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巴頓衝向一個歐克,對方正忙着肢解一位士兵。
打光手槍裡的子彈後,他用未出鞘的指揮劍猛擊那個綠皮的下顎,並將對方撞退一步,隨後在近身距離將引燃的手榴彈塞進對方懷裡。
爆炸聲中,彈片利落地穿透了那個綠皮以及他的鎧甲,它的整個上半身噴出一個熾烈的火團,隨後轟然倒下。
蒙巴頓喘了口氣,但沒有更多時間去休息。
在堅持了半天之後,防線還是不可避免的被打得稀碎,他的指揮所已經是人類最後的據點,剩下的人都聚集在這裡,其餘的部隊已經失去聯絡。
沒有多餘的時間思考,他一邊繼續開火,一邊反手抽出劍,將出鞘的長劍旋轉半周,穩穩握住。
他馬上與第二個歐克展開了對決,他揮動自己的劍迎向那個綠皮低吟的砍刀,那柄剛剛大殺特殺的兇器正飛甩着上一個受害者的血肉殘渣。
然而,厚重的砍刀帶着劈啪作響的能量瞬間擊碎了蒙巴頓的劍,並將他拋飛在旁邊的沙袋上。
“長官!”
看到蒙巴頓有危險,他好友布朗茲·赫特丟下了自己槍,朝那個歐克甩出了兩團火焰。
火球在歐克頭盔的側面爆炸,將那個大塊頭打倒在地,但它並沒有死去。
那個歐克迅速的爬起來,焦糊的面容上寫滿了憤怒。
但布朗茲已經準備好了自己的巫術,兩團極寒的能量從他的手中奔流而出,那個歐克喉嚨和胸口分別中招。
兩次衝擊讓它蹣跚後退,粉碎的盔甲如同兩團冰晶顆粒般從他身上揚起,鮮血從五官中涌出。
很快,那個歐克便癱坐在地,臉上滲出一個個血泡,但他還是試着再次擡起他的武器。
蒙巴頓衝了過來,他收起手槍,雙手握住剛撿起來的陌生的劍,用兩下兇猛的斬擊將那個受傷的歐克了結——正手一擊橫穿面甲,反手回擊則砍過脖子,直透脊椎。
那個歐克碩大的腦袋滾落在地,無頭的軀幹隨之傾倒。
“waaaaaagh!!”
蒙巴頓剛轉過身,正好遇上第三個敵人。
一個巨大的怪物向他猛撲過來,蒙巴頓注意到那個歐克肩甲上覆有恐怖的圖案,盔甲其他位置則銘刻着無數不知所謂的塗鴉,彷彿是某種癲狂的徽記。
慌亂之中,他試圖用手中長劍格擋住揮來的鏈鋸戰斧。
火花飛舞,那柄如怪物般龐大的雙手鍊鋸斧在一陣嘶鳴中啃咬着劍的鋒刃,並在一瞬間將其打翻。
蒙巴頓立刻彎腰躲過隨之而來的兩次攻擊,緊接拔出靴子裡的匕首,直刺進對手的肚腹。
那感覺就像紮在堅硬的岩石上一樣,匕首隻刺進去一小截,蒙巴頓試着將匕首抽出來,但它卡住了。
而他的對手因此變得狂暴,他又揮劍砍向蒙巴頓,將軍不得不躲避那低吟着向他面孔掃來的鏈鋸,他被迫放開自己的武器,將其留在了那個歐克的軀體裡。
歐克戰士向他猛撲過來,一心要了斷這場對決,它雙手握住那龐大的鏈鋸戰斧左右橫掃,打算切碎掉這個已是手無寸鐵的人類。
一名士兵前來掩護蒙巴頓,但即刻在一陣飛旋血霧中被劈成兩半。
趁着對方的鏈鋸還在撕咬那名戰士,蒙巴頓解下自己的皮帶,向敵人一躍而去,空手撲到對方身後,並用皮帶勒住對方的脖子。
他當然不是想勒死一個歐克,這是不現實的。
歐克怒吼起來,肩膀一個用力就將蒙巴頓掀飛出去,對方也任由自己被推開。
因爲他已經引燃的皮帶上懸掛的手榴彈。。
那名歐克聞到了近在咫尺的硝煙味,他低下頭,卻看到自己不知不覺間套上了一個“項鍊”,不過懸掛的不是寶石,而是三四顆手榴彈。
轟!
爆炸的衝擊波甚至將數米外的蒙巴頓再掀翻了幾米,但至少他還沒死,只是頭上鮮血淋漓。
蒙巴頓甩掉自己受損的帽子,重新站起身來,他撿起一把手槍,朝正在釋放火焰的布朗茲身後射擊,幾個歐克正在士兵之間橫衝直撞。
他能聽到副師長凱爾斯高喊出戰術指令來組織防禦並試圖擊退敵人,他們還在堅守,但陣線最終必將崩潰。
數百名歐克已經踏過掩體和戰壕,有些甚至沿着後方壕溝的陡坡向上涌來,陣地上的防禦者數量無法顧及到所有方向,簡單來說就是他們已經被包圍了
鏖戰數分鐘後,法斯克帶着一團殘存的士兵前來支援,蒙巴頓原以爲他們都已經死了,但沒想到居然還能殺回來。
但這改變不了局勢。
此刻向陣地傾瀉而來的火力極爲龐大,槍林彈雨已經造成大量傷亡,就連子彈在掩體上濺起的碎石都足以致命。
“我收到一個信號!”
布朗茲·赫特蓋過戰場的轟鳴向蒙巴頓喊道。
“新的信號!”
“是什麼!”
“歐克已經攻佔了卡狄倫!”
蒙巴頓傻眼了,或者說其實他已經有一些預感,因爲歐克的攻勢明顯和幾天前完全不一樣,太混亂,太沒有章法,就像是毫無組織的暴徒一樣——雖然他們過去也是這樣,但總歸是有一些可以琢磨的軌
跡。
在那個時候,蒙巴頓就已經有想過,歐克的指揮官,或者該稱爲軍閥的頭目,是不是已經離開了這裡,從他們防線的缺口跨過去。
此時,這個預感果真應驗了,那麼他們在這裡堅守的意義就完全消失。
“撤離結果如何!”
蒙巴頓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卡狄倫在撤離的民衆,他希望至少他們的死戰是有結果的。
“人員基本已經撤離!”
收到這個消息,蒙巴頓暗自鬆了口氣,這幾萬人終於沒有白死。
“現在該怎麼辦?”
用一陣狂風驅散逼近的歐克後,布朗茲·赫特來到了蒙巴頓的身邊,那張硬朗的臉上滿是汗水,有點脫力的樣子,長時間使用巫術對於巫師來說既危險,又疲憊。
“要突圍嗎?”
蒙巴頓短暫的考慮了片刻,然後搖搖頭。
“我們走不掉了,老友,你走吧,我知道你肯定有自己的辦法。”
卡狄倫既然已經淪陷,那麼撤回去的道路也已經被完全隔斷,獨二師的結局早已註定。
“但是我接到了一個命令。”
布朗茲的臉色有些陰鬱,他將右手按住蒙巴頓的肩膀上,胸口一個三角形的吊墜慢慢浮到了半空中、
“什麼?”
蒙巴頓感覺事情有些不對,他的視線正在扭曲,或者說周圍的空氣在扭曲,聲音和影像正在離他遠去,世界彷彿墮入深淵般變得空洞。
他反手按住對方按着自己的肩膀的手,卻發現使不上力氣。
“你必須活着,我們……需要英雄。”
當他說完最後幾個字的時候,蒙巴頓的五感徹底麻痹了,他全身僵硬的瞪着對方,皮膚似乎有無數只冰冷的小手在撫摸。
消失前的最後一瞥,殘留在視網膜上的,是另一個好友,副師長凱爾斯被一個歐克攔腰斬斷的畫面。
一切離他遠去,又在下一刻重新迴歸。
等他定睛一看時,發現自己正身處於一間滿是薰香的屋子裡,緊閉雙眼的布朗茲正躺在地上微弱的喘息。
“回來了!他回來了!”
然後,強烈的虛弱感抽乾了他所有的力量,他也和布朗茲一樣倒在了毛毯上,幾秒身着白衣的巫師立刻走上來將他搬上擔架。
恍惚間,蒙巴頓似乎再次聽到了耳畔縈繞的慘叫。
他隨之不可抑制的低聲啜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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