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溪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只感覺到自己似乎已經從鬼門關走了好多次。
再次睜開眼睛卻是被臉頰上火辣辣的燒灼痛醒的,影無雙這個魔鬼,竟然在向婉溪臉上滴蠟!
“我就知道,這個辦法一定能把你弄醒的!”影無雙已經不能稱之爲嘴巴的兩片東西張張合合着,婉溪只覺得身體內劇火在燃燒。
“無雙!她已經快死了!”花玉容阻止着影無雙繼續滴蠟,看着婉溪血肉模糊的臉頰,終是轉過了視線:“來人,把她擡上馬車!”
婉溪咬着舌尖,不讓自己痛暈過去,她要好好地記着現在的疼痛,記住現在生不如死的感覺!
驀地,顛簸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婉溪感覺到身邊的兩個魔鬼走了下去。
有陽光灑進來,有誰在嘆息着自己的鼻翼,隨即又狠狠地把車門和上!
“我告訴過你的,不要傷害她!她要是死了,我拿你陪葬!”
冷厲的聲音,卻又是那般熟悉,竟然是風離!
“哈哈,你放心,她死不了!”影無雙毒怨地肆笑着。
鬼魅的聲音驚飛了休憩的烏鴉。
“花玉容,進去把她帶下來。”
婉溪被拖了出去,尖利的沙石磨着她的腿和腳,到了懸崖的邊緣,整條腿卻如同廢了般,連疼痛都已經感覺不到了。
風離站在婉溪的身邊,衣襟飄飄,卻早已不是當年的雲離!
“風離,想來你和風沁也早已決裂了吧。”婉溪虛弱地說着。
“你這話什麼意思?”
“若是風沁知道你這般對我,你說,他會不會手刃了你?”
風離的身子輕微顫了下,隨即卻撫摸着自己的胸口,被五娘用匕首貫穿的地方:“這裡的痛,已經讓我喪失了一切!”
包括,理智!
驀地,“噠噠”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愈來愈近。
婉溪看着高坐在馬車上的沈浪,如同第一次見到沈浪般,依舊妖孽到讓人窒息,只是此刻那妖媚中卻更多了冷硬。
“溪兒!”肝腸寸斷的疾呼,在看到婉溪性命危危可及的剎那,沈浪已經決定,這一次,他定然不會再放過風離!
“你果然一個人來了。”風離說着,已然向前走去。
“風離!你今生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動我最心愛的女人!”
話落,手中的利刃已經狠狠向風離刺去,絲毫不給他一絲躲閃的機會。
剛開始風離還有些避諱,在胳膊被劃了一道傷口之後也拔出了劍,與沈浪廝打在一起。
風離縱然拼盡全力,依然不是沈浪的對手,短短的幾次過招,風離已經趨於下風。
驀地,如豹子般被血液充盈着雙眸的沈浪狠狠將風離手中的劍坎爲兩段,一腳踹向風離的心口窩,利刃死死地抵在他的脖間:“給我一個,你這樣做的理由!”
“只因,你傷透了五娘!”
“該天殺的叛徒!你明明就是佔有慾在作祟!你不甘心五娘一直深愛的都是少主!你不甘心這麼多年來都是你自己在一廂情願!你不甘心,五娘已和你雲雨過爲恥!”一個冷凝的聲音狠厲傳來,雲落他們已經凌厲着趕來!
風離的身子顫了顫,似乎無法忍受雲落這番話的重量。
沈浪跨過風離的身體向婉溪走去,驀地,影無雙和花玉容卻不知從哪裡鑽出來,來到了婉溪的身邊。
“別過來!”影無雙把匕首放在婉溪的脖子上,只輕輕一下,已經有血溢出。
“賤人!不許你傷害溪兒!”沈浪焦躁着,卻終是沒再上前。
“靠!你個死女人竟然沒死!”雲落給了風離一劍之後走到了沈浪的身邊。
影無雙的目光如螞蟥般死死的黏附在沈浪的身上:“沈浪,上次我求你給我一個了斷,你卻讓我生不如死,可惜,天不絕我,看着你心愛的女人死不如死的樣子,你難過嗎?你會痛心嗎?告訴我?你會不會!”
影無雙說着,驀地狠狠地踢向婉溪的腹部!
“賤人!”沈浪手中的毒針已經刺向影無雙的眼睛。
一聲淒厲,沈浪已經遊移到婉溪身邊抱住了她,順手扭斷了影無雙的手腕扔給了雲落:“不要讓她死!”
花玉容見狀握着匕首正欲上前,卻已經被婉溪一腳給踢下了懸崖。
“痛,好痛……”
婉溪抱着自己的肚子,蜷縮在沈浪的懷裡,痛到眼淚早已決堤。
沈浪看着婉溪下體的殷紅,以及半邊臉頰上模糊的血肉,心似刀絞:“把他們帶回去,一定不要讓他們死!”
沈浪抱着婉溪飛奔上馬,流雲卻帶着藥先生已經趕着馬車過來。
“少主,快讓少夫人上馬車。”
沈浪立刻把婉溪抱上了馬車,緊緊握着她冰冷的手:“溪兒,沒事的,我在,一切都沒事了。”
阿意看着婉溪臉頰上的傷痕,小臉已經憤怒似火燒,淚珠兒一串一串地灑落,給婉溪輕輕塗抹着膏藥:“姐姐,你忍着點,這膏藥一點都不疼。”
迅速地給婉溪臉頰上塗抹好了膏藥之後,阿意立刻幫着藥先生給婉溪接生。
“剖,剖腹產,一定要保住孩子。”婉溪死死握着沈浪的手,堅毅道。
“不行,這樣你會失血過多而死的!”藥先生急切道。
婉溪堅定地看着沈浪,用盡最後一絲嚎叫着:“你要是殺了我孩子,我也不活了!”
沈浪看着已經暈厥過去的婉溪,看向藥先生:“兩個我都要!一個都不能出事!”
“現在想讓她生,她也沒力氣了!阿意,準備剖腹產!皇上,你出去!”
看着藥先生陰沉的臉色,沈浪終是任由外面趕車的流雲把自己給扯下出去。
爲了以防萬一,藥先生還是給婉溪紮了幾根麻針。
“流雲,還有多久能到皇宮?”
藥先生手中的刀終究是沒有落下去,若是現在動手,那婉溪必死無疑!
“一炷香的時間。”
藥先生給婉溪把着脈,轉眸對阿意說道:“把我的救命丹拿來,一次性給她服三粒,留一口命,回宮再生。”
沈浪立刻鑽了進來:“可是她都落紅了。”
藥先生神色不變:“我看到了。”
沈浪還欲說什麼,阿意卻已經急急道:“少主,你要相信爺爺的技術,爺爺給貓兒做過手術,大貓和小貓都活了呢!”
沈浪的目光深幽如寒潭:“不是一般都是在流雲身上試驗的嗎!”
馬車外的流雲抽了下嘴角,幽幽道:“我倒想啊,可是我不能懷孕啊!”
看着已經焦急到失去了理智的沈浪,藥先生立刻給虞夕夕扎着針,雖然沒有一絲作用,但這就是扎給沈浪看的,否則他指不定隨時會掀了馬車!
溪兒,你一定要撐住!
當所有人都火急火燎地趕到了宮中後,春桃早就按照藥先生的吩咐準備好了一切。
沈浪他們全部被藥先生趕了出來,如冰雕似的呆坐在外面。
看着進進出出的丫鬟手中端着的血水,沈浪面色陰沉到一觸便會電閃雷鳴!
“他們在哪?”
“天牢,雲落在收拾着他們!”
“給狩獵場圈養的兩隻獵豹喝*,然後放入影無雙的牢房中。”沈浪冰冷出聲,卻是讓所有人都深深地顫了下。
流水的眸中卻閃爍着異光,以前他怎麼沒想到呢?隨即像打了雞血似的領命去了。
天牢裡,影無雙的下巴已經被砸碎,爲了防止她咬舌自盡。
影無雙自知這次在劫難逃,只是她卻沒想到她居然命硬到提前喝了鶴頂紅到現在都還沒死。
“你想死?未免太過奢侈了!”雲落冷冷地看着牢房中的影無雙,又讓人給她灌了一粒救命丹。
沈浪已經吩咐過了,一定要讓影無雙鬼哭狼嚎的慘叫聲把婉溪給驚醒了才行,否則就讓雲落轉身變太監!
雲落看着兩頭漸漸獸性發作的獵豹,隨即興奮着打開了牢門。
雲落自認爲雖是兇殘之人,他卻從沒像今日這般渴望着一場血腥的夢魘,亦可以說,他從沒恨一個人恨到不想讓她死,只想讓她每天都承受着生不如死的酷刑!
風離就被關在影無雙的對面,所以可以清楚地看到對面的一切。
“你說這獵豹會不會都不願上那個賤人?”雲落突然來了句。
“那就給她也灌下*,讓她去上獵豹。”流水思忖着。
驀地,兩隻獵豹哀叫一聲猛然向影無雙竄去,扒拉着影無雙慘不忍睹的身體,尋找着那能夠讓其發泄的東西。
風離看着身上已經支離破碎的影無雙,悽絕的叫聲讓已經誓死如命的風離也感受到了一陣震撼着靈魂的恐怖。
若說影無雙是魔鬼,那麼沈浪就是訓練着魔鬼的以一種盤踞在所有人性命中的夢魘的逆天的存在!
影無雙的淒厲聲迴盪在整個皇宮的上空,待到她被活生生地撕扯乾淨之後,兩隻獵豹也已經倒了下去,因爲她們吃了影無雙服用了鶴頂紅的劇毒身體。
地上令人作嘔的嫣紅顯示剛纔所發生的一切,雲落的手指輕顫,隨即故作鎮定地叫來兩個獄卒:“去,把它們三個葬在一起,好歹也是夫妻一場。”
“請來喇嘛,在它們的墳墓上插滿桃花樁,把她的魂魄打散,讓她徹徹底底,乾乾脆脆地消失,一粒塵埃都不剩!”流水惡狠狠地說道。
他就不信,影無雙還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