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叫那些人生氣去吧,他們只需要知道殿下待他們公子好就夠了。
莫雪塵對此並無反應,他只管和他的殿下在一起,不在意旁人怎麼說。
那些人說他什麼不好聽的話,他也不覺得惱,反倒隱隱藏着幾分歡喜。
若不是妒忌他能獨得殿下喜愛,那些人又何必故意跑到她身邊說這些有的沒的?
殿下都不介意要入贅給他做妻主了,他得了便宜也沒必要再賣個乖。
被人說幾句又不痛不癢的,他幸不幸福只有自己知道。
蘇柒若與顧朝陽也回了京都,一個日日去護國公府拜訪,一個天天去葉太傅府接人,倒也快活。
徐氏已經停了藥,之前吃的那顆藥丸並未成功,廖神醫每隔五日會來給他施針,其餘的時候都是窩在永安王府裡琢磨那顆缺了些什麼的藥丸子。
而葉清的身體已經好了大半,只需繼續服用廖神醫開的藥就好。
廖神醫院子裡的燭光有時能燃上一整夜,蘇柒若擔心她的身體,便勸着她要勞逸結合。
“這次準能成,你再試試。”
“這些使臣既是來了我北楚,就該知道他們是爲何而來,這般不知禮數當真是要與我們交好的嗎?”
看着葉明那捏着針笨拙的模樣,莫雪塵笑着搖了搖頭:“你這針腳太大了,要小些再密些纔好看。”
二月底,天氣已經暖了起來。
莫雪塵一想也是,便決定捨命陪君子,再陪葉明走一趟。
元宵節那日,一直閉門未出的廖神醫終於“出關”了。
徐氏的身子也不在這一時半刻,沒得徐氏那兒還沒成事兒,廖神醫再把自己折了進去。
葉明如今正在繡自己的嫁衣,雖然宮裡說了會準備,可他還是想自己親手做一件。
這馬車的主人顯然已經引起了衆怒,周圍百姓的議論聲都落入了莫雪塵的耳中,他從蘇柒若那裡也聽說過一些有關南越太女的事情。
蘇柒若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廖神醫做這一切都是爲了她,她既然勸不動,便只能讓姜管家安排人每日裡都給廖神醫燉些補品送過去。
不像小時候,讓葉明拿針就像是要他的命一樣。
左右顧朝陽說三殿下還未成親,他們便也不急,所以他有的是時間做衣裳。
只是這使臣來訪,難道不該謙和有禮嗎?
爲何這些人在別人的地盤上還敢如此囂張?
東城街角的那家點心鋪子排了不少的人,葉明讓小團去排隊,他則拉着莫雪塵準備去一旁的茶鋪店坐一會兒。
這天夜裡,徐氏院子裡的燈也染了一整夜。
南越太女來北楚是爲交好,按理說不該如此蠻橫纔是。
其餘的事情無需廖神醫再囑咐,徐氏自然知道該怎麼辦。
“南越皇帝已是強弩之末,南越太女不在她母皇牀前盡孝,竟還跑到我北楚來縱馬,倒也是天底下頭一份兒了。”
莫雪塵拉着葉明後退兩步,不悅地皺了皺眉頭。
葉明看着路邊賣泥人的攤主家的小兒子手裡捧着的棗糕嚥了咽口水,拉着莫雪塵的手道:“表哥,東城街角那家的棗糕鋪子開門了,咱們也去買些回去吧!”
有葉明陪伴,莫雪塵倒也不覺得孤單。
一旁有個老人家低聲道:“近來各國使臣入京,瞧着這些人的裝束好像不是咱們北楚國的。”
那瓶藥要連服一個月,而護國公這一個月有大半都在兢兢業業地耕耘,好似又回到了他們新婚之時。
到底是長大了,對於喜歡的人,他願意付出真心,這是好事。
莫雪塵這纔想起蘇柒若之前與他說過的她這段時間有些忙,皇上命她和顧小郡王招待各國使臣一事。
廖神醫卻根本不聽,她這藥丸兒只差最後一步了,待她重新配好,莫家那小公子就能嫁過來了。
這日陽光正好,葉明便放下針線拉着莫雪塵陪他出去逛逛,順便去珍味坊吃了午飯再回來。
葉明眉頭一緊,拉着莫雪塵就往前跑去。
莫雪塵有些走不動了,他本就沒有葉明能折騰,逛了這半日,雙腿實在邁不開步子了。
街道上的百姓顯然都有些不忿,哪裡有外人到別人家裡這般撒野的?
“呵,別人自是不敢,可這南越一向野蠻,這馬車裡坐着的應該就是南越的太女了。”
徐氏絲毫不懷疑廖神醫的本事,接過後就倒出一顆藥來扔進了嘴裡。
如今除卻皇族,京城世家裡身份最高最爲囂張的當時顧朝陽。
頂着一頭亂蓬蓬的頭髮去了護國公府,還給徐氏嚇了一大跳。
“駕!讓開,駕!”
可顧朝陽卻做不出當街縱馬這樣的事情來,也不知還有誰竟敢比顧小郡王膽子更大。
莫雪塵聽到了嘈雜怒罵聲中傳來的哭聲,心中也暗道一聲不好。
“啊!外使的馬踩死人了。”
“好像是出事了。”
葉明卻拉着他撒嬌道:“剛買回來熱乎乎的吃着最香了,等他們送回府中,都凍硬了。”
葉明的動作雖然笨拙但極其認真,莫雪塵瞧着都覺得欣慰不已。
兄弟二人逛遍了整條街,買了不少東西。
兩匹並排而來的馬急速駛來,身後還跟着很長的一串馬車侍衛。
葉明被拉了個踉蹌,不由得小臉一黑:“竟敢當街縱馬,這是誰家的馬車?”
年後蘇柒若和顧朝陽又去了軍營,葉明則搬去了護國公府和莫雪塵一起住。
這條街上本就人多,他們那般騎馬,早晚都要出事。
“你若喜歡,便讓人去買了送回府裡就是,何必非要親自跑一趟?”
……
這邊衆人還在議論着,前面便聽見一陣震耳欲聾的嘶鳴聲。
莫雪塵也許久不曾出府了,便欣然應下。
“天哪,誰這般大膽,竟跑到京都來撒野?趕緊去找京兆府的人來。”
人羣中傳來陣陣不滿,那在前面開路的兩個侍衛臉色也愈發難看。
“爾等賤民還不速速讓開,莫要擋了我們殿下的路。”
一個黑臉侍衛冷聲朝人羣喊道。
一聲“賤民”惹惱了衆人,擋着路的百姓竟無一人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