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千凌輕輕握了握拳，胡地站起身來。
“我得去國公府一趟。”
姐姐爲容瑾做了這麼多，容瑾若是毫不知情，再傾心許了旁人，那不是爲她人做嫁衣嗎？
以五姐姐對容瑾的喜愛，若是容瑾當真許給了旁人，只怕她是不能活了。
見司千凌風風火火地跑了，蘇柒若只是無奈一笑，半點兒也不因他忘了禮儀而氣惱。
容瑾正坐在院中的石桌上研究一盤上古棋局，小侍來報說是司家公子來了，他趕忙起身去迎。
“小凌，你怎麼這個時辰過來了？”
今兒是十六，司千凌應該入宮陪皇上用膳了纔是。
司千凌朝院子裡的下人擺擺手，待只剩下他和容瑾二人時，纔將自家五姐姐出城剿匪的事情告訴了他。
容瑾面上的笑容一僵，垂着眸子沉思了許久，才幽幽道：“我知道司五姐姐的心思，也從未嫌棄過她的身份，可她……”
司千燕對他雖百依百順萬般示好，卻從未明確說過對他有意。
這種話總不好讓他一個男子主動去問吧？
其實他也一直在等，等她什麼時候有勇氣對他說一聲喜歡，前方便是有千難萬險，他都願意陪她一起去面對。
可她這般畏畏縮縮，他又能如何？
司千凌緊緊拉住容瑾的手，正色道：“阿瑾，其實這話本不該我來與你說，我以爲姐姐如此喜歡你，當讓她親口告訴你纔是。可我又害怕，她這般急於建功立業，萬一有個好歹……亦或是，你家等不到姐姐有能力站在高位上來迎娶你便將你許了旁人，那我姐姐她的滿腔情意又要怎麼辦？我想，這些事情應該讓你知道的。”
司千凌細數了司千燕這些年默默爲容瑾所做的一切，但凡是皇上下的命令，她都爭搶着最難的那一份，無不是想比旁人更多一分機會。
她無爵位，一切只能靠自己。
容瑾聽着聽着便紅了眼眶，這些他竟全都不知。
“其實只要我與阿若姐姐早些成親，姐姐她再來容家提親也能多幾分機會。可她不願委屈了你，只想着靠自己的本事給你一份體面，她是真的真的很喜歡你。”
其實，司千燕來容家提親比旁人還多一個優勢——那便是她可以放心大膽地告訴所有人，她這一生除了容瑾再不會有別的男人。
這話若是旁人說出口，自是不值得多信。
但司千燕說的，便是可信。
容家雖在乎身份，卻也不是毫不在意容瑾的感受。
能許下這般承諾，想來容老國公也不會再拒絕了。
可司千燕仍覺得不夠，她只是不願容瑾比其他幾人嫁的差罷了。
“可她從來都不說。”
她不說，他如何能知道？
“她確實膽小又懦弱。”
但喜歡容瑾的心卻勝過所有人。
司千燕最開始還是藏着這份心思的，畢竟當初所有人都以爲容瑾會入東宮，許給皇長孫殿下。
直到蘇柒若明確不會娶自己的表弟，容蘊也說容家無意讓容瑾入宮做小，司千燕纔敢表現出自己對容瑾的感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