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林和符騰堡公爵烏爾裡希談妥條件,並支付了一半訂金後,就在800護衛的保護下,離開了斯圖加特。但他沒有立即返回北海國,而是帶人折往東北方向,前往紐倫堡,尋找一個槍炮匠和一個鐘錶匠。
馬林記得,歷史上第一支線膛槍大概是1476年在意大利出現的。但那次發明不出名,只是一個傳說。而且,幾年前馬林派人去意大利找人的時候,弄出膛線的那個槍炮匠也去世了。但1520年發明實用的線膛槍的鐵匠戈特,卻是上了歷史記載的。這證明,此人的線膛槍有很大使用價值,不然也不會載入史冊。
而紐倫堡這個叫戈特的鐵匠,大概是在1520年發明了第一支實用的線膛槍的。他能被載入史冊,證明他弄出了實用的膛線,使得線膛槍變得實用。而1476年意大利那次,因爲沒能拿出實用的成品,並未受到重視。要不然,意大利那位工匠都要青史留名了。
此外,紐倫堡還有一個叫約翰.基弗斯的的鐘表匠。據說,歷史上發條打火槍就是這位哥們發明的。而發明時間,大概就是1515年,也就是明年。
雖然馬林已經在北海國弄出了發條打火槍,但是,他對這個在原本歷史上發明了發條打火槍的工匠還是很尊重的。這次過來,他打算把約翰.基弗斯招攬走,幫自己弄點鐘表也不錯。畢竟,這傢伙也是個優秀的鐘表匠呢。
至於鐵匠戈特,雖然要過幾年才弄出線膛槍,貌似還是直膛線,馬林還是決定帶走他。能不能弄出線膛槍看運氣,高興的話,馬林還能指點下他,讓其“發明”出線膛槍……
……
說起來,這個年代的紐倫堡真是牛。槍械史上很重要的兩次發明,居然都出自這裡。而且,相隔時間只有5年。看起來,這裡似乎工匠人才輩出啊。
也難怪,按照神聖羅馬帝國的法律,紐倫堡可是神聖羅馬帝國皇室寶物的保管地。當然,這只是個榮譽,皇帝實際上並不把寶物放在這裡。但因爲其特殊的政治地位,促進了紐倫堡的繁榮,使之成爲神聖羅馬帝國繼米蘭、布拉格、熱內亞、根特和科隆之後的第六大城市。
進入紐倫堡後,馬林發現,這個城市果然繁榮富裕。紐倫堡街上店鋪林立,人來人往,非常熱鬧繁華。至少,比北海國任何一個城市都要繁華。畢竟,北海國是以農業爲主,商業上其實不怎麼發達。而且,北海國商業還被馬林的北海商會給壟斷了。不像紐倫堡,是百花齊放,比北海國的一家獨大健康多了。
在這樣一個幾萬人口的大城市(嗯,這個年代就算大城市了)裡想要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於是,馬林帶着人住進了城裡最豪華的一個旅館。然後,派出手下,直接找到了相關的手工業行會,花錢打聽行業信息。
在這個年代,德意志各國普遍存在着各行各業的手工業行會。這些手工業行會對本行業的影響非常大,他們聯合制定統一的價格,避免同行惡性競爭導致的利潤下降。當然,也有欺行霸市的意思。沒有行會的支持和認可,你在這個行業都混不下去。
而大名鼎鼎的富格爾家族的初代家族首領漢斯.富格爾,就是因爲娶了織工行會的首領的女兒,才從一個鄉下來的織布工,迅速成爲行業翹楚,併成爲紡織業大佬。然後,家族生意越做越大,還進入了銀行業,成爲鉅富之家。
總之,在這個年代的德意志,你想要憑藉手藝開店,必須獲得相關行業的手工業行會的認可。不然,寸步難行。也因此,各行業的手工業行會,也掌握着全城的本行業從業者名單。
馬林讓人展示了北海國大公的身份,還願意給錢,很快就得到了要找的兩名工匠的信息。
但不巧的是,歷史上發明發條打火槍的約翰.基弗斯,已經被薩克森選帝侯腓特烈三世給招攬走了。至於被招攬的原因,就是因爲他去年根據北海國發條打火槍的消息,仿製出了北海國的發條打火槍。消息傳到維滕堡,薩克森選帝侯腓特烈三世就派人來把他招攬走了。所以,馬林撲了個空。
對於這事,馬林也沒覺得遺憾。他只是對搶了人家的發明權優點愧疚,想要補償一下而已,又不是非要招攬他不可。既然他被腓特烈三世招攬走,證明他以後的前途不差,馬林也就沒必要找他了。
再說了,馬林當初選擇採用發條打火槍,而沒有選擇更簡單廉價的燧發槍,本來就不是因爲發條打火槍好用,而是爲了樹立成本壁壘,讓別人難以大規模裝備而已。畢竟,一支發條打火槍,發條是關鍵。那玩意現在純粹靠工匠手工打造,成本非常高。也只有北海國因爲弄出了簡單的碳素彈簧鋼,成本才低了很多。要是用生鐵棒打造的法條,一個鋼輪發條就價值20個金幣以上,超過普通人一年的收入,一般國家的軍隊還真裝備不起。
倒是薩克森選帝侯腓特烈三世這個大佬,估計有財力能裝備一批。下次戰爭遇到,馬林估計還得多加小心纔是。
但雙方下次遇到,估計就是宗教戰爭時期了。到時候,馬林拿出來的就不是普通的滑膛火槍了。就算不是線膛槍,也會是帶風柵的獨頭彈,射程和威力不是一個等級的。
而馬林現在之所以不敢公開使用線膛槍或者獨頭彈,就是怕別人學了去。到時候,對方用來打自己,那可吃不消。特別是,要是諸侯聯軍爆兵十幾萬,多帶些這種槍械,馬林的軍隊再剽悍也擋不住。就像克里米亞戰爭,毛子兵力再多,再勇敢,法國人裝備了米尼步槍,衝鋒就等於送死。無奈之下,人多勢衆的毛子也不得不認慫。
……
對於未來到底採用線膛槍,還是工藝要求更高的獨頭彈,馬林也沒想好。但是,戈特這個原創出直膛線的線膛槍的鐵匠,馬林還是要帶回去的。不管怎麼說,這玩意最好別落在別人手裡。
但馬林派人去鐵匠行會打聽後,卻有點傻眼。因爲,鐵匠行會的人告訴馬林的手下——紐倫堡叫戈特的鐵匠有三個,還包括一個未出師的年輕鐵匠學徒……
馬林先派人把兩個已經獨立開店的叫戈特的鐵匠叫了過來,和他們交談,看看他們是不是他想象中的那個戈特。結果,兩人都不懂打造火槍,也對鍛造火槍沒啥興趣,讓馬林有些無語……
“難道是那個年輕的學徒?”馬林有些不敢相信。但是,想到那個叫戈特的鐵匠是1520年才發明線膛槍的,那可是6年後,沒準,現在人家還年輕呢……
於是,馬林派人將鐵匠學徒戈特請了過來,與之交流套話。結果,馬林發現——這個鐵匠學徒戈特,果然對打造火槍很有興趣。而他跟着學習的那個師傅,也擅長打造火繩槍……而年輕的鐵匠學徒戈特,今年也是鐵匠學徒的七年生涯的最後一年了。明年,他就有資格自己開一家鐵匠鋪了……
對於這種未成名的小鐵匠,馬林沒說啥,只表達了一點意向,年輕的鐵匠戈特立即毫不猶豫地願意跟馬林走了。畢竟,他這樣啥名聲都沒有的小鐵匠學徒,跟着大貴族混,前途貌似更加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