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聲,福寶看着有趣,忍不住笑了,程羅兒狠狠一記眼刀掃過,福寶“撲通”一聲跪地,冷汗頓時而下。
“喂,你瞪他做什麼?難道我說的話不對嗎?你們的皇上中毒生病,你做爲他的女人,不想救他也就罷了,還想胡亂殺了陳太醫,你到底藏的什麼心?”
阿意眼珠一轉,又大聲叫着,稚嫩的童言童語,明明沒有幾分殺傷力,卻偏偏讓程羅兒一想,就殺得臉色發白,心驚膽戰。
“你胡說,本宮什麼時候不想救皇上了?你這賤丫頭,少在這裡謠言惑衆,來人哪……”
程羅兒又叫,阿意小臉一變,忽的身形一閃,就竄到程羅兒跟前,一步跳起,衆人只聽“啪”的一聲響,阿意冷着小臉退到一邊,程羅兒不敢置信的目瞪口呆,半晌,又尖叫道,“你這小賤人,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壞女人!你想要殺掉陳太醫,想要殺掉阿意,不就是不想要皇上好起來,想要殺掉皇上麼?怎麼?阿意說得不對嗎?瞧你這臉色……一看就是個奸人!”
阿意雙手插腰,趾高氣昂的叫囂着,若不是看在陳太醫的份上,她纔不想淌這趟渾水。
這天龍的皇上是壞皇上,她巴不得他死去!
程羅兒氣得差點昏厥,恨不得一巴掌將這個賤丫頭掐死纔是。可眼下屋裡這麼多人,她要真掐死了阿意,豈不是就真要落實一個謀害皇上的罪名?
眼珠一轉,她張口答應,“好!若是你能救活皇上,本宮就請旨,饒你一命!若要治不好……哼,連你的陳爺爺一起,誅九族!”
程羅兒這是恨毒的阿意的,睚眥必報的個性,可見一斑。
阿意白眼一翻,懶得理她。
她若能救活皇上,還用得這個壞女人來饒命?
蹦蹦跳跳來到陳太醫跟前,仰着小臉道,“陳爺爺,你要相信我!”
小小的臉上,閃爍着是堅定的神色。
陳太醫心下一動,“阿意,你,你說的是真的?皇上的毒,你真的能解?”
與阿意相處這些日子,陳太醫多少有些瞭解她,眼見她這麼井井有條的眨眼間就將程羅兒賭得話都說不出來了,頓時便驚喜的問着,心下已信了半分。
“當然是真的。”
阿意不滿的皺眉,“不就是一個百日寒的毒嗎?我當然能解!”
這些人,個個的都欺她年紀小而小看她啊。從小跟着爺爺,就算不經意的去學,長期的耳濡目染,也讓她懂了許多。
“那就好那就好……”
陳太醫長長鬆一口氣,福寶擔憂的問,“可是陳太醫,你都解不了毒,她行嗎?”
阿意嘟嘴,“喂!你少小瞧人了!等我治好皇上,看你還敢不相信我。”
福寶訕笑,“這個這個……那,阿意一定會治好的皇上的喔!”
“會的。”
阿意再次堅定的答應,福寶仍舊半信半疑,可看着陳太醫的神情,似乎是真信了,索性,自己也就放下了心。
程羅兒卻是冷笑連連,手捂着臉部,盯着阿意的目光,無比的怨毒。
她卻不信,這麼一個小人兒,怎麼去皇上的寒毒?
朔月,已經調整了所有兵馬。
沈浪手持虎符,麾下有十萬兵馬,還是上一次林相出兵天龍的時候,留下的殘兵敗將。
而另一方面,風沁也在腦中慢慢完善着自己的佈署。
他手上兵馬,卻是有八十萬之衆,於沈浪相比,要多出的是八倍之數。
而單從這數量上來看,所有人都對沈浪能贏,不報任何希望。
兵力懸殊啊,這根本沒有可比性。
“沒有可比性,就不能比了嗎?”
大軍帳中,沈浪一拳砸在桌上,冷道,“我們現在要比的,是誰先擒獲龍皇,拿下天龍,他風沁兵將衆多,就一定能贏嗎?”
兩軍陣前,兵力數量雖然是取勝關鍵,但精兵良將也很重要。
“少主說得是,這十萬兵馬,加上我們日冕的士兵,算下來,也總共有三十萬之數了。再加上我們平日訓練到位,我們的士兵,一個頂百,這樣算下來,不知道要超出風沁人馬多少呢!”
雲落自信滿滿的分析着,不是他吹牛,他們日冕的士兵,那一個頂百都是少的。
婉溪挺着肚子,窩在沈浪懷裡,聞言頓時就笑了,“雲落,你出去外面看看,天上是不是有牛在飛?”
“真的嗎?”
雲落眼睛一亮,匆匆跑了出去,還沒等擡頭向上看,便聽得大軍帳中一陣鬨然大笑,間還夾雜着一些噴茶的動靜,雲落臉皮子一抽,哀嚎着,“少夫人……不帶你這樣的啊!”
苦着臉轉進軍帳,婉溪笑得前俯後仰的,自家少主卻是脣角勾起,正將一杯溫水放到自己女人手邊,笑道,“先喝水吧,今天行軍,你也累了。”壓根都不看雲落一眼啊。
雲落鬱悶的腹誹一句,少夫人最壞了,蹲牆角畫圈圈去。偏偏流雲這會也回來了,湊上前道,“哈哈!我說雲落公子,外面天上,你真的沒看到有牛在飛嗎?喲喲喲!這牛怎麼會飛呢?敢情是被某人吹牛吹的,一下吹鼓了肚子,才飛起了來的吧。哈哈哈哈哈……”
話音落下,頓時又笑得不行,雲落憋屈的咬牙道,“你給我閉嘴啦!笑笑笑,還不笑死你!”
他不說還說,這一說,衆人又跟着鬨堂大笑了一番,這才作罷。
“來來來,都別笑了,這天色眼看黑下了,這一天要過去了,今天吃足喝飽之後,馬上就要上戰場了,各位,都先回自己帳裡吧,明天一早,準備進軍!”
素來以沉穩著稱的流水適時的站了出來,代替自家主子發號施令,正在畫圈的雲落撇了撇嘴,流水這個臭小子,敢搶他的飯碗,嗷嗷!找打!
流雲抱着膀子笑,“那好,那我就先回去了,少主,少夫人,屬下告辭!”
“屬下告辭、”
“告辭!”
流雲帶頭,轉眼間,大軍帳中,各個走了個精光,連同雲落也一起灰溜溜的跑了,只剩了沈浪與婉溪二人。
又等不過一會,火頭兵送了飯食進來,兩人吃好之後,便叫帳外士兵將飯菜撤了下去,此時,天色已然完全黑透,軍中的篝火,也已然燃起。
遠遠望去,一堆堆的篝火,像是一個個妖嬈而媚惑的精靈一般,不停的扭動着自己的腰肢,跳出最爲熱烈的舞蹈。
“相公,我要去玩。”
婉溪跳下了沈浪的懷,就往外跑,沈浪嘴角一抽,一把將她拽住,反對道,“不行!你現在身體不行,不可以去。”
外面天寒地凍的,再吹病了怎麼辦?
婉溪眼睛亮晶晶的,“我就是去烤烤火。”成天這樣子被人捂得像個密不透風的蠶繭似的,她都快憋死了。
“那也不行!”沈浪堅持不同意,見她嘟了小嘴,頓時又軟了心,乖乖哄道,“溪兒,你現在身子弱,我們睡覺好嗎?”
手指撫上她的脣瓣,細細描繪着她的脣形,不知不覺間,渾身便有些熱了起來。
婉溪沒察覺到他的變化,軟語求着,“就一會兒,一會兒好不好?我真的快憋死了啦!”
她居然從來不知道,在女人懷了孩子之後,這男人的變化會這麼大。
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天哪,這個不許哪個不許的……再這樣下去,她真快憋死了。
“說不行就不行!”
沈浪嗓音沙啞着,眸光漸漸變得深沉,蠢蠢欲動的手指終於順着她的鎖骨往下滑,婉溪身子一僵,終於有些明白了。
頓時小臉通紅的道,“你,你幹嘛!我警告你啊,這可不行的……”
“行。我問過藥先生了……”沈浪繼續誘惑着,風流的眉眼變得性感,而誘人犯罪。那不斷靠近的距離,讓婉溪的一顆心“怦怦”亂跳着,堅決的道,“不行!我說不行就不行!哼!剛剛不讓我出去玩,現在我說了算。”
臉紅紅的咬牙切齒。
天哪,這個該殺千刀的臭男人,他怎麼可以連這麼隱私的話,都去問藥先生呢?
嗚嗚嗚!
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呵!你說了不算的。朕的皇后,你就從了朕吧……”
沈浪邪惡一笑,突的彎腰,將她打橫抱起,婉溪一聲尖叫,“你壞,厚臉皮!誰是你的皇后了!”
小粉拳揍着他,真是大言不慚。這決戰纔剛開始,他就已經認定他能贏了嗎?
“那麼,溪兒不願做朕的皇后,朕便再尋一個皇后?”
“你敢!”
婉溪杏眼圓睜,“姑奶奶騸了你!”
“什麼?”
沈浪一怔之後,頓時爆發出一陣沖天大笑。
他的溪兒,真是太可愛了,吃醋都吃得這麼與衆不同。
帳外,雲落嘀咕着,“少夫人肯定被欺負了,少主這下爽了。”
流雲抓把石頭扔過去,“滾滾滾滾滾!瞧你那滿腦子的圈圈,還敢覬覦少主的事……你找死吧你?”
“哎!我錯了。”
想到之前悲慘經歷,雲落腦袋一紮,認命了。
流水不吭聲,只是抿脣笑着,聽着大帳裡,少主大笑的聲音過後,便是一陣說不出的安靜,間或還夾雜着女人的一些輕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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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大男人,面面相覷的對視一眼,決定離遠一些,免得被少主發現,引火燒身。
可是,可憐他們幾個……全是身家清白黃花大小夥啊,這怎麼就沒人要了?
嗷嗷嗷!
別提這個夜……還是*燥動的夜,多難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