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交鋒(一)

一歲多的小孩子,最是好玩的時候,宋凌薇帶着芸兒玩,倒是覺得很有意思。芸兒好動的很,這個時候的小孩子走路還不是十分穩當,最是喜歡下地走,一路走的搖搖晃晃的。宋凌薇和蘇默然便一直在後面跟着,就怕她會忽然摔倒。

“這個時候,皇上還沒有下朝嗎?”一邊走着,宋凌薇一邊問着蘇默然。

“母皇下朝的時候也不定,若是沒什麼事,也就早一些,若是有事了,有時候就會很晚。不過看着,應該也快下朝了吧!等急了嗎?”

“這倒不是,帶着芸兒玩很有意思的。只是我也想把事情儘快解決,拖着總是不安心。”

“你也不用太擔心,說起來,母皇對你應該也沒有很不喜歡。不然也不會讓人把你帶到這裡來了,她知道每日這個時候,芸兒都會來這裡玩的。”

“希望吧!芸兒每日都醒來的那麼早嗎?”

“她起的很早,有時候比我還早的。不過她玩累了,中午的時候要睡一會兒。有時候她起來的早了,就會撓我的臉。”

“有沒有把她的指甲剪掉?”

“一直都剪着的,她要是指甲長了會抓傷自己。你別看看着她這時候很乖,鬧起來的時候也是煩人的很。不過有時候有她鬧着,似乎也熱鬧一些。”

“有孩子家裡是要熱鬧一些的,以後家裡一定很熱鬧。我會一直和你一起照顧芸兒的,以後我們會一起一天天的看着她長大起來。”

沒過多會兒。雲皇便下了朝來到御花園了。是個看上去很健壯的中年女子,容貌十分的出衆,不過是屬於這個世界女子的那種出衆。英姿颯爽,是個很威武的人。蘇默然並不是很像她,只有眼角眉梢有一點點像,想來應該是更像他的父後。

“祖……母。”芸兒見到雲皇很是興奮,蹣跚的奔了過去。

“芸兒今兒乖不乖啊!”雲皇一臉慈祥的抱起了芸兒。看的出來,兩個人平時很親近。小孩子是最不會作僞的,你對她好。她也就親近你。芸兒的身份雖然尷尬,不過,雲皇對她應該是很疼愛的。

“乖。”芸兒笑嘻嘻的答着。才一歲多的小孩子。真是聰明的過分。

雲皇和芸兒親近了一會兒,便讓蘇默然把孩子抱下去了。轉眼間,連周圍伺候的人也撤了下來,偌大的地方便只剩下了雲皇和宋凌薇兩人。雲皇招呼着她進一邊的涼亭去坐了。涼亭的四周都種了金銀忍冬。忍冬。也就是金銀花。花開起初爲白色,後轉爲黃?色,花開不斷,所以藤上的花便是黃白相間,故名爲金銀花。又因爲一蒂二花,兩條花蕊探在外,成雙成對,形影不離。狀如雄雌相伴,又似鴛鴦對舞。故有鴛鴦藤之稱。

忍冬對土壤要求不嚴,酸性,鹽鹼地均能生長。根系發達,生根力強,是一種很好的固土保水植物,山坡、河堤等處都可種植。農諺講:“澇死莊稼旱死草,凍死石榴曬傷瓜,不會影響金銀花”。即便是雲國這樣的地方,忍冬依然是長得很好,藤蔓順着涼亭的邊緣攀爬着,藤蔓相互纏繞,其間金銀兩花點綴着,在這個時節算是不錯的風景。

“貿然來到雲國,還希望雲皇不要見怪。”宋凌薇先開了口。

“這些敷衍話就罷了,朕是一直很好奇,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竟然讓然兒如此的癡心不改。說起來,然兒一直算是比較乖的孩子,雖然一向有自己的主意,朕卻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做出和人私定終生的事情來。他從宋國回來就發現有了身孕,朕當時也很震驚,想不到他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和他在一起的事情我從未後悔,就是到了如今,我心亦如他的心一樣癡心不改。不過對於讓他獨自回到雲國來的事情,我卻是很愧疚的。當時,我確實是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我也沒有料到他就會懷了身孕,竟然讓他一個人經受了那麼多的苦。這件事情,真的很抱歉。”當年的她,才初來到這個世界,對她而言,這裡的一切都那樣的陌生,她的思想更多的也還停留在前世的狀態。

那時候的她以爲,感情不過是兩個人的事情。所以對於和默然的感情,她也以爲兩情相悅就不會有什麼阻礙。直到她在這個世界慢慢的紮根下去,才一點一點的對這個世界有所瞭解,在這裡,一個男子的清白是那樣的重要,而私定終身已經算是非常嚴重的事。可是那時候的她還沒有了解的那麼深,否則她也不會讓默然一個人回到雲國來。

若是她當時選擇和他一起到雲國來,或許很多東西都會不一樣吧!也許,她就能夠給他一生一代一雙人的生活,應該在更早的時候,他們就能成親,然後名正言順的在一起。然後她也會陪着他,親眼看着芸兒出生,一日一日的看着芸兒長大。

只是有些事情,當日差之毫釐,今日也就謬以千里。發生過的事情都不會再改變,她對默然也就有更多的愧疚。

“道歉就有用嗎?你難道不知道一個男子的清白有多重要?然兒未婚生女,這樣的事情,有礙他的名聲,難道這些你也不知道嗎?芸兒的事情的確是瞞了下來,可是,這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紙始終是包不住火的。若是讓人知道了,你知道會引來怎樣的非議嗎?”

“有些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也許這樣說,你並不會相信。在我以前的認知裡,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我以爲只要兩情相悅,那麼一切都不是問題。後來的很多日子裡,我才慢慢的瞭解,是我想的太過簡單了。我知道道歉從來都沒有用,不然牢獄法律也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不過,我還是要說抱歉,我知道,是我對不起默然。不過,我和他還有一生的時間,我會好好對他的。”

“你就那麼肯定,我會把然兒許配給你嗎?”

“我知道,你一定不會喜歡我的。想來,從默然懷着身孕從宋國獨自回來的那一日起,在你的心裡,我一定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是吧?我不僅和你心愛的兒子發生的那樣的事情,甚至還不同來,當時你一定會認爲我不想負責任吧!所以,從我打算來提親的那一刻起,我就能夠想象到你的怒火。不過,我們現在還在這裡心平氣和的說話,這已經算是個好的開始了。我和默然一定會走在一起得,我也堅信,你能夠應允。”

“你這樣的自負,從何而來?”

“因爲我是芸兒的母親,沒有人會比我更合適和默然在一起。當然這樣說像是耍流︶氓一樣,若是可能,我也不想這樣說話。但是,芸兒的存在已經是事實,那麼你必然要把她一起考慮進這件事情裡去。憑着默然的身份還有他的出衆,你想要給他找一個妻主,必然是十分容易的事情。只要你一開口要把他許配出去,我相信提親的人一定多不勝數。可是,若然那個人不是我,默然無論跟了誰,芸兒的身份註定要隱秘起來,成爲一個不能告人的秘密。

“可是,這世間的確沒有不透風的牆,一個大活人早晚是要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裡,芸兒的身份早晚有暴露的一日。那個時候,芸兒的存在將會是默然一生無法洗滌的污點。想來,那個時候,無論他的妻主怎麼的疼寵他,心裡總會陰影的。只要他們之間有任何的一點矛盾,這件事情早晚會爆發,那個時候默然又要如何自處?

“你雖然一直希望默然能夠找一個駙馬,不過卻一直沒有勉強他,一來肯定是愛子之心,二來,我所說的你一定都想過了。那些也是原因之一吧!當然默然的抵死不從肯定也是一個原因,但是你心裡其實也有隱憂吧!”

“你真的是個很討厭的人。”沉默了許久,雲皇才緩緩的開口,雖然面上一派風平浪靜,不過話語卻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的確,我也知道我肯定不討喜。將心比心,若是我身爲母親,有人這樣對待我的孩子,我也必然會覺得那個人無比討厭。話的確不中聽,不過,卻也是事實。如今這樣的景況,沒有人會比我更合適做默然的妻主。只要你能夠答應我的提親,我一定會好好待默然,也會讓他風風光光的成爲我的正夫。而芸兒,也將是我的嫡長女,這樣,也算是皆大歡喜,不是嗎?”

“你這樣的話似乎有道理,可是我雲國人才濟濟,你又如何能夠肯定,然兒不能找到你比更好的妻主?然兒那樣好,總會有人不在意芸兒的存在,真心的對待他吧!何況,雲國到底和宋國是不一樣的,在雲國,男子再嫁其實也不算是丟人的事。”

“我不能肯定,同樣您也是不能的。何況,別人對他再好,若非他心裡願意的人,想來就算那人肯給他能給的一切,那裡面也是沒有他想要的東西。這樣,他就真的會幸福嗎?寧可孤獨,也不違心。寧可抱憾,也不將就。能入我心者,我待如君王,不入我心者,我不屑敷衍。想來,他心亦如我心。”(……)

ps:對不起大家了,也不知道忙了什麼,竟然寫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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