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0名混合騎兵很快被派了出去,直奔奧爾登堡城附近。隨後,近3000名輕騎兵也被放了出去,去通知奧爾登堡省的各個莊園放火燒田。
這近三千人的輕騎兵,並非正規的騎兵,而是由東弗里斯蘭地區的探子、騎警甚至郵差組成。但爲了執行這次放火任務,馬林臨時把他們都組織了起來,執行任務。
而且,臨出發前,馬林還給了他們每人一個大皮囊,皮囊裡裝的是黑色的液體……
這些黑色的液體是啥呢?都是馬林提煉汽油剩下的原油殘留部分。馬林提煉汽油,主要提煉了汽油成分和部分煤油成分。至於沸點更高的柴油、重油和瀝青等成分則沒有分離好。
原本,馬林是打算進一步提煉柴油和潤滑油的。尤其是礦物潤滑油,對蒸汽機的作用很大。這樣,馬林也不用從埃及進口蓖麻油作爲蒸汽機潤滑油了。
但是,因爲這段時間事太多,馬林也就沒有時間去進一步分餾加工過的原油。正好,這些輕騎兵要去執行放火任務,馬林乾脆把那幾百桶殘留的原油拿出來,裝進皮囊裡,給那些輕騎兵帶走,作爲助燃物。雖說沒有了燃燒最猛烈的汽油成分,可油就是油,點上火燒起來一樣旺。
……
而奧爾登堡這邊,正好在忙着接納不萊梅省的那羣叛變的老貴族的私軍。八國諸侯顯然很看好那些貴族私軍,畢竟,裡面光是能上馬作戰的騎士就有幾百個。加上兩千多能戰的侍從,絕對是一支不俗的武裝力量。至少,比八國諸侯的徵召兵強多了。
所以,這些天,八國諸侯淨忙着跟不萊梅的叛亂貴族代表談判了,沒注意派人下鄉搶收糧食。
當然,八國諸侯聯軍現在也完全不缺糧食,自然沒有下鄉收個糧食的動力。因爲,奧爾登堡城的糧倉裡堆滿了糧食,幾萬人都吃不完。
再說了,田裡的糧食張載那兒又不會飛了,不急於去收割。還有就是,根據這些諸侯們的見識,一般秋收10月份纔開始呢。加上忙着接納貴族私軍,一時就沒派人去鄉下監督糧食的收割。
如此,當馬林派遣的輕騎兵們趁夜抵達奧爾登堡地區的那些莊園的時候,八國諸侯聯軍壓根就沒派軍隊下鄉催糧,倒也方便了他們的行動。
……
“什麼?放火燒田?使者,我是不是聽錯了?”一些莊園管事無比驚訝地看着前來通知的輕騎兵。
“你沒聽錯,是馬林大人親自下達的命令!”
“馬林大人?大人不是遇難了嗎?”鄉下地區,信息閉塞,消息自然有些滯後。
“胡說什麼呢?你才遇難!馬林大人有上帝保佑,已經安全回來了,我親眼看見的。他不想這些糧食便宜敵人,所以下令放火燒田!”傳令的輕騎兵怒道。
“可這個命令太……太不正常了呀……”作爲莊園管事,顯然不願意燒掉田裡即將收割的莊稼。
輕騎兵冷笑一聲,道:
“查理管事,我不是來徵求你的意見的,是來傳達命令的。差點忘了,這條命令的最後一句是——違抗命令者,立即處死!”
名叫查理的管事頓時渾身一震,滿眼的不可思議:
“這……若是燒了莊稼,我們吃什麼?大公要放棄我們這些農夫了嗎?”
輕騎兵不耐煩地揮揮手:
“別告訴我你們沒挖密室藏糧食……”
“是藏了點,但也堅持不到明年秋收啊!”查理管事滿臉鬱悶道。
“沒事,你儘管執行命令,戰爭一結束,大公會從糧庫調集糧食過來的,不會餓死你們。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放火燒田。還有,若是敵軍來問話,就說每英畝產糧在一千兩百磅左右。若是說真話,事後會被處死,明白嗎?”
“好吧,我沒問題了。”查理管事沮喪道。他本身就是科勒的情報組織的線人之一,屬於外圍成員,最是服從命令。而且,作爲情報組織的人,最是清楚抗命的後果。所以,他還是執行了命令。
……
只是,他願意執行命令,不代表農民也樂意。當查理帶着輕騎兵使者安排燒田的時候,就有農夫出來阻攔……
“退後,否則就死!”輕騎使者抽出了腰刀。
“不能燒啊!燒了糧食,我們吃什麼?”一個老農跪地阻撓道。
“不會少你們吃的,大公的糧倉裡堆滿了糧食。我沒工夫和你解釋,要麼讓開,要麼死!”
老農還是不肯讓開,輕騎使者已經舉刀:
“我數三聲,一……二……三……”
數完之後,老農的人頭飛起……
“敢殺我父親,我和你拼了!”老農的兒子憤怒了。然而,他衝上來,背後就中了一刀。回頭望去,發現出刀的是查理管事……
查理管事陰沉着臉,怒道:
“你們家想死,別拉上我!又不缺你吃的,何必找死?”
就這樣,這個莊園再也沒有反對聲音了。然後,輕騎使者拿出皮囊,站在上風后,將皮囊裡的黑油澆在了上風口的枯黃的黑麥秸稈上……
“點火!”
很快,火勢就起來了。藉着風勢,越燒越猛。加上田裡的秸稈在成熟狀態下都枯黃了,很容易着火。一時間田裡火光沖天,濃煙瀰漫……
……
當然,不是說所有莊園都嚴格執行命令的。有的莊園就直接抗拒命令,甚至,有幾個輕騎使者都被憤怒的農夫們殺了。
但是,這一點馬林早就有預料和準備……
“什麼?傑斯莊園殺了使者抗命?莊園管事參加了嗎?”輕騎兵百夫長憤怒地問道。
“參加了,就是莊園管事帶頭襲擊使者的!”彙報的輕騎使者認真道。
“很好,傑斯莊園的人不能留了!弟兄們,放信號,召集人手,我們去踏平傑斯莊園!”
“大人,他們是老百姓啊!”有手下勸阻道。
“不,從他們抗命殺死官差那一刻起,他們已經是造反者了!”百夫長認真道。
然後,這個叫傑斯的莊園上下兩百多口人,全部被屠掉。隨後,傑斯莊園的黑麥地也燃起了熊熊大火……
……
這一趟任務並不輕鬆,奧爾登堡上千個莊園,竟然有幾十個莊園抗命。幸好,馬林早有準備。在殺死了40多個莊園管事和屠了8個集體抗命的莊園後,兩個晚上的時間,奧爾登堡上千個莊園的黑麥地,都燃起了熊熊大火……
……
“什麼情況?爲何空氣中全是煙味?”奧爾登堡城中,幾位諸侯的眼淚都被黑麥草燃燒的濃煙給薰出來了。
奧爾登堡城附近的莊園是第二天才開始燒的,所以,直到第三天早上,出門後被濃煙薰出眼淚的諸侯們才發現不對。
“快出城去打探情況!”蓋爾登伯爵查理感到不對,立即派人出城。
事實上,昨天八國諸侯聯軍就派騎兵出城過。不過,那是被1000槍騎兵和500火槍偵察兵給勾引出去的。出去後,聯軍追擊對手的兩千騎兵被殺了一半。然後,灰溜溜地逃回去了。之後,八國諸侯聯軍怕有陷阱,就沒再派兵出城了。正好,給了馬林手下派人放火的機會。
“報!城外的麥地被人放了火,現在火光沖天,已經無法撲滅了!”
“什麼?居然有人燒麥地?瘋了嗎?”不倫瑞克—沃爾芬比特爾公爵亨利吃驚道。
蓋爾登伯爵查理皺眉想了想道:
“馬林真是個瘋子,爲了不把糧食便宜我們,居然讓人放火燒了農田!”
‘“瘋了!”
“真是瘋了!”
幾位諸侯給出了差不多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