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點子佬沒時間搭理下面的引擎室,他正在努力對抗着入侵者們。
他把眼睛貼在機器遠望鏡的減震橡膠上,尋找目標,同時猛拉槓桿並壓下踏板。
這一刻,他和機械之間所有隔絕的感覺正在減小,他感覺和它成爲一體,就像毛哥金剛的手臂是他的手臂,它的鐵足是他的腳,它左眼射出的強大,綠色的能量,是他灼熱的目光。
長得完全沒邏輯,不像話的怪物像熱鐵板上屁精一樣繞圈跳着,試圖把一道道激光甩到他臉上,毛哥的裝甲吸收並驅散能量時閃着微光。
還有一種小圓東西,像怪小子們的盾牌,在它們畸形的主人周圍嗡嗡作響,它們也有槍,也有炮,但它們是垃圾,對強大的毛哥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無聊!愚蠢!你們傷不了毛哥!”
點子佬大吼道:
“幹掉它們,菸嘴!”
對方做出了亂七八糟的回答,但在神經小子朝敵人打出一炮時手緊張的抖了一下,它略微偏離預定的目標,結果卻是一次天才的半球形爆炸,除一個外吞沒了幾乎全部懸浮坦克。
毛哥金剛蹣跚前進的同時,金屬碎片和草皮噼裡啪啦的落下,血肉使者在周圍發出嗡嗡聲,就像被遺棄的寵物史古格一樣迷茫。
少數可悲的抓着地面,試圖用毀掉的腿站起來,被撕裂的喉嚨絕望的呻吟。
點子佬用望遠鏡朝右側放大,它們的切口冒出煙來,暴露了機件和很多怪東西。
又走了三步,毛哥到了剩下的六腳怪物上方,在巨大的鐵足降臨以前它們擡起等手臂武器,試圖阻擋這一切。
爆炸融化了神像的金屬厚皮,從護甲上挖走了大塊閃亮的金屬,但沒有穿透。
轟~!
毛哥的腳終於落在那羣怪物頭上上,點子佬通過神像的上層結構感覺到腳下踩到了軟綿綿的東西。
W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GH!!!
點子佬吼叫,毛哥隨着他吼叫,反應堆在它向武器的引力電池輸送能量時嗡嗡作響,集中的火力撫摸過的大地,每一掃都扯出數噸泥土,然後點子佬讓毛哥朝它們眨眼。
之後,那裡只剩下很少的東西。
點子佬全神貫注,菸嘴嘰裡咕嚕,副手咯咯大笑,屁精四處疾走,這一刻他們就是毛哥活生生的器官。
但總是有某個企圖並做到掃歐克興的傢伙,蝦米們嘗試得很努力。
閃着微光的空氣,某種隱形生物悄然靠近,在視野中如同微光般的錯覺,因此技工們沒有看見它們。
一羣黎明之子潛行到毛哥的外殼下,避開了衆多小子的耳目,把高爆炸彈捆在毛哥關節處,接下來就是爆炸,它們總共捆了有五個,一聲緊接着一聲——
轟,轟,轟,轟,轟!
“什麼鬼!”
點子佬大吼起來,與右側相比毛哥更向左側搖晃。
紅紅閃爍,警報嗡嗡,鈴聲響起,他在毛哥決定想躺下一會兒時與控制器搏鬥。
“腳!鬼東西們搞了毛哥的腳!”
副手更糟糕,他七葷八素的從反應堆甲板的地上站起來,大鈴在響,這一個意味着非常壞的什麼東西要發生了。
毛哥肚子裡煙霧混濁,屁精碎片四散就像一頓大餐後的殘渣,機殼板由於爆炸向內凹陷,參次不齊而灼熱。
現在毛哥金剛的走姿極爲不規則,每次左足向前走,機械會發出傾覆的報警,而且隨之發出一陣可怕的摩擦噪音。
副手從他左臂的肉上拽出一顆鉚釘,扔到地上。
“屁精!屁精!”
“是,老大?”
一個懼怕的聲音從角落傳來,屁精毛球從隱藏的地方鑽出來。
“對不起,老大,爲其他傢伙道歉……死在任務中,懶鬼,我們不是,老大,對吧夥計們?”
屁精們帶着被強迫的熱情點頭。
“無所謂!給俺大錘!給俺燒燒!要修好它還要迅速!快!快!”
“老大!”
一個屁精用搖擺的手指指向副官。
“看!”
“什麼?”
技工向下看,一組三點紅激光照在他胸口上。
“啊哦!”
他立刻反應過來,撲向岔道。
下一秒,反應堆隔間裡充滿了亂七八糟的射擊,纖弱的射擊,都是“噗噗噗”而非像正常槍那樣的“砰砰砰”,只是有很多。
子彈鑽入機體內部,摧毀了許多機件和電線,濃白色的蒸汽嗤嗤作響的噴出主動力供給的冷卻系統。
更多警報,更多鈴聲,更多問題。
副手從反應堆罩後伸出他的腦袋,他去夠自己的手槍,裡面填滿了他發明的爆炸子彈。
一片微光,一個冒煙的洞,不應該有移動地方的移動。
副手朝它皺眉,但他是技工,不是神經小子,所以沒困惑太久。
他向冒煙的洞開火,而他的手槍在射擊時發出了正確的聲音,子彈從什麼固體東西上爆開。
五,六,七,他擊中了什麼東西,然後他能看見攻擊他的是什麼了。
隱身戰鬥服的僞裝失效時光線產生了扭曲,它全身冒着煙,手上露出一個粗短有點兒像小鐵罐的卵狀東西,一頂嵌着閃光護目鏡的頭盔轉向副手的方向,然後手中的武器再次開火。
“哦不!你不能!”
副手大手嚷嚷道,他開始繞着反應堆跑,淡青色的子彈追逐着他,砰的從罩上彈開。
他在穿古怪鎧甲的蝦米再次舉起槍前,繞到另一側,躥過房間。
接着藉助煙霧猛地竄出,他的擒抱讓他倆嘩啦一聲一起摔倒,他們滑向一面牆,試圖站起來,但在毛哥金剛走出不穩當的另一步時再次將他倆絆倒。
那蝦米又想舉起他的槍,副手把它扇掉,他把手槍捅到蝦米的臉上,在零距離打空了彈夾。
金屬面罩被敲出彈坑,裝甲裡的東西冒出火花並噝噝作響,但那蝦米沒死。
副手把他的聰明手指懟進縫隙,以他竭盡全力的技工狡詐和歐克力量扭動鎧甲的甲片。
他沒走運,因此訴諸於用從腰帶上能抓到的最大扳手猛擊對方,蝦米的玻璃目鏡全被敲了進去,於是它瞎了。
它一次又一次的試圖摔開他,但副手壓倒了它,他把扳手捅到頭盔的下巴上,大力向上把它撬開,裡面的蝦米表情呆滯,皮膚是噁心的青灰色,而且比屁精還脆弱。
副手用雙手扼住它臉兩側,咔噠一聲就折斷了它的脖子。
“Waaagh!”
他朝死蝦米的臉咆哮。
“你應該停止Waaagh留意自己的後面。”
另一個從濃煙中竄出的技工如此說。
“它們還有兩個,想要進來。”
他用燒燒的噴嘴指着裂口,副手隨意扯出一條富裕的彈夾,塞到槍裡,向裝甲的裂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