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羅馬,羅馬拉特朗聖若望大教堂,基督世界的母教堂的後面的生活區,教皇亞歷山大六世正在和最寵愛的兒子凱撒.波吉亞閒聊着。
此時正是8月中旬,羅馬的天氣還是很炎熱的。因此,父子倆都穿上了較薄的絲綢衣服。邊上,一些僕人還在給兩位大佬扇風。同時,房間周圍,還有去年儲存的冰塊在降溫。
作爲意大利最有錢的家族之一,波吉亞家族自然是有錢去奢侈的。雖然說,當年競選教皇,亞歷山大六世幾乎砸光了家族的資金。但是,當上教皇后,亞歷山大六世瘋狂斂財。
爲了達到斂財的目的,亞歷山大六世這個歷史上最無恥的教皇,公然拍賣紅衣主教的職位,價高者得。而且,德意志地區的主教國的大主教,也必須交錢,才能得到教廷的承認。
雖然說,德意志地區一些小主教國的任命,需要得到科隆大主教、美因茨大主教和特里爾大主教三個宗教選帝侯之一的支持先,但即使得到了支持,在亞歷山大六世擔任教皇期間,如果不向教皇繳納幾萬金幣的費用,教廷是不可能給你頒發委任狀的。所以,在德意志地區,亞歷山大六世在位期間上任的主教國大主教們,都是倒黴,不得不接受亞歷山大六世的敲詐。
這還算好的了,羅馬教廷裡,那些不屬於亞歷山大六世黨羽的紅衣主教,才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前幾年亞歷山大六世剛上臺時,還收斂點,這幾年,亞歷山大六世對教皇國掌控牢固了,就開始亂來了。
他開始通過兒子凱撒.波吉亞拍賣主教的職位,收到錢後,發現主教人數滿了怎麼辦?沒問題,我波吉亞家族有神奇的慢性毒藥——坎特雷拉。說吧,你看上了那個教區的紅衣主教之位?啊,那個不行,是自己人。嗯,這個教區啊……沒問題,等我幾天……
一轉眼,教皇亞歷山大六世本人或者凱撒.波吉亞就會請那個主教吃飯、喝酒。然後,幾天後,原本乾的好好的原某教區的紅衣主教,傳來了中毒身亡的消息。之後,凱撒.波吉亞就會一臉和藹地告訴那個之前付錢的人——好了,你可以去上任了……
而且,那個被毒死的倒黴催主教,家裡的財產,也會被凱撒.波吉亞的手下們,一搶而空。畢竟,凱撒.波吉亞是教皇國最高軍事統帥,羅馬城裡,誰能橫得過他?
那些個紅衣主教,名義上都是單身的,即使有私生子女,還敢跳出來爭奪父親的遺產?誰跳出來,就會被凱撒.波吉亞弄死。即使是紅衣主教原本的家族後輩,也是不能和凱撒.波吉亞手下的強盜爭奪的,除非想死了。
最誇張的一次,是一個叫費拉里的紅衣主教,他被毒死後,凱撒.波吉亞帶人從死去的費拉里主教的住處,得到了50萬杜卡特的鉅額財富。
還有一次,一個叫米基耶基的紅衣主教,大概也被波吉亞父子毒害了。過分的是,米基耶基主教剛死,屍體還沒有冷卻,凱撒.波吉亞的手下大批人馬,就直接衝進了米基耶基主教的住處,搜刮走了價值15萬杜卡特金幣的財產……
事實上,波吉亞父子,已經在羅馬城裡,製造了極爲恐怖的氣氛。使得那些個紅衣主教們,除了亞歷山大六世的走狗外,人人自危。即使是亞歷山大六世的走狗,若是自己財產多了,也會感到恐懼,生怕被波吉亞父子惦記上。
現在,羅馬城內,教皇請吃飯,已經成爲紅衣主教和貴族們最害怕的事情之一。因爲,吃過飯後的一個星期,你很可能就中毒身亡了……然後,一羣凱撒.波吉亞的野蠻手下,就會衝你家裡來搶奪財產……
……
時值中午,教皇父子就在房間裡閒聊起來,他們身邊,都是他們最爲信任的忠僕。所以,說起話來,這對臭名昭著的教皇父子,也不避諱:
“凱撒,最近有什麼合適的目標嗎?”亞歷山大六世喝了口葡萄酒,問自己的兒子。
“有一個,最近我看上了紅衣主教科爾奈託,打算請他喝酒……這個老傢伙擁有大片的領土,財力很雄厚的,是個肥羊……”請人喝酒,就是要對方的命了。
“科爾奈託那個老東西?你估計請不動他,這樣吧,我們親自去他們家做客。”亞歷山大六世想了想,打算親自出馬。科爾奈託是羅馬樞機主教團裡輩分很高的人物,凱撒.波吉亞的面子,還不夠看,除非用強。而亞歷山大六世親自出馬的話,不管願意不願意,科爾奈託主教也必須給面子的。
現在,羅馬紅衣主教們已經不敢吃教皇父子請的飯了。無奈之下,波吉亞父子,打算親自登門,然後,讓手下僕人,伺機給對方酒裡下毒……
第二天一早,亞歷山大六世就帶着兒子凱撒.波吉亞,拜訪了科爾奈託紅衣主教,去了該主教在羅馬城內的城堡裡。
因爲天太熱,進入科爾奈託主教的城堡後,亞歷山大六世趕緊吩咐自己帶來的忠僕去找水:
“保羅,趕緊去給我們找點水來,這鬼天氣,熱死人了!”亞歷山大六世一邊擦汗,一邊吩咐道。
邊上,一個叫保羅的三十歲出頭的,長相憨厚的男子趕緊應聲,然後去找水了……
在城堡的廚房裡,面相憨厚的保羅,找到了兩個大碗,裝滿了清涼的井水。但在把兩大碗井水端去客廳前,趁着沒人注意,保羅快速地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白色的、沒有味道的藥粉,放入兩碗水裡,還攪拌了下。
這種白色粉末倒入水裡後,很快溶化在水裡,沒有改變水的顏色,也沒有散發出什麼味道,即使用嘴去嘗,也沒啥異味。當然,知情者不會這麼作死的……
平復了一下緊張的心情後,這個叫保羅的“忠僕”,恢復了憨厚的、沒啥表情的一張臉,把兩大碗加了料的井水,端到了客廳,親手交給亞歷山大六世父子……
亞歷山大六世父子不疑有他,直接大口灌了下去。然後,等到主人科爾奈託紅衣主教的出現……
可惜的是,科爾內託紅衣主教非常謹慎,以自己生病了爲由,堅決不喝酒。招待亞歷山大六世父子時,科爾內託主教就這麼一直勸着亞歷山大六世父子吃喝,自己卻不怎麼吃,只吃了點麪包……
亞歷山大六世父子當即就傻眼了——對方不喝酒,怎麼下毒啊?難道要把毒藥“坎特雷拉”撒到對方面包上?這還不給對方直接看出來了?
無奈之下,亞歷山大六世父子,就這麼鬱悶地回去了……
只是,他們不知道,雖然沒有對科爾奈託紅衣主教下毒成功,他們自己,卻是被下毒成功了……現在,只等一週後毒性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