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你這根本就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一見自己的觀點被徹底反駁,徐副將頓時就怒了,“風離!本副將要與你決戰!”
這一生,他第一看不起的,就是唯唯喏喏之罪,凡事膩膩歪歪的不敢上前。
第二看不起來,就是那吃裡扒外的背叛者!
而這兩點,風離在他眼中,是基本都佔全了。
“胡鬧!”
風沁“啪”的一拍桌子,冷道,“大戰在即,你們倒還有心思鬧內訌,是嫌死的不夠快麼?”
“徐副將,向風侍衛道歉!戰場上,不可以掉敵輕心,更不可以無限的小視而高估自己!你這是犯了兵大忌!”
如電的冷芒掃向徐達,風沁真是恨鐵不成鋼。
一點點的不同意見都接受不了,如何能夠有效的做出正確的對敵反應,卻與敵人對決?
“皇上……”
徐達臉色一變,“嗵”的跪下,身上的鎧甲“咣噹”做響,梗着脖子道,“末將不服!”
風沁怒道,“放肆!”
“皇上!屬下……願意接受挑戰!”
風離上前,抱拳道,“屬下願意與徐副將一戰,屆時,輸的那個人,要聽贏的那個人指揮,並且,心服口報!”
“好!有膽!”
不等風沁答話,徐達頓時而起,不給風離任何反悔的機會,“你若輸了,喊老子爺爺,以後永遠都要跟在老子後面吃屎!”
風沁臉色一變,正欲喝斥,風離卻是笑意盎然,風淡雲輕道,“徐副將若是輸了,不必喊我爺爺,只要以後,要聽我指揮便是!”
徐達哈哈一笑,狂妄道:“你個小白臉,你說什麼?爺爺也會輸?天大的笑話!”
大拇指舉起,又狠狠往下,眼裡分明赤果果的寫着“蔑視”二字,更是打心眼裡瞧不起這個吃裡扒外的叛徒!
不管風離之前是不是風沁的人,總之,徐達就是在心裡認爲,凡是能夠背叛主子的人,統統都是叛徒,無庸置疑。
不過,很快的,徐達便爲了自己的狂妄付出了代價。
對敵時,風離的心狠手辣,讓徐達壓根就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
“好了,勝負就此打住吧!”
從頭到尾,風沁一直冷眼旁觀着,終於在徐達快被打死時,他清冷的出聲,分開了兩人,袍袖一甩,重新進了中軍主帳。風離隨後跟着進來,風沁當即將副將徐達貶了一級,直接升任風離接替徐達原先的副將位置,並嚴令徐達,無條件服從風離指揮,抗命不從者,斬!
緊接着,軍帳中又進來了一對老公婆,男女面容都很熟悉,風沁臉上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消息,問:“朕的大軍想要從朔月進入天龍,可有暗道通行?”
翌日,天晴,西北風呼呼的吹着,卻到底渡過了最嚴寒的那幾天,空氣也不像那麼冷了。
一大早,火頭軍就起來做了早飯,餵飽了士兵們的肚子以後,大軍開拔,聚到一線天下,只等號令,便待衝鋒。
婉溪裹得一身嚴實,被騎在馬上的沈浪抱在懷裡,指着那一線天道,“相公,你真打算要從這裡過去嗎?”
明顯這一線天,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別說現在兩國交戰,韋清已經派人把守,便是平時,想要越過這裡,也不是一件易事。
“一線天,真是難以逾越的天塹啊!不過,又何嘗不是一次機會?”
韋清皺眉,輕笑着,“不能輕易過去,便是飛,也要飛過去的。”
婉溪眼睛一亮“你是說?”
“我可什麼都沒說啊!”沈浪騰出一手,捏捏她的小鼻子,遺憾的道,“可惜我們是人,沒有翅膀。”
“哦!”
婉溪若有所思的應着,忽然話題一轉,“也不知道現在風沁在幹什麼,我們要從這裡走了,風沁不跟我們一路,他會從哪裡走呢?”
想到那個人,本是神仙一般的人啊,現在卻沒想到居然變得這麼利慾薰心。
“你惦記着他麼?”
沈*了一聲,話裡盛着滿滿的醋意,“放心吧,他那個人狡猾得很,沒那麼容易死!”
婉溪若有所思的接口道,“這意思是,從朔月到天龍,也就只有這麼幾條路,一線天我們走了,他必須會走官道,或者海路。海路現在寒冬時節,雖有結冰,但肯定過不去。要是走官道,又必太過扎眼,那麼……他很可能會走一些隱秘的捷徑了?”
“嗯,分析得不錯,小腦瓜蠻聰明的嘛!”
沈浪低頭吻了她一記,說出的話裡帶着壓抑不住的酸味。
婉溪“吃吃”的笑,躲閃着他悄悄伸入衣下的祿山之爪,認真的道,“相公,我有辦法,可以讓你們不費吹灰之力,攻進天龍!”
“真的嗎?我家溪兒真有辦法?”
沈浪眯着眼睛,藉着大氅的遮掩,隔着衣服,輕輕握着她的腰,婉溪俏臉通紅的磨着牙,威脅着道,“你要再敢胡來,看我還會告訴你!”
一伸手,將他的爪子摳出來,放在嘴邊就阿嗚一口,沈浪頓時抽口氣,哭笑不得的吃痛道,“喂,你屬狗的啊,牙口這麼利?”
拿出手來,寒風一吹,嗖嗖的涼啊,沈浪卻捨不得半點去罵她,只是擁緊她,又低頭密密一吻,一直吻到她臉色緋紅,喘不過氣來,這才放過了她。
“少主,少夫人,這飛爪打好了,看這樣子行嗎?”
遠遠的,雲落打馬而來,跑到近前,手裡拿出一個精鋼打造的飛爪百練索,前三趾,後兩趾,每趾相連接時,還裝有機關,伸縮自若。飛爪的末端另有長長的鋼絲線控在手中,這麼一彈射出去,無論是什麼樣的目標,絕對能夠開山裂石!
“好!”
沈浪只一眼便讚了一聲,雲落抖手將那飛爪“嗖”的拋了出去,不遠處一棵大樹便轟然而倒。
“好厲害!”
婉溪看得目瞪口呆,這便是古代裡,用來飛檐走壁,打家劫舍的最佳輔助工具嗎?
“雲落,拿過來我看看。”
從馬上坐直了身子,她急切的叫着,雲落看一眼少主,沈浪不悅的微微點頭,雲落便獻寶似的過去,將那飛爪捧到少夫人面前,小心的道,“少夫人,這爪趾鋒利,少夫人要小心一些。”
“嗯,知道了。”
婉溪答應着,迫不及等的接過那隻飛爪,翻來覆去的拿在手裡看,沈浪則萬分緊張的瞧着她的每一下動作,單手鬆鬆的摟在她的腰間,神情極爲戒備。
雲落看得好笑,“少主,少夫人這麼感興趣,要不下馬來看?”
瞧少主這樣子,等得少夫人看完之後,他還不得累死?
沈浪涼涼的擡起一眼,“飛爪打造得還可以,一共有多少?”
雲落精神一凜:“有百副。”
“好!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帶上精兵壯士百數人,半個時辰內,給本少主爬到一線天山頂!不得有誤!”
“少主……”
雲落嘴角一抽,剛要再說,沈浪一個冷眼打斷,“你若是覺得不能完成任務,本少主會另派流雲去!”
流雲與雲落,這倆都屬活寶的那一類型,既是朋友,更是對手。
果然,雲落打個立正,磨牙道,“笑話,小爺連那個娘炮都搞不定嗎?我去!”
帥氣的吹聲口哨,得瑟的轉身要走,少夫人那甜美的嗓音適時的喊了一聲:“等一下!”
手裡的飛爪扔出去,雲落反應極快的接着,婉溪又道,“等一會再走,我還有事要你去做。”
雲落頓時打個寒戰,目光在瞄到少夫人臉上那種極爲古怪的笑意時,心中涌出一抹忐忑,“少夫人?您還有什麼事?”
婉溪勾勾手指頭,沈浪臉色一黑,冷哼了一聲,雲落硬着頭皮的站住,婉溪一瞪眼,“叫你過來!”
“哎!”
雲落一聲答應,一溜煙的過去,完全無視某少主的七竅生煙!
“事情是這樣的……”婉溪低頭,在雲落耳邊嘰哩咕嚕的嘀咕一陣,雲落眼睛漸漸發亮,甚至最後都崇拜的五體投地,“是!少夫人,小的一定完成任務!”
身子一轉,飛一轉的跑走,婉溪抽了抽嘴,臉黑的又叫了一聲:“讓流雲過來!”
“好咧!”
遠遠的迴音從晨風中傳回,還帶着一些說不出的亢奮。
婉溪騎在馬上,懶洋洋的身子倚在男人的胸前,頗爲激動的心裡,也有一種問鼎天下的睥睨之姿。
“丫頭,告訴相公,你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身後一隻胳膊悄悄的摟了上來,藉着男人那件大氅的遮掩,那不安分的大手,又悄悄的往上攏去。
婉溪心下一顫,情不自禁的深吸一口氣,輕吟着道,“別鬧,一會流雲該來了。”
“偏不。”
沈浪膩歪着,心裡除了那種突然的驚喜之後,還有一種說不出的酸意,“夫君想知道,我的溪兒,是以什麼辦法,收服了他們的?”
以前沒發現在,現在終於有了種危機意識感。他的手下,居然不聽他的命令,直接效忠於這個少夫人了呢。
“相公,人家沒有了啦……”
婉溪軟軟的討饒着,懷孕的身子更加敏感,他這麼一撩逗,她的身子便瞬間要燃燒了起來。
“是麼?可是相公我總是覺得,你這小妮子越來越本事了呢,越來也越不把爲夫的放在眼裡了……”懲罰的大手握住她的柔軟腰身,微微用力。
婉溪呻吟一聲,俏臉暴紅的道,“相公……你,鬆手啊!”
沈浪卻還嫌不夠,牙齒咬了她的小耳朵,懲罰性的道,“以後,再敢當着爲夫的面,去跟別的男人勾手機……看爲夫怎麼罰你!”
“你,你快放開啦,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婉溪討饒着,直到這時,她才終於明白,這男人突然的**是因爲什麼。
只是緣於,她向雲落勾勾了小指,所以,這丫的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