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讓日本背鍋,自然不能沒有準備。於是,馬林把肝付水子叫過來,打算正式開始實施傀儡計劃,打算讓肝付水子帶着他們的兒子肝付信長,去日本參加諸侯爭霸。
但肝付水子卻一口拒絕了:
“夫君,對於您願意立我兒信長爲大將軍(日本幕府首領叫大將軍),奴家感激不盡。但是,信長太小了,還沒滿週歲。而從這裡回日本千山萬水,孩子太小的話,中途容易夭折。畢竟,小孩子坐船忍受能力不如成人!所以,奴家決定,等信長滿5歲了,再帶他回國參加爭霸!”
但馬林不願意等五年啊,於是他問道:
“那這5年怎麼辦?我們總不能啥都不做吧?5年時間,可以做很多事情呢,浪費了太可惜了!”
肝付水子想了好一會兒後,建議道:
“夫君,奴家貼身的四大武姬琴子、棋子、書子和畫子當中,棋子從小研究各種棋譜和戰陣,略懂兵法。書子則對政務處理比較精通,之前在家中蒙難前,奴家的很多公務也是書子幫忙處理的呢。這樣吧,奴家和信長過幾年再回去。但是,奴家可以派棋子和書子先行回去,提前拉隊伍,宣揚名號,表明信長有參與國戰的雄心!”
讓兩個女婢去做這事?馬林很不放心。但肝付水子一再保證,四大武姬的忠心絕對可靠。即使是自己蒙難差點死掉,她們也從未離棄。而且,在日本古代,武姬基本沒有自我,就是主人的私有物品,不能產生當家作主的意識的。而四個武姬從小接受的就是爲家族不惜身死的教育,所以絕對可靠。
“那這個人手怎麼招募?我雖然可以派遣部隊幫她們打下地盤。但是,如果全是外國人的話,她們可能會遭到日本內部強烈的排斥的。所以,棋子和書子必須擁有一支由本國戰士組成的軍隊。否則,會被人當成入侵者的。”
肝付水子顯然很熟悉本國情況,於是建議道:
“這個不難,日本國內,百姓命如草芥。那些武士可能比較難以招募,但是,農夫卻是極好招募。也不對,不能算招募。只要夫君肯花錢,一兩銀子就可以買到一個非常強壯的農夫。那些大名,爲了爭霸,手裡都很缺錢。買賣人口什麼的,稀鬆平常。其中,生意最好的就是女子的買賣。其次,就是健壯農夫了。”
“原本,妾身以爲只有從小習武的武士才能參加爭霸戰爭。但是,在北海國這麼長時間,妾身發現北海國的農夫,拿了北海國最好的自來火銃(發條打火槍)後,亦可輕鬆擊殺武藝高強之人。所以,妾以爲,夫君可以花錢先從日本國內買一批高大健壯的農夫,交由懂得戰陣的棋子,在夫君手下軍官的指導下,訓練成強軍。如此,則可以參加日本國的爭雄了……”
馬林意外地看了看肝付水子——這女人,不簡單啊……
如果控制不好,這女人沒準會成爲日本的呂后什麼的。所以,馬林開始暗暗小心,免得將來局面脫離自己的掌控。當然,馬林對別的也不感興趣。他最重視的,當然是日本石見銀山的掌控權了。至於肝付水子會帶着兒子肝付信長走到哪一步,他不會壓制。畢竟,信長也是自己兒子。只要不阻礙自己開發石見銀山,隨他們怎麼鬧。
隨後,馬林和肝付水子熱烈地討論了日本農夫“高大健壯”的標準。但結論讓馬林哭笑不得——在肝付水子眼裡,身高超過1米6,在日本就算身材高大了……
是的,你沒看錯,在古代,日本人身高一直很矮。如今,在日本,普通男人身高一般都不超過1米6。只有身在貴族家,營養很充足,才能長到1米6以上。民間普通人家,很難超過1米6。只有貴族子弟和經常鍛鍊的武士子弟,以及富裕的商人子弟,身高超過1米6才正常。
說白了,就是營養不充足造成的。在日本古代,平民的生活水準是非常低的,每天能吃個紫菜飯糰,就算很高檔的生活了。
另外,日本人古代身材矮小,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日本人不吃肉!
是的,古代日本人不吃肉!從公元8世紀開始,日本朝廷頒佈“肉食禁令”,禁止國民吃肉。據說,是因爲學和尚素食來着。甚至,連貴族都不吃獸肉。像是大名鼎鼎的神戶牛肉,是日本明治維新西化以後,纔開始吃的。在此之前,日本已經上千年沒吃過獸肉了,最多吃點生魚片什麼的。
所以,古代日本人身材才那麼矮。主要是,天天吃素,哪裡有足夠營養長個子?就算日本有吃魚的傳統,但也不是人人都吃得起魚的。
但在明治維新後,日本人恢復吃肉,身高才開始漸漸上漲。二戰時,因爲回覆吃肉還不久,效果還不明顯,所以纔有了“小鬼子”的稱號。讓潘長江去演鬼子,實在太合適了……而那些高大的鬼子,多半是朝鮮鬼子……
而到了二戰之後,日本不僅全面吃肉,還鼓勵喝牛奶。然後,鬼子的身高漸漸趕上來了。畢竟,人家和我們也算同文同種的分支。只要恢復了營養的補充,還是能長個子的。
但在這個年代,鬼子連貴族都基本不吃肉(貴族吃魚比較多,平民沒條件),所以,肝付水子纔會說身高超過1米6的日本農夫就算“身材高大”……
讓一羣身高不足1米6的矮個子組建大軍,那感覺,怎麼也像是小學生軍團……想想都很有喜感……
如此說來,日本戰國時代的戰爭,已經不只是村長鬥毆那麼簡單了,而是村長帶着一羣“小學生”打羣架啊……當然,這些“小學生”下手比較黑,要人性命……
馬林腦海裡忽然出現了這樣的畫面——一幫身材矮小的“小學生”,胸前扎着紅嶺巾,個個提着倭刀,在班長……哦不是村長的帶領下,和隔壁班……隔壁令制國的一幫“小學生”在操場……戰場上開片……
忽然……上課鈴響了,一羣“小學生”嚇得紛紛丟下倭刀,往班裡衝去,生怕遲了被老師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