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不能從別的衣裙上把花剪下來貼在這衣服上,我的手都被戳成馬蜂窩了。”
還未走進,那小丫頭的抱怨已經不絕於耳。
“來讓我瞧瞧。”
“哎呀,姐姐,你終於來了,你看我的手。”
滿是針眼的手着實讓人心疼。
婉溪看着那站着的嬤嬤一眼:“聽聞你就是宮中最有名的刺繡嬤嬤,這繡的功夫我沒見到,這刺的功夫還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姐姐,你別怪她,是我自己笨,總是學不會呢。”
“這刺繡是慢工出細活,又豈是一朝一夕能學會的?那你爲什麼又非要學刺繡?”
“新娘子的嫁衣不都是要自己做的嗎?”
“親人也可以幫襯着做的。”
“那,姐姐你願意幫我做嗎?”
“呵呵,很是樂意幫你的就站在身邊呢。”
阿意擡眸看着春桃:“春桃姐姐,你願意給我做嗎?”
“她當然願意,順便,把她自己的也給做了。”
這下輪到春桃詫異了:“娘娘……”
“你們一起辦,豈不是更加熱鬧。”
兩個小女娃眸中閃過羞怯,阿意卻已經拉了春桃去看那些款式。
“阿意,你爺爺最近在研製什麼新藥沒有?”
“嗯,爺爺最近在研製能把人腦袋裡淤血流出來的藥物呢。”
婉溪眸中亮了下,看着討論的盡興的兩人,隨即道:“你們且選着,我去看看。”
藥先生看到婉溪之後,走上前去上上下下把婉溪打量個遍:“還真是神奇啊。”
“呵呵,多謝藥先生救命之恩。”
“不,不,少夫人這是自救。”
“聽阿意說,你在研製能把人腦袋裡淤血流出來的藥物?”
藥先生擡眸看着婉溪:“少夫人有什麼高招嗎?”
自從剖腹產的事情之後,這怪老頭對婉溪腦袋裡的東西可是惦記的緊,恨不能給剖開來看看有什麼對自己的研究有幫助的東西。
“藥先生對剖開人腦有沒有興趣?”
噗,藥先生差點沒站穩,難道這少夫人會讀心術?
“少夫人,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情。”
“難道剖腹產就不是了?”
額,這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站在眼前呢。
“少夫人請進來說話。”
最終藥先生聽了婉溪的理論之後眸中閃過一抹光亮,這輩子,還真沒有他不敢去嘗試的事情。
再者,加上他對婉溪一種無形的信任,所以他願意去嘗試。
驀地,看着還坐在身邊根本沒有要走意思的婉溪,藥先生心中有了計較:“少夫人,你這次來還有別的事情?”
婉溪隨即把手上的紗布層層取下,從傷口處擠出了一些血在杯盞中:“藥先生,我想請你研究出給風沁解毒的藥物,永久性的解毒。”
藥先生淡笑,隨即明白了婉溪這次來的主要目的,不過,藥先生倒是樂的交換,隨即頷首:“這是時間問題,可急不得。”
“藥先生還有着到他死之前的所有時間。”
婉溪剛回飛龍殿阿碧便急忙跑了過來。
“娘娘,不好了,方纔華容殿的人來說,慕容小姐失足落水,現在太醫署的人都去了華容殿。”
失足落水?
婉溪眸中閃過詫異,隨即道:“皇上知道了嗎?”
“皇上和大臣在軍機閣,應該還不知道。”
“嗯,你留在這裡,照顧好小皇子,春桃,跟我去趟華容殿。”
“娘娘,這慕容小姐一來宮中,怎麼會遇到這麼多事,昨天刺客,今天又落水,你看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麼蹊蹺?”
婉溪看着春桃思忖的目光:“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般謹慎了?”
“額,吃一塹長一智嘛。”
華容殿已經被太醫都給擠滿了,看來這慕容祥的勢力確實不容小覷。
“綠舞,妍兒怎麼樣了?”
綠舞已經哭紅了眼睛:“都是我不好,沒照顧好小姐,才讓她失足落到湖裡去了。”
這華容殿的涼亭湖水確實許多,主要是爲了供貴賓欣賞遊玩的,所以慕容妍兒落水也不奇怪。
只是,這個失足?
“羅太醫,妍兒現在如何了?”
“回皇后,慕容小姐只是身體有些虛弱,多休息一段時間就會沒事了。”
婉溪坐在慕容妍兒的牀邊,看着剛剛轉醒,臉色依舊蒼白的她:“怎麼這般不小心?”
“皇后……”
婉溪按住要掙扎着起來的她,隨即把她扶了起來,親自喂她喝藥:“你可是皇上的貴賓,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可就是本宮的失職,來,把藥喝了。”
“皇后,麻煩你了。”
“你好生休息着,昨晚的事情我也聽說了,讓你受驚了,本宮定會讓皇上多調一些侍衛過來,不會再出現任何差錯。”
“不必了,皇后娘娘,我這次只是精神有些恍惚,失足落水了,現在也已經沒事了,不用小題大做了。”
“嗯,那你好好休息。”
“綠舞,送下皇后。”
精神恍惚,才失足落水?
倒是不失爲一個好解釋,只是這精神恍惚的原因……
“少夫人。”
婉溪看着眼前似是從地下鑽出來的流水,好在她已經習慣了他們幾人的神出鬼沒。
“春桃,我覺得有些寒涼,回宮幫我拿件風衣來吧。”
看着春桃離開的身影,婉溪淡然向前走去:“你終於出來了。”
“少夫人……”
“好了,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吧。”
“我看她今天好像是故意落水的,因爲她落水的時候我在暗處,她根本沒有掙扎,沒有呼救。”
故意落水?好端端的,如果只是因爲慕容祥想讓她離開流水,嫁給沈浪,她也不至於會這般,她要是想死,就更加不會辛苦地爲沈浪練習把舞曲。
若是這慕容妍兒只是苦肉計,那麼未免做的有點過了。
“流水,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婉溪深深地看着流水,似要穿透到他的心裡。
最終,流水從懷中摸出一塊古玉:“這個是昨晚她送給我的,她說,今生,我們無緣,來世,你一定要找到我,你拿着這個,我便會認出你來。”
婉溪看着那古玉,上面有着同心結的纓絡,看上去很像是官宦之家的千金送給情郎的定情信物。
慕容妍兒定然把這個送給了流水,然後跳水試圖自殺,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婉溪把古玉還給流水:“你依舊在暗中保護着她,沈浪壽宴之前不許出現任何差錯。”
晚上沈浪回到飛龍殿的時候,婉溪把今日去華容殿的事情告訴了他。
“溪兒是想讓我去看望下她。”
“她既是你的貴賓,你不去,不是很不合適?”
“說把,你想讓我去打聽什麼。”沈浪看着婉溪遊移在胸前的小手。
這小女人也只有有事的時候纔會這般,否則哪次沈浪主動還不是被她踢下牀?
婉溪媚笑着坐在了沈浪懷中:“相公,等會你自己去,然後和慕容妍兒發生關係,看她會是什麼反應。”
沈浪抽了下嘴角,這女人今天吃錯藥了?
沈浪故意坐懷不亂,幽幽地看着婉溪:“你確定我回來之後你不會閹了我?”
“會。”
“……”
“我只是讓你看下她的反應罷了。”
“你想知道什麼,也許我可以幫你問個一清二楚。”
“好,那你直接去問她是不是愛上了流水。”
噗!
沈浪的臉色有些陰沉,雖然他不喜歡慕容妍兒,但是慕容妍兒送進宮來就是爲了成爲她的皇妃的,他還沒見過慕容妍兒幾次呢,卻被身邊的人先嚐了個先。
沈浪擡眸,看着頭頂上綠油油的綠帽子:“這千年的榆木疙瘩終於開竅了?”
“嗯,不過也快成碎屑了。”
“怎麼說?”
婉溪看着好像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的沈浪,白了他一眼:“你這後宮都要着火了,你都沒一點感覺?”
“我現在就在着火,你有沒有感覺?”
話落,已經把懷中柔軟的人兒抱上牀。
一個時辰之後,婉溪看着沈浪再次昂揚的鬥志立刻揮了白旗。
“到此結束,你快去吧,等下她也許就安寢了。”
“那就明日再去,”。
婉溪的身子輕顫了下,在還沒被情慾完全浸染之前立刻拍開了沈浪的手。
“你去還是不去?”
“皇后娘娘發話,小的怎麼有不從的道理?過來,幫我更衣。”
看着迫切地把衣服給自己穿好的婉溪,沈浪再次問道:“你真的不一起去?”
婉溪坐在桌前嫺熟地用刀削着蘋果:“其實我倒是對自宮這事挺好奇的。”
額,沈浪立刻叫來了雲落與流雲:“你們陪我一起去華容宮。”
“娘娘,銀耳蓮子羹好了,這裡面放了一些補血的良藥,你趁熱喝。”
婉溪看着阿碧淡然的神色,這是來感激自己那碗血來了嗎?
“雲落,你說溪兒爲什麼非要我今日來華容宮?”
沈浪纔不相信婉溪真的只是爲了讓他去做那惹火的事情,那小醋罈子在這種事情上的心眼比螞蟻的眼睛還小。
“少夫人的心思,誰能猜得準。”
雲落淡然着,眸中卻明顯閃過一抹晶亮,他要是提前說出來了,婉溪還不直接一刀咔嚓了他,那春桃可不就成了寡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