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會兒,防己便已經備好了馬車,宋凌薇和風墨樓便出了門,自然也帶上了茗兒。沈家離闃竹軒並沒有多遠,沒多會兒也就到了。
下得車來,便發現闃竹軒門口的幾棵桃樹長的一如既往的茂盛,就是寒冬了,樹上依然夭夭灼灼的開遍了粉色的桃花。深冬了,萬物凋零,鮮花也越來越難以見到了,就是有,大多也只是富貴人家養在溫房之中。此時這幾棵桃花在寒風中還開得這樣好,倒真的有些難得了。
宋凌薇圍着幾棵樹看了看,周圍還真的有些香火的痕跡,看來茗兒說的話也是有些真的。還真是的,看來她就是再低調也沒用了,這幾棵桃樹就開得夠高調了。
“看什麼呢?這幾棵樹開得好花,有什麼問題嗎?”風墨樓看在她一下了馬車便圍着幾棵樹看,便出聲問道。
“還不是茗兒,他說府裡的下人們說京裡有人悄悄的來拜這幾棵樹,說是拜什麼藥神,可以保佑全家不生病。我還以爲是他胡說八道呢!我就看一看,還真的有燒過香火的痕跡,這一次這幾棵樹還真是出了好大的風頭。”
“出風頭的哪裡是這幾棵樹,我看是你纔對。如今就傳成這樣,我看再過些時候,怕是要有人上門和你討藥了。真的有人來祭拜的話,不定有人會以爲你手裡有什麼仙藥呢!更有甚者,怕是要以爲你就是藥神下凡了。”
“不至於吧!不就幾棵樹嗎?開着花有什麼好奇怪的。但凡富貴人家,誰家還沒有溫房啊!裡面的花什麼時候都開得好吧!今日我看到母親那裡還擺着幾盆茶花呢!那不是更稀奇。”
“溫房裡雖然一直有花開。那也不是一盆花日日夜夜不停的開啊!當然是你這幾棵桃花要稀奇的多。誰讓你偏偏要這麼高調,怕是收不了場了。”
“不是吧!再這樣下去,默然若是再不來。我怕是真的要收不了場了。現在我總不能把這幾棵樹給砍了吧!”
“都這樣了就讓它開着吧!多好的花啊!砍了怪可惜的。說來,默然離開也快有有兩年了吧!他的年歲也不小了,你們的事也是近了。他若是有心和你在一起,也快來了,若是變心了,那自然也就結束了。反正啊!結局也快了,這花也開不了太久了。”
“也對。或悲或喜,結局也快了。進去吧!我們總站在門口,還讓人以爲我們是進不了門呢!”宋凌薇說着也就不再看那幾棵樹。向着闃竹軒的大門而去。墨樓說的對,兩年的時間很快就要到來了,不管結局是悲是喜,卻總是要揭開了。這幾棵樹本來就是爲默然栽種的。若是他要來。自然就能循着桃花的痕跡找到這裡來,若是他已經放棄了她,這幾棵樹也就沒有了繼續存在的必要了。
防己上前去敲了門,很快,大門也就打開了,幾人走了進去。闃竹軒的前院多竹,所以寒冬時節,也是一片青翠。看着很是喜人。竹子在北方本來是很難栽種的,一般下雪的時候會被凍死。不過闃竹軒這裡也不知道當時栽種的時候做過些什麼準備,大冬天的,這些竹子也長的很好。
闃竹軒的園子之中也種了些臘梅花,這個時節,早開些的臘梅已經開放了,一路走着,時而便會有臘梅的香氣被風帶來,嫋嫋娜娜的。不經意間便會聞到,若是仔細的去聞,似乎又消逝不見了。
“小姐可回來了,這兩日裡看到竹林之中有冬筍長出來,還想着讓小姐嚐嚐鮮呢!這在南方是不稀罕,不過在北方,可算是稀罕的東西。”宋凌薇一行人進了闃竹軒,沒走多遠,秦艽便得了消息迎了上來。
“是嗎?我還說這些竹子倒是長的好,可是也沒什麼用處,沒想到大冬天的還能吃到筍子啊!在南方的時候,筍子自然一年四季都有,集市上也買的多,並不覺得有多稀罕。不過筍子雖然一年到頭都有的吃,卻只有冬筍和春筍最是鮮嫩,滋味也最好。”宋凌薇也感嘆着。
“小姐回來是要住上一日的吧?奴婢這就讓人去砍幾個筍子做了吧!”
“既然回來了,自然是要住上一日的,去弄了來吧!多弄些,讓大家也能嚐嚐鮮。這可是自家園子里長的菜呢!比買的自然是不一樣的。”
“那奴婢這就去了。”
“二小姐,公子,讓奴才也一起去吧!奴才長這麼大,還沒看過人砍筍子呢!一定很好玩。”茗兒聽說了秦艽要去砍筍子,也嚷着要跟着去。
“不過是砍筍子罷了,有什麼好玩的,真是像猴兒一般,早知道你這樣子就不帶你出門了。”風墨樓有些着惱的盯着茗兒。這小子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似乎越來越跳脫了。以往倒還算穩重的,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了。在府裡的時候跳脫一點倒也罷了,到了闃竹軒還這樣子,這不是盡給他丟人嘛。
“他想去就讓他去吧!說來自己打的筍子吃着才最是有滋味呢!反正是在園子裡,又不會有什麼事。小孩子家的,能玩樂也是福氣。秦艽,既然茗兒想去,你就帶着他去吧!看着他些,可別在林子裡摔倒了。”宋凌薇說着便打發茗兒跟着秦艽去。
茗兒則是有些不敢的看着風墨樓,風墨樓看着他那樣子也就心軟了,點了點頭,他便開心的跟着秦艽去了。
宋凌薇和風墨樓則一路往後院而去。闃竹軒裡沒太多人,前院的這些院子也就一直都空着,只有下人房裡住了些平日灑掃的奴僕。不過院子雖然沒人住,卻一直有人打掃,倒也很乾淨。若是有客人之類的,簡單收拾一下也就能住人了。
一路逛着,等到兩人到了後院,消息早就傳進去了。兩人剛到二門,子衿和宋子昱已經等着了。
“姐姐這一路也走的太慢了吧!早就有下人傳了消息來,說是姐姐和墨樓姐夫回來了,可是我們在這裡等了這麼久還不見人,還以爲是被下人給騙了呢!”等到見了人,宋子昱便迎了上來,嘴裡還嘟囔的抱怨着,不過臉上卻是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