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雀在後
門開了,除了夜風微微的響,半個鬼影也沒見。
韋皓愣一下,怪異的笑。
這陣風,很可疑,扭頭看了眼身後暗室,輕笑着跨出門。
月黑風高夜,入室行竊時。
不管竊人還是竊物,總是做賊的最喜歡。
悄然的,房頂上一陣嘰哩咕嚕的說話聲。
“哇!你好厲害喔!這樣都行?”
微胖的女人雙手合什,兩眼放光,崇拜得要死!
隨手一揮,那門說開就開了,真的好神奇!
“大驚小怪!不是我說你喔,小婉溪,看來你要學的事還多着呢!”
沈浪勾勾脣角,露出三分笑,又曲起食指,輕彈她腦門,盡帶三分寵溺,七分親暱。
婉溪雙手抱頭,不服的嘟嘴。
“別打我腦袋!會打笨的!”
“不打更笨!”
“臭沈浪!你要不要這麼得寸進尺?再打我,我就去告訴皇上,你就是那刺客?”
“可以啊!不過你一定要說,婉溪是刺客的同夥喔!”
“你........我懶得理你!”
婉溪翻個白眼,咬咬牙,再瞪他,“喏,現在皇上走了,我們可以下去了嗎?”
跟他在一起,早晚會把自己氣死的。
“不可以!”
沈浪翻個身,雙手枕在腦後,觀起了天象,悠哉樂哉。
嗯,好掃興。
今兒個陰天,看不到沒有牛郎織女。
“你!”
這混蛋,成心吊她胃口!
婉溪哼哼的嘀咕一句,也努力的翻轉了身,腳下卻是崩得死緊。
靠!
這房頂又光又滑的,別一不小心掉下去。
真是的,哪裡不能待嘛,偏偏的來這裡,又高又黑,萬一嚇得心臟病發怎麼辦?
話說,這兩個人,在一飛沖天的逃走之後,便貓在了房頂上。
俗話說得好,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與其讓那些人追得四處跑,倒不如乖乖的待在這房頂上,看看星星聊聊天,順便,再窺窺皇上的私生活。
不過,這星星沒看着,私生活倒真是讓他們給瞅着了。
“喂,你說,那暗室裡的女人,到底會是誰呢?”
憋啊憋的,實在憋不住了。
婉溪就是一隻好奇寶寶,好奇心,會害死一隻貓!
“怎麼?想下去看看?”沈浪白她一眼,這小妮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奇。皇上的秘密,能隨便的讓人知道麼?
“是喔!可以嗎?”這心裡啊,心上八下的,像有十七八隻貓爪子在撓,半刻沒個安寧。
沈浪看在眼底,笑在心底,十分盡職的,潑她一盆涼水:“不可以!”
“你.......爲什麼不可以?!”
她拔高的音尖兒又突然壓倒。眼裡是滿滿的不甘與不願。
不可以,不可以!爲什麼總是不可以?那色皇帝都走了好不好!
沈浪笑笑,滿嘴的調侃:“爲什麼可以呢?呵!自己想喔!”
“我想不出來!”
“笨!”
“你才.......唔!”
話剛出口,嘴上就蓋了一隻手。
沈浪翻身而過,一邊摟緊了她,一邊小聲的囑咐:“噓!別出聲!”
不出聲?你想搞謀殺啊!
婉溪翻個白眼,倒也聽話的安靜。
側耳聽聽,也沒什麼動靜,這氣忽然就不打一處來。
該死的,居然敢騙她!
用力的出手,撓着他!
看懂了她的意思,沈浪忍俊不禁,乾脆低了腦袋,散發着陣陣熱氣的脣瓣,便親密的咬上她的耳朵:“小婉溪,用點力嘛,幫我撓癢,我很喜歡呢。”
咬着,咬着,那心兒便活了,也熱了。
這小小奶孃,味道,還不錯。
婉溪嗚嗚的叫,又氣又惱。
這混蛋!
還真是得了便宜又賣乖了!
房下,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沈浪立時警覺,但壓着她的身,卻絲毫沒有離開。
擡眼看,一個全身蒙黑的人不動聲色的推開了上書房的門,快速的閃了進去。
又過一會兒,又一個幾乎跟黑夜融爲一體的人影,悄然的站在了上書房門口,在他的身後,站着一隊刀劍出鞘的禁宮侍衛。
這叫什麼,螳螂捕蟬嗎?
沈浪眯了眼,動了動身子,讓那個好奇心超強的小女人也探頭來瞧,順便又貼着她的耳朵,警告一聲:“乖!千萬別出聲喔!要不然,我可是會把你丟下去的。”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婉溪瞪大了眼的看,腦子裡便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而且,這黃雀還不止一隻呢!
興奮的看着那隊侍衛的身後,悄悄的指給沈浪看:“喏,那裡還有個人呢!”
沈浪讚許的看她:“眼力還不錯嘛!你看着像誰呢?”
像誰?
模模糊糊看不太清,倒是有個大致輪廓,彷彿很是眼熟。
由不得便想起了那個人,“是他?”
那個妖孽男,韋清?
沈浪點頭,眼裡冒出星星點點的火光,彷彿吃醋般的捏上了她的身體。
“喂!你幹什麼!”
身體受襲,婉溪頓時受驚,低聲的叫。
原來,也是個壞坯子!欺負她不敢亂動,不敢亂叫是不是?!
狠狠的瞪他,眼裡能冒出火來:這可是在房頂上呢,你安份點行不行?
沈浪挑起了眉,脣角勾起了三分笑:人家已經很安份了喔!
啊呸!你這叫安份啊?!
婉溪氣極,不甘的扭扭身子。
“去死!”
猛後一咬牙,一把扯過他的手,狠狠的-------
下嘴!
咬咬咬!我咬死你!
登徒子,色狼,欺負我沒脾氣是麼?
狠狠的咬,死死的咬,直到嘴裡灌入了鹹鹹的腥腥的味道,這才驀然驚覺,慌忙挪開嘴,突然感覺很是不好意思。
“那個,疼不疼?”
期期艾艾的對上他清澈又放縱的視線,剎那間手足無措,像是犯錯的是自己。
可是.......明明是他錯在先嘛!
婉溪不甘的嘟起嘴,視線落在他血肉模湖的手腕上,頓覺自豪。
嗯,這個,咬得很嚴重,很藝術。
瞧那圓圓的紅紅的一圈牙齒小印,這一般人能咬得出來麼?
果然是穿越的小奶孃,天才啊!
沈浪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半晌,將頭別過,努力的將手上的痛意壓至最低,又深吸口氣,慢慢呼出。
璀璨的笑,便掛在了脣角。
“不疼!你咬的當然不會疼!要不,換我來咬你試試?”清澈的眸底帶着星星點點的誘惑,像是天使突然變成了惡魔,惡作劇的想要尋些樂子來玩。
又像是惡魔突然變得好心起來,用一隻塗滿蜂蜜的甜點在誘惑着她-------
來,嚐嚐啊,一定要嚐嚐,這味道很美味的。
“不不不!我還是不用試了!”
她慌亂的擺着手,一不小心便忘了這是在房頂上。
失去重心的身子骨碌碌的就往下滾。
沈浪眸底一暗,迅即撈起她,又展開身段,幾個雀躍便消失在了熱鬧的暗夜中。
除了韋清,沒有一人察覺。
唉,這女人啊,果然是胸大無腦麼?
韋清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心愛的小奶孃被人非禮又非禮,最後又破空而去,這個氣啊,這個怒啊,便不打那一處來!
該死的女人!你到底,有多少個男人?
看看面前的上書房,又望望漆黑的夜空,想了想,終是放棄。
憑他的本事,可追不上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