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從戰鬥中逃跑是對我的冒犯,巫師!鮮血軍團絕不是靠在異星怪物面前掉頭鼠竄而贏得聲望的,我們或許沒有凱蒙聖教軍展現出的那種可憐而近乎偏執的榮譽感,但我們仍是戰士,德里奇,你最好別把它忘了。”
神選領主魯爾喘着粗氣,努力控制住怒火,巫師的計劃並沒有按他的意願得到實現,導致他在每一環上都遭到羞辱。
要不是巫師許下衆多承諾,魯爾早在好幾年前就會生扒了他的皮。
在烏山腳下的一個山洞入口出,魯爾看着一輪詭異的邪日正從王城上方冉冉升起,將城市籠罩在一片閃爍着的血色之中。
他們在一天前就藉着夜色撤退到山谷中,尋求稠密的叢林的掩護,哨兵發現了這個山洞,拜血教的一干人員立刻在裡面建立了臨時營地。
從這裡,他們可以監視戰場上的一舉一動,五環長老也可以預測歐克的意圖。
“魯爾大人。”
當一縷陽光照在長老頭盔上裝飾的利刃上時,閃耀着邪惡的光芒,他低聲道:
“我們達成了設想中的結果,吾主的榮光並沒有受到威脅……相反,我們正站在偉大的覺醒時刻的邊緣,某種遠比我們的自尊強大的多的東西正在不遠處閃閃發光,我們得到的獎賞將會比我們付出的犧牲多上千倍。”
“你最好是對的,巫師。”
魯爾厭惡地說,恨不得啐對方一臉唾沫。
“否則緊跟着你的失敗將是你的犧牲,你對獸化人會牽制住歐克的再次保證已經證明是錯誤的了,而且你也明顯低估了這些綠皮的實力!我不會再容忍任何錯誤,巫師,你也不會再苟活下來的。”
“我的大人,不會再失敗了。”
長老卑微的低頭,卻沒有鞠躬。
在頭盔裡,他的牙關緊咬,他不得不用上全部的努力來使聲音保持平穩。
“吾主的引導會帶領我們走向目標的,凱蒙教會和托拉斯議會低估了我們的實力和計劃,他們會毀滅於自己的自大,至於歐克……他們根本無足輕重,他們……手到擒來。”
“哈!古克能用一泡尿把你淹死,在說大話的時候你最好先掂量一下自己。”
神選領主大聲嘲弄着從長老身邊離開,向着山洞深處走去,他的鮮血騎士們正在那裡照料着武器,爲即將到來的戰鬥坐着準備。
長老獨自留在洞口,走向清晨的空氣,將雙臂舉向太陽,他沐浴在黎明的紅光之中就像淋浴着鮮血。
他的思想充滿了對那個忘恩負義又視野狹窄的白癡魯爾的怨恨,但很快又暗暗地笑了起來,對着樹林開始低語——當這一切結束時,沒人敢再如此無力地對待他了。
溫迪戈之眼的力量非比尋常,他仍不能精確地破解它們的含義。
左右看了一眼後,他退到了營地的邊緣,爬上崩塌的碎石堆以躲開其他人的視線。
長老從袖子裡抽出一塊骨片,暮光在銘文上投下了一片淡淡的紅光,給每一個符文都塗上了一片可怕的血色。
他沉重地嘆了口氣,想着在漫長的歷史中,究竟有多少真正的鮮血流過了這些蝕刻的表面。
溫迪戈教會的歷史一直吸引着他的目光,爲了得到這一塊名爲【骨蛆】的聖物,他與某個人進行了許多次交易,但每當他試圖解讀符文的含義時,他的大腦就會開始疼痛起來。
這是一種保護,溫迪戈教會在保護它們古老的歷史,以及它們存在的意義。
他也一直堅信,他們的教會與溫迪戈教會一定存在某種難以言說的關係,絕不僅僅只是歷史上那無數次衝突,應該是在更加久遠之前就產生的聯繫。
可他終爲凡人,那些秘密他難以觸碰。
利林的交易卻給了他一個機會,溫迪戈之眼,這個和溫迪戈之心同出同源的聖物,將會是他打開這扇門的契機。
科萊茨基有什麼權利去決定溫迪戈之心的作用?
他沒在墮落聖所修行過,而不像自己,他也沒有花費數年時間將靈魂暴露在虛空那折磨人的吟唱之中。
他從未誦讀過維德亞爾——鮮血聖父的禁書,從未聽到過大能低語般的聲音。
但就是因爲他拿到了溫迪戈之心,所以他成了計劃的決策人,這一點是自己絕不認同的。
他,諾維奇斯克,比科萊茨基更有資格加入血色庭院!
今天,他就會證明這一點。
“前面,安全。”
瞭解那次衝突後,特魯夫變得謹慎了一些,他在行動前派出了幾格排頭兵去偵查,自己則帶着一半小子跟在後面,另外一半則在更後面。
之前的戰鬥讓血液幾乎澆滿了他們護甲的每一寸,黑灰色的戰甲外面形成了一層黑暗,紅褐色的殼。
“前面就是出口了,老大。”
前出偵查的副官回到了隊伍裡,並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特魯夫側耳傾聽,隱約能聽到外面的炮聲,證明戰鬥還沒結束,至少他們不會遲到。
“加速前進。”
他開始下達命令。
“留下十個守着後路,其他的把武器準備好,尤其是炸藥包,俺們上去就要幹票大的,誰要是出岔子,俺就——”
特魯夫沒有能再說下去,一種冰冷的尖叫充滿了通道,淹沒了所有特戰隊員的感官。
在他們中任何人反應過來之前,上方的空氣被點燃爲不知從哪裡綻放的藍色火焰,五個披着扭曲雙翼的身形扯開火焰出現時。
咻~!
尖叫聲音更大了,鋒利爪子環繞在超自然的火焰中,它們毫不停留的俯衝向特魯夫的戰幫。
“艹!什麼玩意!”
第一個生物襲擊特魯夫前,他沒有時間發出警告,只有一句簡單的咒罵。
它下來時張開向前彎曲的下肢,爪子深挖進鬼祟老大兩側護肩,穿透金屬直入皮肉。
特魯夫被攻擊震動,只因爲自身的重量才使他沒被掀翻,他立刻反手用刀戳向那尖叫的怪物,但刃鋒只是穿過了它出現留下的逐漸散去藍色火焰——藉助它腐化雙翼的幫助,那東西將向下的攻擊變爲向上的衝刺,在一秒間便脫離了特魯夫的攻擊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