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教皇諭令,粉碎了腓特烈三世的謀劃,並讓其顏面大損。眼看着反馬林的聯軍是組建不起來了,腓特烈三世不得不開始別的考慮。
眼見聯軍是組建不成了,腓特烈三世意識到——這次薩克森選侯國,將不得不接受戰敗的命運,並可能會被馬林敲詐贖金甚至被迫割讓土地。
所以,在反敗爲勝的想法破滅後,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擺在了腓特烈三世的面前——如何最大程度地止損……
同樣是割地賠款,割讓一個村子是割,割讓一個伯國也是割。所以,腓特烈三世現在要考慮的,就是如何減少割讓的土地面積和賠款數量了。
但腓特烈三世明白,因爲自己曾試圖組建聯軍消滅馬林,已經激起了對方的怒火。據說,馬林已經揮兵南下,包圍維騰堡了。加上對方有教皇的公開支持,所以,談判中,馬林肯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而要讓馬林給不至於敲詐自己太狠,唯一的辦法,就是求助於諸侯們了。正好,大部分德意志諸侯因爲美因茨大主教的召集,還都留在沃爾姆斯。因此,腓特烈三世做出了決斷——拉下臉皮,懇求那些諸侯幫自己說話,避免被馬林敲詐太狠。
至於讓諸侯們幫自己說話的理由?這個很好找,只要說是避免德意志出現過分強大的新諸侯,這一點足矣。
所有的諸侯,都是既得利益階層。而作爲既得利益階層,他們最不喜歡的,就是忽然冒出一個新的厲害人物,和他們平起平坐了。所以,即使那些諸侯不願意被自己利用,組成聯軍去攻打馬林,但他們肯定對馬林這個新人的崛起和強大充滿了嫉妒。同時,也充滿了擔心。
所以,腓特烈三世這個高明的政客,決定利用衆諸侯的嫉妒心和擔憂,借他們的勢,來向馬林施壓,達到降低自身損失的目的。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減少土地割讓的面積。錢沒了可以再掙,土地沒了,那可就掙不回來了。薩克森選侯國不差錢,差的就是土地。畢竟,薩克森分家了,兩個薩克森諸侯的土地都不算太多。
算起來,薩克森選侯國,現在的國土面積,和明斯特主教國差不多,大概在一萬平方公里左右。但是,和明斯特主教國不同,薩克森選侯國境內城市很多,大概有二十幾個商業城市,貿易發達。所以,儘管土地面積比勃蘭登堡選侯國少很多,但薩克森的經濟,遠比勃蘭登堡選侯國要發達。
因此,腓特烈三世並不怕賠款,但害怕割地。尤其是,被割了地,很可能會被割走大量的城市。這一點,是腓特烈三世最無法忍受的。
……
三天後,在美因茨大主教的主持下,在沃爾姆斯的諸侯們,進行了一場例會。例會上,腓特烈三世忽然站了起來,表示有話說……
一開始,諸侯們還以爲腓特烈三世要舊話重提,想繼續忽悠大家和他一起組建聯軍呢。於是,很多人抱着胳膊,打算看腓特烈三世的笑話。
但沒想到,腓特烈三世一上來,就給大家深深地鞠了個躬,深達90度的深躬……
衆諸侯都驚呆了……
要知道,腓特烈三世可是神聖羅馬帝國七大選帝侯之一啊,而且還是特有實力的選帝侯。平時,腓特烈三世幾乎不拿正眼瞧那些小諸侯的。即使那些小諸侯向他行禮,腓特烈三世也只是微微點頭,鼻子裡哼一下就算打過招呼了。如今,腓特烈三世這個深達90度的深躬,把很多諸侯給驚到了。
不過,美因茨大主教等宗教諸侯心裡卻不以爲然。他們想到——就算你再鞠幾個躬,我們也不會出兵幫你的……
但是,他們想錯了,腓特烈三世並不是求大家出兵的,而是來道歉的:
“各位同僚,實在對不住大家了。之前,我提出的組建聯軍討伐馬林的計劃,給大家帶來麻煩了!所以,我現在打算放棄這個不切實際的計劃!”
腓特烈三世的話引起了諸侯們的陣陣驚呼,要知道,放棄向大家求援,等於放棄了希望啊……而看腓特烈三世面若死灰的模樣,很多貴族都心有不忍……
美因茨大主教雅各布不忍心地問道:
“腓特烈大人,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腓特烈三世無奈地嘆了口氣,道:
“還能怎麼辦?坐等完蛋唄……馬林那傢伙有教皇的支持,和皇帝陛下的關係也好。最重要的是,他還有四萬強悍的大軍……我覺得,在德意志,已經沒有人能夠阻擋他了……所以,我只能等着被他消滅了……”
腓特烈三世這灰心喪氣的話,卻讓在座的諸侯猛然一驚——是啊,馬林那個傢伙,在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已經擁有了那麼強大的實力了嗎?最驚人的,還是,這傢伙居然有教皇和皇帝的雙重支持。雖然,之前馬林發表聲明,和皇帝劃清界限,但大家都知道,那是被逼的。
看着大家震驚的表情,腓特烈三世心下得意,覺得自己還有機會。但是,他很快收起那點得意,露出悲慼的神情,繼續說道:
“各位,之前,我也不算欺騙大家,而是我判斷錯誤。我以爲,後來那攻入我軍大營的2萬大軍是皇帝陛下派去的援軍呢。所以,就做出了馬林和皇帝陛下要聯手統一德意志的錯誤判斷。”
“但是,現在看來,是我錯了。這4萬大軍,竟然都是馬林那個小伯爵的。當我得知真相的時候,差點嚇傻了。諸位,請問你們誰家能夠湊齊四萬大軍?不包括那些民夫,都是戰兵的那種……”
在座的諸侯們紛紛搖頭,別開玩笑了,別說四萬戰兵,就是算上民夫,他們也湊不出四萬大軍。主要是——負擔不起四萬大軍的糧食消耗和戰兵們的薪水支出……
“這就對了,你們知道嗎?我和喬基姆身爲選帝侯,每家能派出的戰兵,不過才1萬5千人。爲了打敗馬林,我們僱傭了2萬戰鬥力強大的瑞士僱傭兵。我想5萬強悍戰兵的陣容,整個德意志也沒人能湊得出吧?”
大家紛紛點頭,認同腓特烈三世的話。開玩笑,那可是5萬強悍的戰兵啊,其中還有2萬瑞士僱傭兵。這陣容,就算法國也拿不出來。法國在意大利和西班牙爭霸時,4萬大軍裡,有兩萬多是被德意志人瞧不起的意大利僱傭兵。可見,湊出5萬強力的戰兵有多困難。
“可是,就是這樣強大的陣容,我們居然敗了,敗給了馬林。你們知道麼?馬林有4萬大軍啊!4萬啊……”
“而且,那不是湊數的4萬大軍,是有着很強戰鬥力的四萬大軍!”腓特烈三世激動地說道。
這時,在座的諸侯們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馬林真的好強大……而這,正是腓特烈三世希望諸侯們意識到的……
抱歉,碼了一半睡着了,喝咖啡都擋不住睡意……只好早上起來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