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Zvongombe城裡不僅有大量的黃金,還有很多的銅礦石,堆積如山。畢竟,津巴布韋地區不僅盛產黃金,同樣也生產銅。
只不過,卡蘭加人不懂得如何冶煉銅。之所以能有黃金,還是因爲金礦多半是單體金,化合物少。不然,穆塔帕王國也不會得到那麼多黃金。
而銅礦,雖然卡蘭加人不懂得如何冶煉,但是,他們以前的貿易對象阿拉伯商人懂啊。他們把銅礦石帶回去,交給專業的工匠冶煉成銅,利潤也很高。
只不過,這次科爾特斯的遠征軍帶來的騾子數量不足,將將能夠馱走那些金沙爲主的黃金,不能再帶走那堆積如山的銅礦石了。所以,弄銅礦什麼的,只能等下次了。
而一旦穆塔帕王國盛產黃金和銅礦的消息傳回本土,科爾特斯相信,自己一個貴族爵位是跑不掉的。運氣好,也許能混到男爵呢。畢竟,他可是打通了殖民路線,還繳獲了那麼多黃金……
回到薩韋河口的新西班牙堡的時候,岡薩雷斯已經回來了。聽說科爾特斯擅自出兵,岡薩雷斯氣壞了,都打算下令逮捕科爾特斯了。
但科爾特斯回來的時候,不但帶回了黃金國度津巴布韋的確切消息和具體進軍路線,還帶了那麼多黃金回來。這樣一來,岡薩雷斯也不好指責對方什麼了。
然後,岡薩雷斯派出快船,趕赴國內,向西班牙朝廷彙報科爾特斯這次行動的具體成果。同時,也客觀地彙報了科爾特斯擅自出兵的事實。至於西班牙朝廷最後如何判定,那就和他無關了……
新西班牙堡,科爾特斯開始彙報此次獲得的情報——這些大部分都是那個被抓住的先知長老提供的。
此時的穆塔帕王國,北部邊境就是贊比西河。而東北邊境,大概在後世莫桑比克的太特一帶。而太特向東,就是阿拉伯人和黑人混血的斯瓦希里人的控制區了。
這些斯瓦希里人很多都懂阿拉伯語,是阿拉伯商人和穆塔帕王國之間最好的中間商。很多時候,斯瓦希里人也爲阿拉伯商人效命,賺取佣金。
至於穆塔帕王國的南部邊境,甚至能夠達到林波波河附近。但是,南邊的邊境不穩定,有時候那邊有部落願意投靠穆塔帕王國,有時候,又會主動脫離。不過,穆塔帕王國也不在乎,他們只在乎擁有金礦的部族。從擁有金礦的小部族敲詐勒索金沙,纔是穆塔帕王國最重要的財政來源,也是穆塔帕王國和阿拉伯商人進行貿易最重要的倚仗,比象牙和銅礦石都重要。
只是,按照科爾特斯所言,之前馬林提供的情報有誤。因爲,此時的穆塔帕王國,最主要的商道不是沿着薩韋河的,而是沿着贊比西河的……
沿着薩韋河上溯,只能找到已經荒棄了幾十年的大津巴布韋石頭城。只有沿着贊比西河上溯,才能找到現在的穆塔帕王國的首都Zvongombe。
而且,阿拉伯商人和斯瓦希里人,多半就是沿着贊比西河活動,和穆塔帕王國聯繫上的。
若是想要趕走阿拉伯商人,獨佔穆塔帕王國的黃金和銅礦的好處的話,西班牙必須出兵佔領贊比西河口地區,切斷阿拉伯人的貿易路線。
可惜的是,贊比西河是條階梯式的河流,河流有兩個地方有落差極大的瀑布,將贊比西河分成了三段。要不然,西班牙人的商船就可以直接溯流而上,抵達Zvongombe做生意了。
思來想去,岡薩雷斯總督決定——西班牙人進入內陸,依然採取老的路線。但是,會請求國內派出艦隊,封鎖贊比西河出海口,阻止阿拉伯商人來搶生意。
之所以如此,是因爲如果西班牙該從贊比西河上溯去尋找木塔怕王國的話,又要從頭開始,天知道要多久,還不如利用現在已經開闢好的路線呢。
當然,贊比西河那邊,也可以派出另一股人馬,沿河上溯,同樣利用象羣運輸的辦法,打通道路。等到贊比西河那邊的道路打通,薩韋河這邊的商路就可以考慮放棄了。但在此之前,西班牙人可以依賴這條路,進犯津巴布韋地區。
……
“那麼,總督大人,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科爾特斯問道。雖然傳信的是快船,可到本土跑個來回,依然要一年多。因此,接下來,科爾特斯還得聽岡薩雷斯總督的。
岡薩雷斯想了想道:
“根據那個長老的說法,穆塔帕王國的黃金,大部分都要拿來和阿拉伯商人換取布匹、玻璃和鐵器等商品。這樣的話,我們不妨取代阿拉伯商人,來承擔貿易商的身份……”
科爾特斯立即不滿道:
“我們爲什麼要和他們貿易?直接派兵佔領不好嗎?這樣,不用花成本,就能獲得所有黃金!”這是典型的侵略者思想,也是當下的主流殖民思想。
但是,岡薩雷斯總督卻不這麼想:
“愚蠢!成天就知道打打打!你想想看,穆塔帕王國的近況分散在全國各地。那麼大地盤,比西班牙還要大。如果我們消滅了穆塔帕王國,那麼,就要親自去管理那些金礦。你想想看,那麼大地盤,我們需要多少軍隊?”
“如果是從前集中在石頭城的那個大金礦,我們搶下來也就算了。可是,如今的穆塔帕王國金礦太過分散,管理不便,而且管理成本太高。”
“與其如此,我們還不如保留穆塔帕王國,讓他們管理那些黑人部落繼續開採金礦。然後,我們用不值錢的布匹、玻璃和鐵器把黃金換過來呢。這樣一來,我們可以節約大量的管理成本……”
可以說,岡薩雷斯總督的思想,已經接近19世紀的殖民地管理理念了。這也是之前兩三百年歐洲殖民者得到了血的教訓。因爲,親自上陣的話,需要大量的軍隊,還需要自己投資開採金礦,成本巨大,還不如扶植傀儡政權幫自己採金呢……
不過,這也是岡薩雷斯的設想。具體最後會如何,還得看西班牙朝廷如何決斷。
但岡薩雷斯派出的第二艘快船送往國內的信件中指出——如果採取完全佔領法,西班牙可能需要派出超過一萬人的大軍,才能維持住穆塔帕王國那麼大地盤的統治,保護那麼多的近況。同時,還要花錢投資金礦。而通過控制穆塔帕王國的辦法,只需要維持目前兩三千人規模的軍隊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