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迪斯拉斯二世咳了咳,似乎也感覺很不好意思。然後,他目光瞟向邊上。匈牙利王國佩奇伯爵烏格勞伊清了清嗓子道:
“是這樣的,馬林大公,我們聽說您在接收符騰堡公國的戰俘的時候,給的價錢是每戶30金幣。但是,爲何到我們這裡就減少到了10金幣每戶?難道,您覺得匈牙利人比德意志人低賤?主可是教導我們‘神愛世人,人人平等’,匈牙利人也是主的子民,你怎麼可以厚此薄彼呢?”
(上一章記錯了,原本談的是10金幣每戶,是馬林狠狠壓價了。)
尼瑪,爲了提價,連上帝都搬出來了!馬林萬分無語,但這回話必須想好了說。這個年代,關係到上帝的,就不能亂說,不然會倒黴。
因此,馬林想了想後,說道:
“不是誰比誰高貴的問題,而是因爲,這些匈牙利馬扎爾人戰俘,不會講德語啊!這樣一來,等把他們送到蠻荒大陸後,我就需要專門派出大量的教師去教他們講德語。如此一來,我的成本就會高漲,每戶花費的教育資金,可能不止10個金幣呢!”
匈牙利王國特蘭西瓦尼亞總督約翰.扎波略好奇地問道:
“馬林大公,您爲什麼要教那些農奴講德語?難道,他們耕地還需要會德語不成?”
這話頓時把馬林噎住了,按道理說,這個年代,一個農夫,真不需要懂啥語言。畢竟,只要會耕地就行。馬林這個說法,在這個年代的確有點非主流。
馬林看了約翰.扎波略一眼,這傢伙可是匈牙利王國真正的實力派,也是弗拉迪斯拉斯二世的心腹。他常年率領2萬大軍駐守特蘭西瓦尼亞邊境,位於對抗土耳其入侵的第一線。原本歷史上,就是約翰.扎波略帶着2萬邊軍回援,擊潰了多饒.喬治的農民起義軍主力的。然後,匯合北方的2萬僱傭軍,徹底消滅了農民起義軍主力。
當然,也是匈牙利人運氣好。因爲,這個時候,奧斯曼土耳其正在憋足了勁入侵波斯呢,沒有精力管歐洲這邊的事。不然,特蘭西瓦尼亞那邊就危險了。
約翰.扎波略的軍隊,有點類似明末的遼東邊軍,屬於國內精銳,畢竟是能抵擋奧斯曼土耳其入侵的軍隊,但一般輕易無法離開邊境。
不過好在,這時奧斯曼土耳其正在亞洲地區集結兵馬準備入侵波斯,沒工夫理會這邊,才讓約翰.扎波略有機會率領邊軍主力來消滅農民起義軍。而明朝的遼東邊軍就比較慘,當遼東邊軍派出主力進攻農民軍的時候,眼看就要成功了,後金卻開始猛攻邊塞了,將遼東邊軍逼了回去,也給了李自成等農民軍喘息生存的機會。可以說,明朝之所以滅亡,是在農民起義軍和後金的默契配合下終究筋疲力盡的。清軍能入關屠戮華夏,李自成“功不可沒”……
對於約翰.扎波略的疑問,馬林想了想,回答道:
“約翰總督,你也知道的,這些戰俘,可都是叛軍主力,帶回去風險很高,還容易叛亂。所以,我們需要經常教育他們,教他們從善,服從官府的統治。畢竟,他們可都是有‘前科’的罪犯。”
“但是,如果他們連德語都不懂,如何聽得懂官方派來的人用心良苦的教導?所以,針對這些被俘的暴民,我終究是要耗費大量的精力和金錢來管理他們的。”
“而符騰堡的德意志農民不同,我隨便派出個小官吏就能教育他們。但這幾萬馬扎爾人暴民,我需要先派人教他們會德語,然後他們才能聽得懂教育啊……”
“當然,我也可以派遣懂馬扎爾語的官員去管理他們。可是,這樣一代代的,成本太高。而且,容易讓那些馬扎爾人暴民離心離德,漸漸不聽北海國管理。所以,還不如一開始就教育他們會講德語,以後,也好融合進北海國德意志人的羣體中。”
“說實在的,這次馬扎爾人戰俘太多,多到我有些吃驚的地步。本來,按照10個金幣一戶的價格,我就有很大經濟壓力了。若是漲到30金幣每戶,我只能放棄,讓你們將他們殺掉算了!”
講到最後,馬林開始耍賴了。畢竟,這年頭,也就自己肯出錢買人。要是自己不買,這幫人要麼將戰俘殺掉,要麼用極低的價格賣給別人當奴隸……
這下匈牙利貴族們頓時面面相覷了……
他們只是因爲在聽說了馬林給符騰堡那邊的戰俘每戶30金幣的高價後,感到不滿,想要獲得相同價格。當然,這漲價一半,他們也能多拿很多。
可是,馬林不接受,還擺出了一副甩鍋的姿態,這下他們就慌了。畢竟,這時候,可沒有第二個肯買這些人的買家。
實際上,跟隨馬林一起來的雅各布.富格爾就有購買的意向。畢竟,他可是打算大規模開發蒂羅爾銀礦的。
但問題是,雅各布.富格爾也不願意輕易得罪馬林。所以,他站在邊上一言不發,看着馬林和匈牙利貴族們扯皮。
匈牙利貴族們採取了拖延戰術,先聚在一起商議了一下。然而,第二天,匈牙利貴族們同意稍微降低價格,但不能降太多。
隨後,馬林和一幫匈牙利貴族開始脣槍舌劍地交鋒起來。佩斯王宮的會客廳,成了吵架的戰場。
馬林和這幫貪鄙的匈牙利貴族一連吵了幾天,最終才定下了20金幣每戶的折中價格。不是馬林不想降價,而是匈牙利貴族也開始耍賴。他們聲稱——如果馬林還想再降價,他們就不盡心去抓捕那些戰俘的家人了……特別是,那些農民軍戰俘的孩子……
шωш ◆ттkan ◆C〇
爲了防止對方真的不盡心,馬林也只好讓步,給了20金幣每戶的價格。
但這次戰俘真的好多,光是南路的農民起義軍主力,就有4.78萬戰俘。而北路軍3萬起義軍,因爲戰鬥激烈,傷亡率倒是比南路軍多點,共有2.5萬人被俘,但健康的戰俘只有2.2萬人。這是因爲,北路的戰鬥是硬碰硬的,沒有用到巴豆粉這樣的投機手段。所以,傷亡率要高很多。
不過,匈牙利王國決定——從這些戰俘裡,挑出兩千名軍官公開處死,以震懾百姓。
如此一來,能賣給馬林的健康戰俘,總數爲6.78萬人。連同他們的家人,就是6.78萬戶。
這個數字,有點超過馬林的預計。因爲,馬林原本預計是購買5萬戶的。現在多了1.78萬戶,還漲價10個金幣每戶,讓馬林頓時感到有點吃不消。
按照1萬戰俘替代北海國出兵的佣金的算法,多下來的5.78萬戶,每戶20金幣,那就是馬林需要向匈牙利王國支付115.6萬金幣。這筆錢,都快趕上法蘭西王室每年的財政收入了,比匈牙利王國每年財政收入多一倍都不止。
好在,馬林有雅各布.富格爾這個銀行家幫忙,不然,真拿不出這筆錢。
而這筆錢的匯票開具後,馬林開始指揮第二軍團和哥薩克軍團的將士們開始收攏戰俘。等這些戰俘的家屬們被抓到,就一起押送回國。
而匈牙利王國內部,卻因爲這筆高達115.6萬金幣的鉅額財富,開始了內部撕逼。畢竟,這可是相當於匈牙利王國兩年多財政收入的一筆鉅款。
想想看,後世一國財政收入幾百億美元,幾百億美元被幾十個貴族一起瓜分……那是多麼刺激的事情啊……
所以,爲了搶奪更多的份額,匈牙利貴族們在王宮上演了全武行,爭奪更多分配額。當然,沒有動刀。但是,很多貴族都鼻青臉腫。
馬林看了後,心裡特爽——叫你們敲詐我,最好你們被打死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