳來,他回身一看,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他的炮兵正在被毀滅,襲擊者正從森林裡涌出,裝甲車與坦克組成的縱隊真在從森林裡涌出,他們率先朝炮兵陣地開火,隨後迅速轉向戰線的側翼。
“老大!不好了!蝦米——”
副官剛一衝上來,跛羅擡手就是一巴掌。
“你不是說森林裡沒蝦米麼!”
“他……俺……確實沒有啊,小子們都搜遍了。”
“那這些是變出來的嗎!?”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跛羅第一時間覺察到了某種正在逼近的危險,如果任由這些載具衝擊側翼,那麼整條戰線都會出現危險。
“馬上!讓他們轉過去!”
打定主意,跛羅決定讓一部分小子去抵擋人類的裝甲,然後自己全力進攻正面的蝦米。
只要把正面的蝦米打穿了,那些裝甲起不來什麼作用,因爲他們數量也只有百來架,坦克不超過三十輛,扭轉不了戰局。
唯一要改變的,就是被包夾的態勢。
開始實施調轉方向這一伴隨着大量犧牲的過程,成千上萬的歐克和載具如同一片渾水般混亂,他們現在不得不放棄掉已經取得的進展,重新踏上來時的路。
雖然頭目們已經把這一過程中的混亂程度降到了最低,但擺在他們面前的殘酷事實是,他們仍有很多難關需要克服。
如何對抗那些裝甲纔是這個過程中最讓人頭疼的問題。
小子們手頭上並沒有太多大型反載具武器,他們只能利用棍子炸彈,噴火器和火箭等單兵反載具武器進行還擊,但是這些武器的數量也不多,距離也近。
關鍵這是一片無遮無攔的河谷地,沒有任何遮蔽的情況下,要接近那些裝甲並非易事。
就在剛纔,小子們還如同暴風雨般從人類防線上席捲而過,現在卻變成了一灘打着轉的渾水。
另一方面,跛羅所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
伴隨着裝甲出現的,還有大量步兵,人類終於露出了他們退化已久的獠牙,而剛完成轉向的歐克部隊甚至還沒有開始朝新的方向進發。
“該死!”
跛羅再次從卡車上探起身,儘管離接敵部隊還有上千米遠,那邊的聲音已經傳到了他的耳裡。
同時,他還感受到大地因撞擊而不住地顫抖。
前去阻擋的小子開始向前開撥,一步步地走向一臺絞肉機的鉗口。
擺在他們面前的選擇很簡單,前進然後光榮地死去,或者坐在這裡等死。
跛羅選擇了前進,這是唯一的選擇,同時也是僅有的一線生機。
“小子們!跟俺殺上去!先殺光前面的,再殺旁邊的!”
然後,他跳下卡車,一馬當前的衝了上去。
人類也在緊緊握住他們唯一的勝利希望,每一個人都和瘋了一樣,如果能做到一換一,那麼他們就會十分樂意的用手榴彈和炸藥包與歐克們同歸於盡。
雙方都打紅了眼,槍炮聲與喊殺聲能傳到十多公里外。
現在歐克與人類就像扭打在一起的醉漢,雙方拼的就是最後一口氣,就看誰先頂不住。
戰火逐漸蔓延開來,將跛羅也捲入其中。
他不僅僅被面對着如潮水般的人類的圍攻,同時也面對着從四周襲來的戰爭激流。
在這股旋渦中,一切都不再按照既定的路線發展,只能隨機應變,選擇最簡單粗暴的手段,接受這混亂的現狀。
當然,有時,還要接受自己的命運。
不過身處這一片混亂並不意味着他會放棄指揮這種東西。
砍翻一個軍官,跛羅看向前方,看着裝甲與步兵協同的部隊在一點點消耗阻斷的小子,同時思索着策略。
終於,搞毛保佑,他想出了一個好點子。
跛羅注意到,自己的後方還是安全的,那些神經小子高高塔還屹立不倒。
由於之前的進攻十分迅速,所以一直沒用上它們。
“到高高塔那兒去!”
他對保鏢們下令道。
“盡全力保護那些神經小子!給它們一個救俺們的機會!”
精銳的保鏢們迅速圍繞神經小子高高塔所在的位置收攏陣型,戰士們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以擊退任何靠近的人類。
然而人類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些高塔,一臺裝備了兩門火炮的坦克也衝進了這混亂的戰場。
人類的坦克火力雖比不上歐克的髒車坦克,但依然足以將地面炸出一個大坑,這一發射擊十分危險,差點就報銷了一座高塔。
“快!用你們最厲害的招給蝦米來一下!越狠越好!”
這是跛羅通過保鏢們向神經小子傳達的命令。
三座高塔上的神經小子們都收到了命令,其中一個高塔最先做出反應,上面的變態小子也確實準備來個大的。
一個巨大的搞哥之足出現在天空,伴隨着翻滾的雷雲,與足以震破心臟的轟鳴。
那天,歐克們很走運。
搞毛指引着它的腳,不偏不倚地砸在人類裝甲集羣的正中心。
那一瞬間,所有人彷彿經歷了一場大地震。
火焰伴隨着一聲巨響開始熊熊燃燒,彷彿一座火山在這戰場中央爆發了一般。
眨眼間至少二十輛裝甲和上千名士兵不復存在,金屬的殘片夾雜着支離破碎的血肉如雨點般從空中落下。
“搞毛保佑啊!!!!過去!你們都過去!幹掉他們!!!”
跛羅迅速下令讓增援,向剛剛打開的缺口處移動,誓要擊潰這一波從森林裡冒出來的敵人。
此刻,勝利的曙光照耀着每一個小子的心。
戰士們瞬間爆發出了震撼的吶喊,充滿了決意與信念,帶着必死的決心與重獲新生的希望,將人類的軍隊逼得節節敗退,前鋒部隊漸漸推進到了森林的邊緣。
然後,跛羅聽到了大地的震動。
他回過頭,看到自己身後捲起一陣風沙,還有無數獸蹄敲擊大地的聲音。
拿起望遠鏡,準軍閥驚呆了。
文根河的河面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道寬二十餘米的冰橋,鋪天蓋地的騎兵正越過冰橋從他們身後襲來。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