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柒若醒來時，懷裡的人兒還在睡着。
湊上去親了親少年光潔的額頭，蘇柒若輕手輕腳地起身套上了衣衫，然後用被子將司千凌裹了個密不透風，躲避着衆人將他送回了自己的院子。
司千凌一覺睡到午時才行，屋內的炭盆燃得很旺，懵懂地看着帳幔發了會兒呆，才反應過來這好像是自己的寢屋。
司千凌倏地起身，坐在對面軟榻上看書的蘇柒若擡頭望過來，嘴角忽然揚起一抹淺笑。
原來剛睡醒的少年竟是如此可愛。
“睡醒了？”
蘇柒若說着就來到司千凌面前，替他理了理睡亂的頭髮。
看着她白皙的手指在自己發間穿梭，司千凌忽得漲紅了臉，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昨天晚上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他這會兒才覺得羞臊難忍。
便是不知人事，也該知道有些地方是不能被旁人碰觸的。
可他卻主動將自己送到她手中，任她動作。
阿姐她會不會以爲他是個不知羞的男子，以後再也不喜歡他了？
“阿姐……”
沙啞的嗓音中帶上了哭腔，蘇柒若忙將人緊緊抱住，輕撫着他的後背安慰道：“沒事沒事，你我總是要成親的，以後就是這世上最親密的人，你哪裡都是我碰得的，我也一樣。只要小凌喜歡，隨你怎麼摸。”
司千凌被蘇柒若的話逗笑了，輕輕推了她一把，也沒捨得使勁兒。
蘇柒若笑着湊到他耳邊問道：“還疼嗎？”
司千凌臉上才降下去的溫度又升了回來，羞惱地睨了蘇柒若一眼，卻還是老老實實道：“不疼了。”
那種奇妙過去後，他只覺得渾身舒爽，但他不敢說出來，實在是太羞人了。
又湊上去親了親少年的脣角，蘇柒若才親自拿了衣衫替司千凌穿起來。“餓了吧？我讓人備了飯，帶你收拾妥當我們就留在屋內吃，不去前廳了。”
“小晨呢？”
“她一早過來拜年，見你沒醒，就回去了。有芹芹帶着她，你不必擔心。”
姚芹芹是個憨厚老實的孩子，將司千晨交給她，蘇柒若和司千凌都很放心。
“也好。”
司千凌擡了擡手臂，只覺得渾身痠軟無力，好似最初習武時的感覺。
明明她還沒有真的佔有他，也不知這是怎麼了。
許是二人自己摸索出了些門道來，關係好似又近了一步。
初一一過，司千晨的好日子也就過完了。
不必人催，她自己老早就起來跟着影一習武，姚芹芹比司千晨起得更早。
蘇柒若將影十九留給了司千凌，又從年少的暗衛中選了兩個十二歲的孩子送給司千晨，與姚芹芹一道護着她。
“影十九且先跟着你，待回京都王府我再給你安排兩個伺候的侍兒。”
這莊子上的下人到底不比王府裡的懂規矩，蘇柒若沒想過讓司千凌從這裡選人伺候着。
“其實我可以自己照顧好自己的。”
一年多的磨鍊，司千凌早就不是過去那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皇子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