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懷寧的身上又多了一個人的重量,差點沒被壓出泡來,吃力的說道:“你再不離開,現在就要給我收屍了。”說着去推月懷安。
月懷安這才直起身,眼睛晶亮的看着月懷寧,哪還有一絲傷心的意思,全是興奮。
月懷寧翻了個白眼,沒去管她,就知道她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擡頭去看抱着自己的男孩,水中的那次刮傷在他眼下留下了一道傷痕,又經過河水浸泡,可能要破相了,不知道他醒來後會如何。
而此刻他卻睡的甜蜜,不知道夢見了什麼,但月懷寧知道,肯定與自己無關,自古皇家無情,不知道這次是怎麼回事,不過,現在月懷寧卻根本不想管,當初是犯了自己的忌諱纔會救他,現在她只想趕緊把這個麻煩送走,於是求助的看向月懷安。
收到月懷寧求助的眼神,月懷安攤攤手,表示自己也無能爲力,就出去了。
月懷寧看着她的背影,恨恨的咬了咬牙,卻無計可施,自己現在想要站起來都難,別說想什麼辦法了,不過月懷寧一會兒就平靜了下來,接着拿出了自己在河裡得到的那根樹枝。
只見樹枝室友大拇指粗細,半個胳膊長,卻十分壓手,表面黝黑,全是細紋,月懷寧用手掰了掰,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掰不動,又將那樹枝湊近鼻子聞了聞,一股淡淡的香氣便直衝腦海,這下月懷寧百分之九十確認,這樹枝就是“一寸樹木十兩金”的烏木了。
不過,至於是哪種樹木形成的烏木,月懷寧現在就判斷不出來了,不過哪種都好,就衝這根烏木,自己這次的冒險就沒有白費了。
月懷寧正樂哼哼的想着將這烏木做成什麼比較好,這麼細長,如果做整件的,只能做簪子了,但就是不知道里面有沒有裂紋,要是有裂紋,就只能做成手串,月懷寧甚至都想到了如果做成簪子,該雕刻成什麼樣子,如果做成手串,該如何做。
不過“啪”的一聲,伴隨着左臉火辣辣的疼痛,拉回了月懷寧的心神,她有些被打懵了,怔怔的看着已經醒來的墨非然。
“大膽,誰讓你抱着我的,還不放開我。”
月懷寧將雙手遞到墨非然的眼前,示意自己根本沒有手來抱他。
果然,墨非然一下子紅了臉,翻身從月懷寧身上起來,一眼就看見了邊上的黃色令牌,趕緊拿過來想收到懷裡,卻發現自己竟然衣衫如此不整,當下白了臉。
月懷寧看他一臉要哭出來的樣子,好心的說道:“什麼都沒發生。”“除了你臉上的傷口”
墨非然的關注點一下子就被引到臉上的傷口上去了,下牀去拿了鏡子,仔細的看着臉上的傷口,一邊看,一邊長吁短嘆。
月懷寧知道在這個世界裡,男子對於自己的容貌十分在意,甚至比現代的女子都在意,所以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因爲在月懷寧看來,這道傷口不但沒讓墨非然毀容,反而讓他看起來更有男人味了,不過她卻不敢說出來。
終於放下鏡子的墨非然攏了攏身上的衣服,說道:“是你救了我?”
月懷寧點頭。 шшш¸ttKan¸℃o
“你既然看了我的令牌,就應該知道我的身份,我會讓我娘多給你些賞賜的。”
月懷寧沒說話,因爲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墨非然等不到回話,有些詫異,便去看月懷寧,見他也是衣衫不整的,趕緊別開了眼,說道:“給我找身衣服。”“你也趕緊換一身吧,雖說大家都是男兒,還是要注意些的。”
月懷寧不知道如果他知道自己是女的會怎樣,不過肯定不會好就是了,於是趕緊下來,想去爹爹房裡找一身衣裙。
不過,當她一打開門,就看見地上放着兩套新衣服,而且都是裙子,上面還有月懷安留下的字條“能幫你的就這麼多了,好好享受吧,我的妹妹!”
月懷寧拿起那字條,緊緊的攥着,差點把它擰斷,纔將字條收回到懷裡,抱起兩套衣服來到屋內。
將一套明顯大一些的衣服留給墨非然,月懷寧抱着那套小的來到爹爹的房裡,一邊更換,一邊祈禱爹爹別這麼快回來。
這次她的祈禱有了作用,等她換完衣服來到自己房裡,家裡還是靜悄悄的,看着已經換好裙子的墨非然,月懷寧深深的覺的一種違和感,這種帶有棱角、傷疤的臉,怎麼能配上這種蔥心綠的裙子呢。
“我知道我長的本來就不好看,現在又毀了容,你不用那樣看我。”“不過我還是景王府的公子,所以我不會讓你們看笑話的。”墨非然一番話說的鏗鏘有力,如果忽略他不斷攪動衣角的雙手的話。
不過,月懷寧倒有些喜歡他的性子了,如果他自怨自艾或者哭哭啼啼,月懷寧一定會看不起他,現在卻覺的也許這次救了他是對的。
“我幫你叫個轎子,送你回王府吧”月懷寧難得體貼的說道。
“嗯”墨非然見他沒在糾結自己過於女人的長相,放鬆了全身,如同小貓一樣收回了氣勢,低低的答應了一聲。
月懷寧看着他的轎子越走越遠,最終只留下拉長的影子,長嘆了一聲,才返回家裡。
然而,月華寧看着大廳中左右兩邊坐着孃親、爹爹,以及旁邊一本正經站着的月懷安,又低頭看看自己的裙子,月懷寧凌亂了,她敢打賭,月懷安一定是故意的。
“孽障,你這身穿着是要幹什麼?”月錦繡明顯被氣到了,自己的女兒長的像男人也就罷了,現在竟然穿着只有男人才會穿的裙子,作爲一個正常的家長,當即怒髮衝冠了。
月懷寧想辯解都不知道從何處辯解,於是狠狠的掐了一下大腿,雙眼立刻蒙上了一層水霧,接着跑到爹爹旁邊,抱着爹爹的腰身,撒嬌道:“爹爹,懷寧做錯什麼了嗎?怎麼孃親如此生氣,懷寧好怕。”
顧文軒看着抱着自己的小女兒,倒是沒那麼生氣,拉起月懷寧看了看,讚歎道:“果然把所有男兒都比了下去,不愧是我的女兒。”
月錦繡已經一肚子火了,聽見顧文軒如此說,當即埋怨道:“這時候你還說這個,還不趕緊管管她,再不管,她就反了天了。”
顧文軒看着妻主氣的臉都紅了的樣子,才收起笑臉,對着月懷寧說道:“不是跟你說女孩子不能穿裙子嗎,你怎麼沒記住呢?”言下之意,只是月懷寧不知道而已。
月懷寧當然就坡下驢,趕緊說自己忘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接着,就要往屋裡溜。
“站住,你身上的衣服哪來的?”月錦繡問道。
月懷寧見她不再追究自己的問題,當下來了精神,一臉爲難的看着月懷安。
而月錦繡與顧文軒也順着她的目光看向月懷安,只見月懷安不慌不忙的放下茶杯,說道:“難怪看着眼熟,這衣服本來是我買來送給一個同窗的弟弟的,沒想到被懷寧拿來穿了”“都是我不好,沒有放好,才讓懷寧看到”
“不關你的事,都是這個孽障的錯。”“不告自取爲偷,而且是偷這種東西,真是孽子,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訓教訓你。”說着,月錦繡就要拉過月懷寧。
月懷寧心中都是淚啊,就知道鬥不過月懷安,每次都是她有理,不過,月懷寧也不會這麼束手待斃的,一邊躲到顧文軒身後,一邊哭道:“是姐姐說懷寧能穿裙子的。”
“我沒有啊,我只說過漂亮的孩子才穿裙子,漂亮不是一般都用來說男孩子的嗎,所以,我說的是男孩才能穿啊!”月懷安一臉委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