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自此之後,你我兩清,望你好自爲之。”
司千凌朝司禮燕躬身一拜,他的妻主饒她一命算是還了她的生恩,自此之後,他們再無干系。
“凌兒……”
司禮燕鼻頭一酸,眸子忽然就紅了。
她不是個蠢的,這些年她明明什麼都知道,卻還是不願多看那孩子一眼。
但凡她當初多管一句,他的日子是不是會好過很多。
聽到她的聲音司千凌並未回頭,蘇柒若扶着司千凌直接離開。
對司禮燕蘇柒若是半點兒好感都沒有,司禮燕但凡有點兒腦子,也不該這麼對待司千凌。
她以爲司千凌與皇家的這樁婚事未必作數,便把籌碼都放在了張氏父子三人身上。
怠慢了她蘇柒若的王君這麼多年,如今還能留她一命,全靠着他們妻夫要給肚子裡的孩子積德。
司禮燕不只是瞧不上司千凌,也是看不上她蘇柒若。
看不上她無父親庇護,覺得謝家與王家一樣遠離京城,遠水解不了近渴,便以爲她一無父族庇護的皇女未必能長大成人,卻不想自己打錯了算盤。
按理說,能做到吏部尚書的人遠見不該這般短淺纔是。
看着越走越遠的那道背影,司禮燕終於控制不住,抱着頭嚎啕大哭起來。
一旁等着押解的官差面面相覷,無人敢上前。
雖說是犯人,到底也是賢王君的親生母親。
指不定人家哪天還能起復,萬一到時候找她們報仇怎麼辦?
就她們這樣的小人物,人家碾死她們還不是跟碾死一隻螞蟻似的。
如今的張氏已經瘋了,一看見自己的那對兒女就開始哭,哭累了就傻笑,嘴裡還不住地喊着“報應,報應啊”。
人做了惡事自己又豈會不知,只是報應未到,他們便覺得僥倖而已。
回去的路上,蘇柒若與司千凌說起了宮裡傳回來的消息,蘇珊瑚被封安王后去給她的父君請安時,父女二人大吵一架,不歡而散。
司千凌不由唏噓:“難不成是爲着太女之位?”
那位侍君可是個心大的,定是對皇上的冊封不滿。
“有個那樣的父親,蘇珊瑚再有本事也不能做皇帝,到時外戚干政,這蘇家的江山都要改性了。”
蘇珊瑚固然聰慧,又有幾分才華,卻也愚孝。
她看清了形勢不敢再與她們姐妹爭,可有人看不清啊!
“靜安侯府從孫德君母親這一代開始降爵,她們心裡自是不願,這是還想着重回國公之位呢?”
“孫家三代人中都沒什麼可用之才,若不是出了一位德君,生下三皇女,靜安侯府在京中早就落敗了,哪裡還容得下他們這般野心。”
“那位孫德君我也只遠遠地見過兩次,並沒有打過交道,看着很溫潤的一個人,原來竟是個深藏不露的。”
孫家最出挑的就是安王的父君孫氏了,可以說是他一個人撐起了整個靜安侯府。
“你日後離他遠些。”
後宮裡的那些男人沒幾個好東西,要真說起來,君後還比其他人多幾分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