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總管, 給客人上茶。”瞬移回了鑰府將手中兩人一起扔在椅子裡,凌若菲頭也不回的向凌心閣走去,那裡是無心與她住宿的地方, 真正只屬於她與無心的空間。
“呃~是。”有些傻眼的看着兩個同樣渾身無力的男子, 一個還好, 只是臉色蒼白點, 別一個就……天, 一身的水,腰間怎麼還有根水草?難道這人下水摸魚去了?“來人,爲這位公子找一件乾爽的衣裳換上, 記得要小心侍候着知道嗎?”
“是,總管。”兩個俏麗的丫頭扶着出氣多入氣少的柳清言往側廂房而去, 正廳裡剎時只剩下了岷政璉和大總管兩個人。
“這位公子想喝什麼茶?”微笑, 似最最和善的老人, 彷如根本就沒看到人家不甘願的眼神和那無力的樣子似的。
“你……”想訓斥點什麼,卻突然間想起了凌若菲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頹然的垂下了眼簾,岷政璉淡淡開口,“清茶。”算了,還是忍忍吧,他可不想像剛剛那個男子一樣, 真落得那麼個下場, 還不如死了算了。
“好的, 您稍等。”眼中泛起點點讚揚, 看得清實事的人, 永遠都不會是最慘的那一個,呵呵……清國的大公子, 果然不是常人啊,轉身,慢悠悠而去。
接收到讓人氣悶的眼神,岷政璉衝着大總管的背後直咬牙,如此的讚揚他岷政璉可不稀罕!!
凌心閣
走進內堂倒了杯溫水,柔柔的笑着走向躺在牀上的鑰無心,俯身擁起她的頭,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餵了她幾小口水,然後才又慢慢讓鑰無心躺回枕頭上。
“無心……等過幾天我再讓你醒來好不好?現在弄醒你你只會壞我的事。”手指點點鑰無心的鼻子,眼中寵溺之色濃的化不開,“老老實實睡在這裡等着我回來知道嗎?要是敢不聽話,我就家法侍候。”頭枕在鑰無心的胸口,低低呢喃時纏綿的愛意溢滿了房間,“好了。”過了許久又突然間坐起來,淺淺的笑再一次掛在了脣邊,“我要走了小心心,今天有一場大戲上演,好可惜你不能親臨現場看戲噢,不過不要緊,等你醒來之後我再詳細的說給你聽。”低頭,湊上脣吻上鑰無心的,舌伸進對方的嘴裡勾起她毫無知覺的舌一起共舞,久久之後才結束了這一個法式熱吻,再次深深的看了鑰無心一眼,凌若菲大步離開了凌心閣。
“事情都準備的怎麼樣了?”剛剛進了正廳,就看見大總管正與岷政璉‘相談甚歡着’,只是那歡的冒似只有一個人?
立馬站起,恭敬低頭,“回主子,都辦妥當了。”如此恭敬可不是裝出來的,對於眼前這位,自打二次出現之後他們天一神教上上下下就都沒有不服氣的了,那整人的手段,不動聲色間能讓你死去活來好幾遍,想一想那些還不肯死心的美人們現在的樣子……舔舔發乾的脣,好可怕。
“是嗎?那我們就出發吧。”滿意的點頭,眼眸中興味更濃。
“是。”低頭,掩住嘴角抽搐的笑,大總管快速退下了。
“大公子,茶都喝光了你還坐在那裡等人背嗎?”轉頭,淺笑着看向一直在暗暗打量她的岷政璉,別以爲她不知道這小子打的是什麼主意,想偷偷落跑?呵呵……要是沒幾分把握,她會放他一個人待着不管?不過……到底是清國的太子啊,對身體的瞭解總要比它國之人多得多,這麼快就解開她下的禁制,還真有些讓人……想拿他當小白鼠‘研究研究’了。
“……凌若菲,你別忘了這裡是清國,而你,只是一個靈國的特使。”直視向那雙似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岷政璉沉聲開口,身爲一國之太子,他有他不能丟失的尊嚴,雖然……他隱隱的感覺出了,這女子一點也不在乎他的身份,或者說,她連他身後的清國,也沒看在眼裡過。
“這一點不用大公子說,我自然心中明瞭,走吧,有什麼話我們車上再說。”話落當先走了出去,毫不設防的後背讓身後的岷政璉忍了又忍才按住自己蠢蠢欲動的雙手,不能,這女人不是傻子,她不可能讓他找到一絲半點的空隙偷襲成功的,所以,眼前這個看似機會的機會,一定是個陷井,很深很深的陷井。
清心殿
“那這麼說來,藍特使是打算讓三國連手設防了?”悠然的依在椅背上,清國國君高深莫測的開口,眼神盯在手中的茶杯上,茶杯在大大的手掌裡轉來轉去卻一滴水也沒有溢出來。
“不是我打算而是大家應該有此打算,是問,你們誰能自認可以擋得了水雲魔主的金甲戰士?如果那些金甲戰士突然出現在哪一國,見村就屠見人就殺,各國的百姓又會死傷多少?藍逐月只是以一片赤誠之心出個建議,如在坐的國君大人們不同意,那也就算了,藍逐月並沒打算強求。”朗朗的說完了一番話之後,藍逐月垂下了眼簾不再看向它人,整整一個多時辰了,在這一個多時辰裡,除了冬鋒國人沒有難爲她們之外,其它各國,連那些小國之人都敢蹦出來囂張,哼,看靈國失了聖女助陣就以爲靈國再也當不起強國之稱了?你們做夢,且不說如今的劍聖大人已經明確的站在了靈國這邊,就是沒有別人只憑她藍逐月,也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滅了這些個不知死活的偏遠小國,可惡,如果若菲在,她一定有辦法讓這些人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的,只可惜若菲現在並不在這裡。
“什麼金甲戰士?誰看到那些金甲戰士了?這世上真有魔法武功消滅不了的活死人嗎?我看未必吧?”國力屬於中等的泉國國君大聲的開口,一張嘴就是一連竄的懷疑之聲,眼神挑釁的看向垂頭品茶的藍逐月,流轉間沒有半絲的敬意,拍拍馬屁吧,現在的清國可不以往日。
握着茶杯的手一緊,藍逐月慢慢擡起了頭,“泉國君主認爲那金甲戰士是藍某人杜撰的?”雲淡風輕的問,臉上的神情說不出喜怒卻實實在在壓得那泉國君主喘不過氣來,殺場上歷練出來的帥將,怎會被一個小國之主壓制懷疑甚至於鄙視?他,還不配。
“本君想泉國國君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有些不太敢相信而已吧?”開聲打斷了藍逐月的施壓,換得那位泉國君主手扶着桌邊汗水淋淋,終於把看茶杯的目光移向了衆人,清國國君微笑着再次開口,“不過藍特使,有一點想必在坐的各位都想確認,那就是,那金甲戰士確實存在嗎?當然,這麼問可能有些堂突了,但事關重大,還請藍特使不要見怪纔好。”
“哪裡哪裡,藍逐月以女神之名祈誓,金甲戰士確實存在着。”並兩指沖天,神情莊嚴,垂下的眼簾讓人看不清裡面的神情,早該想到的,這些人咬準了金甲戰士是憑空捏造的,那冬鋒國君就不是失蹤而是被靈國暗殺了,哼~好一個借刀殺人之計,清國老匹夫,你想坐收漁人之利?沒那麼容易。
“藍特使言重了,我們當然不是真的在懷疑你了,以你的人品當也不會扯出這等彌天大謊,只是……”轉頭看向由始至終都沒有作聲的琉璃,“冬鋒國主在此一事件中失蹤了,我等當然會甚之又甚,琉璃,你認爲呢?”話暗有所指,明白之人不在少數。
緩緩擡頭,隱在面紗裡的脣被死死的咬着,爲什麼?爲什麼要她來當那個惡人?如果若菲知道她出頭陷害靈國特使,那她啓不是連最後一絲的機會也沒有了?哼,自以爲會成爲她將來的公公大人就認定了她會幫他?屁~傷了一回若菲得到個痛徹心肺的報應之後,她絕不會再做那等傻事了,別說這一回的事情有九成是真的,就算只有三成,她也會認定了那是事實,因爲若菲,是世上最最不屑於說謊的人。
“我認爲……”眼眸流轉,看盡了清國國君的隱隱得意,看盡了其它衆人的略顯緊張,也看盡了柳飛煙和藍逐月的坦蕩與傲然,不愧是曾跟在若菲身邊的人,就是這麼與衆不同啊,“正如清國國君所言,以藍特使的人品爲人,當然不會說謊,小女子年小資歷少,當以清國國君馬首是瞻。”微笑,出乎意料的答案讓所有人吃驚,公然與未來的公公開戰?這個琉璃公主不會真的和那個廢物王爺凌若菲……有什麼吧?
趕往清國皇城的大街上
一隊‘花枝招展’的車隊於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緩緩而行,隊伍前左一排,男子們身着彩色大花衣裙,手提百花欄子,臉上抹着五彩繽紛的紅妝,掛着比哭還難看的笑慢慢前進,右一排,個子嬌小的女子身着武士服,頭盔、護膝、盔甲樣樣不缺,於大大的頭盔中露出那小半邊的臉龐上,還隱隱的畫了兩撇黑墨一般的鬍子,穿慣了裙子的她們實在不習慣如今兩腿中間的風,再加上肩上扛着把大刀,身上過重的份量,走起路來就如踩綿花一樣,‘內八字步’走的那叫一個精彩,貼着這兩排人身後,是一架八匹馬的豪華馬車,車檐四周掛着一圈拳頭大小的鈴鐺,隨着車輪轉動叮鐺做響很是好聽,車身四周由一層層華麗的紗幔圍起,只能隱隱看到裡面有兩個人,馬車之後還有十個奏樂的,只是個人的器樂都不一樣,有吹鎖鈉的,有敲鑼的,更可笑的是,還有拉二胡的,想當然那奏出的音樂會難聽成什麼樣子,弄得看熱鬧的人個個手捂着耳朵皺起眉眼,不過眼睛的衝擊到底大過於耳朵,所以離開的人竟一個也沒有。
“你就打算這樣進宮?”眼看着快要到宮門口了,岷政璉終於再也忍不住的問出了口,原他還在想這人要把他弄到哪裡去,可如今看來,他還是沒有了解透徹這人瘋狂的程度啊,綁着一國太子進皇宮?還這樣大張旗鼓生怕別人不知道的樣子?凌若菲,世人傳你廢物的的確確是冤枉你了,你哪是廢物?你根本就是一個瘋子,還是一理智的漂亮的可怕的瘋子!
“不會,進了宮門之後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了,怎麼?你很喜歡我這些手下?那送你如何?”懶散的依在厚厚的躺椅上優雅淺笑,看見‘情敵’們‘認真工作’的樣子,心情良好啊。
“不用,還是您留着吧。”就那隊人馬?倒給他十萬兩銀子他也不會要。
“呵呵……那就算了吧。”搖着手笑不可抑,這個岷政璉還真逗,不就是看她惡整了幾個人嗎?一路上把她當成洪水猛獸看也就算了,現在連她經過手的東西都會怕成這樣,小子,你這樣很不好噢,會讓本人驕傲地。
清心殿
一陣沉默,聽了琉璃的回答之後,清國國君與所有人一樣,被意外給驚到了,手,下意識握緊,洶涌而上的怒氣直衝心頭,琉璃,敢當着本君的面送小情人人情?你好大的膽子,吸氣~~呼氣,努力忍住心頭之火,現在並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畢竟琉璃現在還不是清國之人,他沒權力管的太寬。
“呵呵……琉兒好調皮,就知道拉你伯伯我下水。”身爲琉璃未來的準公公,這聲伯伯之稱,並不算過份。
“怎麼會?琉璃只是心急家兄之危,沒了主意而已,再說了,岷伯伯見多識廣聽您的準沒錯。”順着杆子就爬,只要咬準了是他說的,清國國君就一點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而其它人,自然也沒有那個膽子敢當面打清國國主一個耳光。
“好,好,呵呵,好丫頭。”心中咬牙,琉璃,你這是打定了主意要幫助靈國了?那可就別怪岷伯伯不念舊情了,“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來研究研究如何對付金甲戰士吧,藍特使柳大學士……”嚴肅的看向藍逐月。
“國君請講。”收回了紛亂的心神,藍逐月與柳飛煙一齊回視清國國主。
“在座見過金甲戰士的只有你們二人,本君想,你們能否修書一封告之貴國國君?就說本君想留二位在此協助抗敵,事關重大,請二位千萬不可推辭。”如果不能陷害到靈國,那就留下這兩位美人吧,只要先把人留下來,他就不信找不到機會得到她們整個人,而靈國如失去了頭等善戰之將,呵呵……那就什麼都不是了,早晚會成爲清國的依附任他宰割。
“什麼?”暗自震驚,柳飛煙和藍逐月相對無言,這個清國國君還真是……連掩飾都不屑爲了啊,這樣等同於明搶的事情他竟真能做得出來?什麼協助抗敵?他又不是神,還能料準了金甲戰士會來清國鬧事?而就算是協助好了,那也不需要把她們兩個都留下吧?一個大學士掌管靈國所有文庫資料,一個藍帥,善戰善謀遠近聞名,說的倒輕鬆,她們是隨隨便便就可以留下的嗎?老匹夫,你當你是女神不成?
“怎麼?兩位不同意?”聲音剎時冷淡下來,眼神在柳飛煙和藍逐月的身上來回打轉,清國國君此次的語氣中,帶了濃濃的威脅,當真是一點也不掩飾了。
“國君的擡愛藍逐月和柳飛煙記下了,只可惜,此間事了之後我們還有要事待辦,實在脫不開身,不過還好,當日見過金甲戰士之人也有跟來清國的,如國君實在想要了解,我們會留下幾個熟悉之人協助的,不知這樣……如何?”拉住有些衝動的藍逐月,柳飛煙揚起微笑徐徐而道,不到最後一刻決不能放棄,就算是翻臉也要清國先翻,她們靈國,擔不起禍亂的大任。
寂靜,殿內衆人人人自危誰都不敢在此時喘一口大氣,生怕把禍事引到自己頭上來,那可是兩大國交鋒啊,雖然如今的靈國早不比當年,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相比於他們這些小國來說,那到底還是強大的存在的。
纖纖十指狠狠握着裙襬,怎麼辦怎麼辦?清國國君顯然是不打算放人了,而她又身份尷尬插不上嘴,如果下一刻清國國君真的翻臉,她要如何才能最好的保住這兩個靈國之人?額上不自禁溢出了一層水漬,琉璃腦子飛快的轉以期能想出點好的法子來。
“……幾個小兵能知道什麼?既然藍特使和柳大學士不好開口,那本君就親自寫一封信好了,兩位不用擔心,有什麼過責本君會替你們擔着。”臉上的笑全然不見,濃濃的霸氣在身上涌現,如今靈國失去聖女等於弱了一半,冬鋒國主失蹤再加上琉璃未來兒媳的身份更不足懼,三大強國一昔之間就變成了一強兩弱,此時不硬氣何時硬氣?哼,兩個美人兒,你們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清國當皇妃吧。
“想讓我們留在清國,那是萬萬不能。”騰的一聲就站了起來,忍既然無用那就打,即使是戰死也比被俘強。
“清國國君的心意我們領了,但留下,我們做不到,還請清國國君不要開這種玩笑。”與藍逐月一同站起,雖不是領兵打仗的,可文人也有文人的傲氣,這種變相的軟禁想讓她們同意?永、不、可、能!
“哈哈哈哈……好一個做不到,那本國君今兒就讓你們看看,本國君留不留得下你們!”大笑着擡手一揮,大殿之門下一刻就被人擁開,還沒等琉璃站起怒喝反駁,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聲音,卻在此時慢悠悠打門外傳來。
“哪個想留我靈國之人?本特使到真想看一看哪。”