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一個民兵從棕褐色的陰影中向他衝了過來,手中端着一柄步槍,刺刀閃爍着藍光。
齙牙向側閃身,揮動手臂,將那個人放倒在地。
這一下不僅擊碎了那個士兵手上的步槍,還砸斷了他的臂膀,他立刻叫喊了起來。
“鬼叫啥!”
當齙牙準備將腳踩到那人身上,結束工作的時候,又有兩個向他衝了來過。
這一次更快,更兇猛,但他只是隨意轉動身體,揮轉戰斧向後一擊,便劈飛了向他刺來的刺刀。
粗鈍的槍口捅在他的鋼製護甲上,瞬間變得彎折扭曲,他的斧頭砍向其中一人,劈裂了那個人的胸甲,將他的身體一分爲二,內臟淌了一地。
緊接着他向後朝另一個人踢去,將其連人帶槍一起踢進前廳的牆壁內。
強力的衝擊撞碎了磚牆,碎石亂飛,齙牙邁步上前,用撿起的步槍刺穿了那個人的胸膛和他背後的牆壁。
“唔……”
那民兵被釘在牆上,像是一隻貼在展板上的昆蟲標本,他大口大口的吐着鮮血,眼中閃爍着黯淡的微光。
齙牙瞅了他一會,將步槍猛抽出來,那人的屍體隨即癱倒在他腳旁。
而那呼吸聲已是如此之近。
齙牙繼續向前,穿過被炸開的閘門,走進地下掩體的核心。
此處空間巨大,空氣中洋溢着黃色的光芒,這就好似步入一個神殿般,由大理石組成的立柱環繞在他的四周,蓋着白布的逝者們靜臥在其中。
尼烏斯倒斃在地上,他像一隻扇貝一樣被劈開了。
這景象本應已讓齙牙進入防禦狀態,以最快的速度和最高的警覺。
但那呼吸聲卻比以往更響,他試圖去搞清那聲音源自何處。
於是第一擊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誰!?”
攻擊是側面襲來的,齙牙僅僅是僥倖才擋下了這一擊,攻擊者的武器擊碎了護臂,並且刺傷了其下的血肉。
齙牙搖晃着向後退去,臉上滿是驚訝和憤怒。
因分心這個錯誤而憤怒。
因突襲他的那個存在的強大力量而驚訝。
他在與一個怪物面對面地較量,那是一個沒什麼肉的畜生,光滑的黑色護甲上綴滿各種強化義肢系統和醒目的白色標識,他圓潤的頭顱上佈滿閃爍的傳感器,以及它的身材完全媲美得上一個戰爭頭目,它武器是一把環繞着電流的巨劍。
“確認,抹除。”
在單調的發出幾個音節後,那個東西又一次衝了過來,齙牙和它像舞者一樣旋轉着相互攻擊。
這個怪物帶來的挑戰比齙牙在今天毀滅掉的所有敵人加在一起都要有威脅,它的戰技極其可怕,強化過的力量甚至不遜於齙牙,它的速度令齙牙喘不過氣來。
他們向大廳中央一路搏殺而去,那裡放置着一座巨大石碑,上面雕有各種天使形象,像是神龕一般。
鋼鐵戰士銀黑色的護甲在詭異的光線下泛着浮油一般的光澤,它的劍像是一條光帶般舞動着,但齙牙的防守十分老道,他抓住機會,用斧柄送出了閃電般的一擊,擊裂了對方的胸甲。
那東西扎穩腳步,馬上發起了反擊。
兩把武器十字相錯,牢牢咬在一起。
緊接着,對方用肩膀撞在齙牙身上,戰爭頭目踉蹌着向後倒去,撞進一排石碑中。
大理石被撞碎開來,碎片四散飛濺,在光線的照射下像是春天的花瓣一般,砸碎在拋光的地板上。
鋼鐵戰士推開擋在他面前的雕像,踩着滿地的碎渣向齙牙衝去。
“該死!”
齙牙掙扎着站起身來,空氣中飄蕩着一股刺鼻氣味,黑暗、病態的能量閃光像接錯的神經原一樣在已倒塌的區域間跳躍着,爆炸發出的各種顏色的火焰,並扭動着撞進未被損壞的牆壁,如同萬千種聲音匯成的低吟的古怪和聲充斥着整座大殿。
對方剛衝到齙牙身前,但裂顱立刻在他的眼前劃過,砍碎了一快飛起的石膏碎片,並向下在他的腹部和髖部砍出一道痕跡。
鋼鐵戰士搖晃着揮出一劍,這差一點就命中齙牙的頭部,但齙牙的兇猛反擊迫使對方步步後退,將滿地的碎片踩成齏粉。
“給俺死!”
他接下來的一擊砍傷了這個鐵疙瘩的大腿,頓時某種銀色的、像是液態水銀一樣的東西嗚咽着流了出來。
可對方又立刻一聲不吭將他撲倒在地,齙牙不太確定敵人的傷勢,但倒地的衝擊力使他頭骨內的大腦嗡嗡作響,他的嘴裡和鼻腔內滿是鮮血。
他臉面朝下,在一陣眩暈中伸出手去摸索剛纔脫手的武器。
剛摸到斧柄,對方就將他一把舉了起來,猛地砸向遠處。
“哎呀!”
一連撞短三根立柱後,齙牙才停下來,他甩了甩髮暈的腦袋,卻看到一個黑影猛地從側面襲來,它渾身漆黑,只有兩個爪子閃亮無比。
他認得這副爪子,曾經在某個小鎮裡試圖偷襲它們的那個蝦米!
“Waaaaagh!!”
齙牙憤怒的揮出斧頭,但對方卻靈活的從地面滑過,同時雙爪其出,一齊刺進他的肋間。
“滾!”
刺痛中齙牙將手臂下砸,把對方驅趕開,但之前那個鋼鐵怪物也已經揮劍衝到了面前。
一時間他竟然陷入了險地。
砰砰砰!!
驟然間槍聲大作,密集的彈雨打得那鐵怪物一陣亂顫,渾身火花四濺。
“老大!”
是拉頓帶着大部分趕來了,他的到來和截擊挽救了齙牙,但是也斷送了他自己。
那個鋼鐵怪物個相當強大的劍手,在頭暈目眩、口鼻淌血的齙牙能夠站起身之前,對方就已經頂着槍林彈雨已經送出致命的一擊,將拉頓從左肩至右胯劈裂開來。
僅僅一劍,就將他沿對角線劈成了兩半。
他的碎屍沉重地倒在地上,鮮血和內臟噴了一地。
另一個清道夫向敵人猛撲而去,卻被一拳轟進地面之中。
當齙牙提前戰斧準備切開對方的脊椎時,那東西卻釋放出了一陣濃稠的煙霧,緊接着呼吸聲和打鬥聲就全都消失了。
“老大!”
一身血污的齙牙走出煙霧時,衛隊們迅速圍了上去,但對方只是瞪了一眼地上的死屍,就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所謂指揮所,其實只是一個陷阱。
“這都沒殺掉……”
一身紅袍莫伯提雙手抱胸站在船尾,看着熊熊燃燒的城市,言語中充滿了遺憾。
韋恩就站在他的身邊,他的雙爪上帶掛着血跡。
“我提醒過了,你的巫術對它們不管用。”
“嗯,這確實是我沒想到的,它們竟然完全不受任何的心靈干擾……鐵人怎麼樣了?”
“不用你擔心,它會自我修復。”
莫伯提一挑眉毛,肩膀垮下來,雙臂搭在護欄上。
“不管怎麼說,至少一個歐克軍閥到底有多強我們有數了,下一次……它的情報還是挺靠譜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